“多謝小兄弟指點了,祝你生意興隆!”
追命笑著對小販說了幾句漂亮話,拎著酒葫蘆往街尾的方向去了,沒走兩步,他忽的一伸手,按住一隻在胸口作亂的小貓爪。
——這隻小爪子,在他的胸肌上揉了半天還不夠,又躍躍欲試的往上踩,在他線條淩厲的鎖骨上撓了兩下,才小心的收回來。
“乾什麼,又乾什麼?”
追命借著喝酒的動作,低聲笑道:“不是給你編了螞蚱嗎?怎麼又用我磨爪子,光天化日之下,小貓咪耍流氓了,不知羞。”
然後,他合攏的領口就探出了一隻可愛的貓貓頭,非常生氣的扯出飛機耳,用甜絲絲的夾子音喵了一長串,估計是貓貓臟話。
十七:“喵,喵喵——”
可惡的人類奴隸,我凶悍嗎?你還壓著怕水的小貓咪洗澡,你才是最可惡的婆娘!
“彆出來,小心被人看見。”追命左右看了一眼,一把將貓貓頭按了回去,摸到它胖乎乎的小臉兒,忍不住掐住,揉搓了一把。
十七:“…………”臟話x2
它思考了一秒鐘,覺得小貓咪的尊嚴受到了奴隸的挑釁,於是懲罰的張開了三角貓貓嘴,對著上下晃動的胸肌喵嗚就是一口!
追命:“…………”
他的臉色一下漲紅了,蜜色的脖頸和胸膛也紅了一片,似乎經曆了什麼極羞恥的事一樣,一口酒嗆在喉嚨裡,大聲咳了起來。
十七一臉無辜,鬆口舔舔爪子。
——隻看外表的話,它真的是世上最美麗、最乖巧的小貓咪了,隻是輕輕的咬了一口人類奴隸而已,小貓咪又做錯了什麼呢?
追命看起來似乎有話要說,不過未免人多口雜,還是忍了下去,心道:還是不要讓大師兄養貓解悶了,我怕他會被氣的吐血。
聽說貓一天要睡八個時辰,還喜歡把桌子上的酒杯推下去,大師兄的腿腳不便,夜裡也不怎麼睡得好,還是我來養適合一點。
“讓你說我凶悍,這就是懲罰!”
十七懲罰完了,還不忘指揮他,大尾巴在氣運之子的腹肌上掃來掃去,小貓爪催促似的使勁撓他胸口,趾高氣揚的道:“駕!”
追命苦中作樂,道:“得令!”
——儘管聽不懂這一串喵了什麼,不過想一想也知道了,他一開始還忍不住渾身緊繃,青筋暴起,現在竟然也習慣了,好歹不會被一條尾巴撩的動情,習慣還真是可怕。
不一會兒,他就走到了街尾,四下裡看了一下,在一家脂粉鋪子門口找到了貨郎。
說實話,追命也不是沒見過貨郎,一般都是一身短打的精壯漢子,挑幾副貨擔、一座曲尺櫃,四周圍著一群嘰嘰喳喳的看客。
可是這個人的打扮,實在不像一個需要賣力氣的貨郎,反而像是一個尋常的商人。
“這是密州城裡最時新的布料,小嫂子買上三尺,我給你打七折,隻求嫂子為我留意一下,縣裡還有沒有適齡未嫁的姑娘。”
他穿一身深青色的衣衫,料子是簇新的棉布,長發束起,手中竟還拿了一柄半舊的折扇,陪笑道:“落葉歸根,我這半輩子賺夠了錢,也該安定下來,討一房婆娘了。”
“…………”
追命的視線一掃而過,一眼就看見了男人手上的繭子,穿著長衫,走路時的姿勢也是一肩高一肩低,確實是挑擔貨郎的特征。
不過人太多了,不太好問話,貨郎難得來一次市集,身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也一直有來往的客人,看起來還是他的熟麵孔。
十七異想天開,道:“怎麼辦?要不你把我賣了吧,問一問他收不收,然後找借口換一個地方談話,這樣就不引人注目了。”
說完,還很期待的甩了兩下大尾巴。
“噓,不要出聲。”追命叮囑了懷裡的小貓咪一句,沒有立刻擠到貨郎的身邊,見人少了才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笑道:“大哥,吃了嗎?咱們兄弟二人好久不見了!”
貨郎一臉茫然,下意識的道:“啊?”
不是,咱倆認識嗎,老弟你誰啊?
他哆嗦了一下,沒敢掙紮,畢竟追命一看就是習武之人,這高大的身板一拳能打死十個進士,萬一說錯話挨一頓揍多不值當。
剩下的幾個客人也一臉茫然,看了看二人,遲疑的道:“王哥,這位是你的朋友?”
不等貨郎開口,追命已爽朗一笑,掏出捕快的腰牌給幾人看了一眼,道:“我是和陳大人從密州城來的,見到王老哥一時心裡激動,忍不住想敘一敘舊,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