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幕之上,明月當空,星光點點。
作為一個沒有心的機關美人,十七幾乎不需要休息和入睡,也沒有什麼口腹之欲。
過了一個時辰,她起身坐在小窗旁,對月梳理三千青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烏木似的發絲傾瀉了一地,散發出幽幽冷香。
係統:“不愧是我,這樣的美人也隻有我這種建模專業課滿分的AI才造的出來!”
它先誇了自己一句,道:“乾什麼,你要去夜襲陸小鳳嗎?有一點不符合人設。”
十七一臉冷淡,道:“當然不是。”
有的男人,得到了就是一輩子,比如鐵手和孟星魂,還有的男人,得不到的女人才會記上一輩子,就像是楚留香或陸小鳳。
比起被女人勾引,他們更喜歡去勾引女人。
係統不太理解,道:“不是為了勾引陸小鳳,你半夜梳頭發乾什麼,怪嚇人的。”
它打了個哈欠,靈光一閃,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道:“等一下,我明白了,你想看到發絲的主人,給陸小鳳查案提供線索!”
十七道:“很可惜,失敗了。”
她的新身體是一個機關美人,三千青絲濃長而柔軟,每一根都飽含怨氣,一到夜裡就會變得格外冰冷,似乎與生前死因有關。
所以十七才想嘗試一下,能否和之前的小世界一樣,通過發絲看到人死前的經曆。
不多時,支起的小窗外落下一個輕盈的人影,輕功登峰造極,宛如一隻掠過水麵不留痕跡的飛鳥,伸出一手去推半遮的小窗。
這個人正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輕柔的不會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也很緩慢,緩慢的帶不起一絲一毫微風,就是陸小鳳也察覺不到有人在。
由於機關人沒有呼吸、心跳,也不會點亮燭火,所以司空摘星再怎麼謹慎小心,也未發覺房間裡還有一個人,翻窗跳了進來。
誰知一落地,他就對上了一雙星子似的眸子,清而透的看過來,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像是玻璃珠子,而這雙眼眸的主人……
它的主人,是一個千古罕見、可在史書上留名的絕色美人,一見了她,你就理解了為什麼周幽王會為了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
“…………”司空摘星一動不動,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兩條腿釘在了地上,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小偷,被人發現了竟也不跑。
這個玉像似的美人冷淡的望過來,皎潔的月色為她披上一層如水的輝光,仿佛蘭膏新沐,三千青絲垂落,不知是人還是妖精。
這就是朱停的珍寶?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司空摘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機關美人,他要是朱停,也要把這美人當做舉世無雙的珍寶。
不過,作為一個易容大師,他的第一反應除了驚豔之外,十分有行業特色,饒有興味的道:“這張臉……太美了一些,我應該易容不出來,看來朱老板的技術又精進了。”
說罷,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美人的臉,不出意料,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不過十分柔軟瑩白,才摸了一下,就忍不住心神一蕩。
司空摘星的耳尖紅了:“…………”
他大為驚奇,心道:這是什麼材料,樹脂還是某一種皮革,為什麼會這麼真實,似乎真的摸了一下女人的臉,還有一股香氣。
並不是樹脂,也不是皮革,這個手感就是女人的皮膚,太真實了,真實的像是一個綺麗的夢,也太虛假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美人,就算是有,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樣的美人,已經是一種珍寶,古來名留青史的美人,又哪有一人真正出於農家?
她合該把天下珍玩踩在足下,隻有絲綢才不會傷到她的肌膚,瓊漿才不會有損她的貝齒,陋室與貧困會一點點磨滅她的容光。
朱停要是在這裡,一定要義憤填膺的問一句:等一下,我這房子何處簡陋,你一個風雨裡來去的小偷兒,還好意思說我貧困!
司空摘星的心口一陣焦躁,不死心的摸了一下美人的脈搏,枯木有什麼脈搏?自然是一潭死水,他的手又放在美人的心口,也沒有感受到心跳,這才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也對,要是世上真有這樣的美人,他也不斷子絕孫了,一胎生兩個才好,不僅兒女雙全,最好長得都像這個美人,看著舒心。
一想到這兒,司空摘星露出了一個很欠打的笑來,立刻對老天爺許願,道:“我願意用陸小鳳十年單身換這個美人是真人!”
機關美人:“…………”
她認出了司空摘星,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而且一見麵就這麼放肆,又是摸臉頰,又是聽心跳的,是不是有一點太過了。
反正,司空摘星的心裡五味雜陳了一番之後,心一橫,道:“不管了,偷走再說。”
說罷,擼了一把袖子,伸手去摟美人纖細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手穿過腿彎把人抱在懷裡,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尖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