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軟了,怎麼會這麼軟?
司空摘星一生之中,還是第一次和女人這麼親近,儘管是一個木頭美人,他從前對漂亮的女孩子總是避之不及,一口一個我要斷子絕孫,此刻卻忍不住小心收緊了手臂。
下一刻,他聽到了一個世上最美妙的語聲,清冷動人,如在盛夏之中飲了一碗碎冰梅子湯,就是女人也要忍不住心尖兒一顫。
他懷裡一動不動、本該對一切沒有回應的機關美人,認真的側過了頭,淡色的唇輕啟,道:“你不是我的主人,不能帶走我。”
司空摘星的動作一頓。
他十分僵硬的低下頭,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反應過來之後,耳尖和臉頰迅速浮上了一抹薄紅。
機關美人道:“放我下來。”
司空摘星完全沒有聽到,甚至還抱的更緊了,他驚訝的幾乎要跳起來了,又有一種名為喜悅的情緒,從心中隱秘的升了起來。
他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是真人!”
謝謝老天爺!
雖然我也沒有信過你,不過拜神不就是誰靈信誰嗎?既然你答應了陸小鳳十年單身,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最靈的神!
機關美人順從的點頭,道:“我是人。”
她並不畏懼和掙紮,被司空摘星抱在懷裡,也隻是用清透的眸子看過去,安靜的像一泓清泉,又或者雪山峻嶺上的一抹薄冰。
“你當然是人了,不過我是不是就不一定了。”司空摘星摸了摸下巴,對於一個很擅長得寸進尺的男人來說,女人不拒絕,就代表可以做更多事,比如說,問一下名字。
他也不急著走了,把美人放在一旁的軟榻上,點了個燭火,很有儀式感的樣子一看就是個青澀處男,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美人有問必答,冷淡的道:“玉珠。”
她垂下纖長的眼睫,神色平靜,似乎並不好奇這個不速之客是誰,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好在司空摘星也不是一個腦回路正常的男人,半夜闖進女人的閨房,不僅不怕被人家打出來,竟還去問女孩子的名字。
他沉吟了一下,道:“太好了,一聽起來就很名貴!十分適合你,也很適合我。”
美人:“…………”
這誇的倒是很有偷王之王的風格。
司空摘星趁熱打鐵,看小美人不太聰明的樣子,又道:“玉珠姑娘,你是一個女孩子,住在朱停這兒一定有很多風言風語,他可是個有老婆的人,要不然你跟我走吧?”
他現在用的這一張臉,是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挺鼻薄唇,看起來有幾分冷峻薄情之相,自然不是偷王之王的真麵目,也不是白日的綢緞莊小工,倒是十分的賞心悅目。
美人搖了搖頭,認真的道:“不行,你不是我的主人,我不能和你離開。”
她又一次提到了“主人”這兩個字。
一個弱不勝衣的美人,說到這兩個字時總會讓人多想一些,更何況,這樣的絕色佳人有誰舍得當做奴隸,讓她去侍奉彆人呢?
等一下,這是朱停的家。
“嘶——”司空摘星大為震驚,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朱老板,你一定是發了大財了,生活竟然已經這麼奢侈了嗎!”
他摸了摸鼻子,真想打暈了這絕色的美人帶走,可一個很有格調的小偷,偷人的時候就不應該這麼強硬,而是應該溫柔一些。
當然,司空摘星絕對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不過任何一個男人,在這樣一個美人麵前都不會做出粗魯的事,說出不該說的話。
可是還不等他再想出一個借口,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懶洋洋的道:“好一個司空摘星,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可惡的猴兒精!”
來人正是陸小鳳,他一看隔壁的廂房亮起了燭火,就知道情況不對了,機關美人的本體是木頭,十分畏懼火焰,對蠟燭一類的易燃物簡直是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會點燈?
過來一看果然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怪叫一聲,道:“陸小雞!”
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秒,榻上的小美人抬起頭,一雙眸子很乖、很柔順的看向了陸小鳳,道:“主人。”
想了一下,似乎知道有些不妥,於是起身依偎到他的身旁,又改口道:“陸小鳳。”
司空摘星:“…………”
好你個陸小鳳!玩的這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