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見二人開口,心中其實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可玉夫人如此絕色,怎麼能被其他男人擁在懷中,今夜不得手實在不甘心!
玉夫人撫了一下鬢發,幽幽的道:“這麼說的話,看來你是不打算束手就擒了。”
太可惜了,這麼動人的月色,很適合做一點成年人應該做的事,尤其是無情一身殺氣的冷淡樣子,危險、迷人極了,如今卻注定要浪費一點時間,給這個不相乾的家夥。
“哈哈哈哈哈,束手就擒?”徐雪鬆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不由得冷笑一聲,目中寒光一閃,道:“美人兒,你站遠一點,等爺們解決了這個殘廢,就來與你春宵一度。”
他一說話就不乾不淨,讓人惡心,動作卻快如疾風,談話之間,金蛇軟劍已化作一道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無情刺去。
無情麵沉如水,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掌藏在袖中,已扣住一枚飛蝗石,眸中殺意凜然,道:“口舌惡業,建議閣下少說為妙。”
他的目光十分鋒銳,宛如一道刺人的冷光,能直接看到人的心裡去,暗器明發,一擊即中,與劍光相擊發出一陣刺耳的爭鳴。
玉夫人溫柔入骨,高潔如雲中之月,是千古罕見的絕代佳人,他在夢中也不敢出言褻瀆,怎麼能讓宵小搬弄口舌,隨意侮辱!
徐雪鬆一擊不中,目光陰沉,劍氣的威勢卻不損分毫,蕩開的風如刀子一樣,忽然猙獰一笑,道:“江湖上誰能想到,名捕無情也是貪戀美色之輩,而且還求而不得。”
“…………”
無情一言不發,蒼白、俊美的臉上平靜如一潭死水,心知此人是想用言語來動搖自己的心誌,並不為此而分神,輪椅上的十幾道機關已在啟動狀態,射出暗器進行牽製。
徐雪鬆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劍刃無論怎麼進攻,也一點不能接近他三尺之內。
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咬牙堅持了一陣兒,又道:“這位玉夫人,想來已嫁過人了吧?一想到這麼個絕代佳人曾經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下,難道你就不嫉妒,不痛苦?”
無情已不耐與他耗下去,冷冷道:“你這種犯下滅門慘案的凶徒,通常而言沒必要生擒,若不是還有些線索要問,我通常會立即殺了,你最好不要讓我有理由這樣做。”
他的袖袍翻飛,身形如一隻衝天而起的白鶴,一個沒有腿的人,竟然可以在半空之中不借力懸浮,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輕功!
“這不可能,這決不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在半空中漂!你是鬼不成!”
徐雪鬆一臉駭然,這才明白無情方才並沒有用上全力,而是顧忌玉夫人,用暗器把他逼到了房間中的一角,連逃都沒地方逃。
他的視線下意識看向玉夫人,想挾持了這個美人,可一見到燭火下她的容光,這個心思立刻偃旗息鼓,消失的一點也不見了。
下一刻,一隻寒光凜凜的梅花鏢插在了他的肩頭,傳來一陣難以忍耐的劇痛,與此同時,四根銀針飛射而出,鎖住他的經脈。
徐雪鬆雙腿一軟,徹底失去了力氣,隻覺得身體僵硬,似乎掉進了雪窟窿一樣,渾身從指尖冰冷到了腳心裡去,駭人的不行。
無情也回到了輪椅上,難得出手,對他病弱的軀體很有負擔,才一會的功夫,呼吸已有一絲加重,眸光冷漠,淡淡的道:“我問一個問題,你就回答一個,明白了嗎?”
徐雪鬆咳嗽了一陣,吐出一口血來,咬牙哼了一聲,嘴硬的道:“呸,你這審問的技術可真差勁兒,想從爺們嘴裡套話,就好點態度,低聲下氣求爺們一句還差不多。”
無情瞥了他一眼,語聲冷清的道:“你已是階下之囚,性命就在我手中,我要殺就殺,你若是暫時還不想死,就不能不答。”
他這時看起來,才有辦案時不近人情的冷峻氣勢,令人膽寒,不疾不徐的道:“不過你就算是說了,也隻是晚一點死而已。”
徐雪鬆:“…………”
這他媽也太耿直了,騙都不騙一下,這麼審問誰會告訴你啊!不如直接殺了算了。
不過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隻要不被當場處死,而是壓入大牢,就有機會逃脫他的掌控,一旦離開趙城,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一想到這裡,徐雪鬆扯了下嘴角,很有眼力見的嗬嗬一笑,道:“江湖人,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誰不想多活幾天?無情大爺有什麼話隨便問,小人定知無不言。”
於是無情從袖中取出一張文書,問了幾個定州滅門慘案的細節與線索,確認一切無誤之後,令對方按了個手印,算畫押結案。
然後,他在徐雪鬆目瞪口呆、懷疑人生的目光之中,篤定一般開口,道:“晴雪寺中的和尚.淫.人.妻.女一事,你知曉多少?”
徐雪鬆的目光驚駭,趕緊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確認此前從未在寺中見過坐輪椅的人,不由道:“這不可能……你不過才去了一次晴雪寺,又沒有破綻,為何知曉此事?”
他的神色驚疑不定,懷疑寺中有人對外透露了了塵的勾當,一起出賣了自己,不然無情一個捕快,怎麼會與一個美人一起去晴雪寺上香,肯定是為了引誘出他們的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