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玉夫人是一位絕代佳人。
這個豐腴的、溫柔入骨的美人,比春水還要動人的眸子之中,看不出一絲讓人不適的攻擊性,隻有水霧氤氳的柔然,宛如一隻純潔的羔羊,似乎天生就要被人欺負一樣。
她柔柔一笑,道:“你看見了麼?”
無情:“…………”
他是一個殘廢,卻不是一個瞎子,這一對兒兔子耳朵十分柔軟、雪白,絨毛下透出一點淡粉,受驚過度一樣顫抖,讓人在心生憐惜之時,又忍不住生出殘酷的征服之意。
玉夫人湊近了一點,發間的兩隻兔子耳朵顫了一下,柔聲道:“我被嚇到了,所以兔耳朵冒出來了,為什麼不伸手摸一摸?”
她的發絲水藻一樣茂密、豐沛,玉釵早不知丟到了何處,三千青絲一瀉而下,似花瓣兒一樣柔軟、芬芳,垂落在無情身上,二人的發尾交纏在一起,宛如結發夫妻一般。
“你…………”無情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語聲乾澀無比,像是吞下了一把沙礫,把喉管磨的火辣又痛癢,道:“你是梨樹下那隻小兔。”
他廣袖下的手掌不自覺的收攏,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似乎想到了這兩日發生過什麼一樣,蒼白的臉龐染上了一絲暈紅。
怪不得玉夫人不食人間煙火,小兔子當然不會吃肉了,她隻吃時令的花糕,連牛羊肉的油腥兒都見不得一點,乾淨而又美好。
玉夫人咬了下唇,糾正道:“什麼叫那隻小兔?你前日才說過,是你的小兔子。”
她望了無情一眼,雙頰浮現出一絲醉人的酡紅,嗔道:“第一次見麵之時,妾身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我的夫家姓盛,這幾日的相處下來,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大捕頭。”
無情聽懂了美人的言下之意,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道:“不,我現在明白了。”
一瞬間,似乎雲開月明,讓人如浸在了溫暖的池水之中,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想要喟歎,一種名為“喜悅”的情緒充斥在心中。
倘若玉夫人不是人類,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丈夫了,這幾日二人的親密之舉……或許他並非是一廂情願,而是與美人兩情相悅。
玉夫人眼波如水,道:“真的麼,那你先前不明白的時候,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她真的很好奇,這個冷峻的氣運之子到底腦補了什麼,才會在每一次親近的時候都讓人感覺他視死如歸,似乎羞愧萬分一樣。
無情:“…………”
他的薄唇下意識抿了起來,纖長的睫毛不自覺顫了一下,神色有幾分難堪,冷玉似的手指微微蜷起,出乎意料的沒立刻回答。
玉夫人道:“你不說,妾身也猜得到。”
她的眸光一轉,瑩白的指尖點了一下他的心口,尾音十分繾綣、動人,似乎流淌著一股纏綿的情意,道:“你是不是以為,妾身是一個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一聽這話,無情抬起眼眸,一雙漆黑的眼猶如兩枚冰膽,道:“我從未如此想過。”
他是四大名捕之首,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可謂不大,大到讓人幾乎忘記,這個年輕人其實隻有二十歲,還從未體驗過男女之情。
玉夫人怔了一下,柔然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他,笑道:“真的呀?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時,妾身就已定下了夫君的人選,非君不嫁,你看旁的男人,我可有理過一次?”
無情沉默了一下,道:“從來沒有。”
他知曉這個美人有多麼堅貞,看似溫柔可親的玉夫人,其實對旁人十分冷淡,什麼金銀玉器、權勢財富都不能打動她的芳心。
她是一隻小兔子,小兔子又怎麼會喜歡人類的珍寶?價值連城的寶珠玉石,或許還不如一根胡蘿卜、一碟豌豆黃讓她感興趣。
幾句話的功夫,玉夫人豐腴的身體已伏在了他的膝上,用獻祭一樣、求君垂憐的柔順姿態,語聲中也多了一絲羞意,道:“你已說了這麼多話,怎麼還不來摸一摸我?”
這樣一個絕代佳人,含羞帶怯,眸子裡的水霧幾乎凝成了珠淚,似乎無論如何殘忍的對待,她都隻會忍耐、不發出一點聲音。
無情的眸色沉了下來,怕唐突了美人。
他一向冷靜自持、修身養性,可到底也是一個男人,一個食色性也的男人,這個時候想做的事,自然不隻是摸一摸她的耳朵。
“你是在害羞麼?”玉夫人豐潤、柔軟的唇有一絲濕意,垂首吻了一下他冷玉似的指尖,呢喃一樣的道:“不可以,你已經摸過很多次了,這個時候害羞怕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