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預言家·其三(1 / 2)

神棍不配有愛情 龍頭鍘 18961 字 8個月前

自稱愛麗絲醬的女孩子長的非常可愛。

但白川瑪菲亞整個人的注意力重點,都在【琴酒】這個代號上。

真要論起來,她學《咖啡與酒》這門課也有一期了,Gin這個詞絕對不是第一次見到,但這種腦內畫麵的觸發機製,她到現在也沒太搞懂,目前能拿來做參考的,隻有一個斯誇羅,和她那個脾氣巨差的兄長大人。

——但真要論起來,她原先也算是日複一日聽著兄長大人的故事長大的,但那個時候,一點要想起什麼的意思都沒有。

不同的是現在。

在確定【琴酒】這個詞之後,瑪菲亞沒由來的就是知道,她已經處在腦殼疼的邊緣了!

眼前的視界隱隱開始發黑,瑪菲亞的臉色蒼白的簡直立竿見影,整個人瞬間生無可戀到動都不想動。

聽見聲音後,她倒是把偏頭的動作做的輕描淡寫,但這一晃簡直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嘴巴張張合合蠕動了半天,到底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隻有翎羽似的睫毛在微風中幾不可查的顫了顫。

這一顫可不得了,自稱愛麗絲的女孩子瞬間像是被人捏住了後頸的小貓一樣,嗖的就炸了毛了。

“你是在挑釁我嗎”

女孩子握緊雙拳舉在臉頰兩邊,閉著眼睛跟她大喊,“隻是有一點點可愛而已,有什麼好賣弄的,擺出那種表情,是指望我和之前那個笨蛋殺手一樣,隨隨便便就對你心軟嗎?”

她的聲音其實好聽。

哪怕提高了聲音發脾氣的時候,也是好聽的。

但落在腦內已經要思維暴走的瑪菲亞耳朵裡,所有聲音自帶三重以上的絕望回響,仿佛有人算著數在她腦子裡咣咣掄大錘。

愛麗絲語氣愛嬌的說了這一長串,她能接收到的內容隻剩嗡嗡嗡。

白川瑪菲亞心說不好,立馬抬手捂嘴。

——這串嗡嗡回響太久,她有點想吐了。

“你這家夥……突然乾什麼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孩子的聲音裡居然摻了些過於殷勤了的關切。

白川瑪菲亞麵無表情的“嘔”了一聲。

因為她之前多此一舉轉了下頭,這一下基本可以說是對著人家的臉在乾嘔。

那是一張非常標準的震驚臉。

有那麼一瞬間,帶著蝴蝶結發箍的金發小女孩像是馬上就要哭了。

“這不是挑釁,是在鄙視吧……”

愛麗絲的瞳孔震的都要沒神了,不可置信到連哭腔都成功憋了回去,顫抖著聲音道:“因為自己長得很可愛,就可以這樣隨便鄙視彆人了嗎?!”

“愛麗絲醬不要繼續和你說話了。”

“哪怕是……拜托我的……我也不要……繼續了……”

白川瑪菲亞的視覺報廢了一半,耳朵還轟隆轟隆亂響,雖然站姿仿佛不動聲色,但就上麵那句斷斷續續意味不明的話,已經是她連聽帶看,甚至半猜著補全唇語後,唯一能得到了的信息了。

這話什麼意思來著?

瑪菲亞覺得那裡頭好像缺了個主語。

但下一秒,就被女孩子嬌蠻的表情帶走了全部注意力(主要是她現在思考能力也有限),心說你剛才還斥責我“隻有一點點可愛”,這裡再發火,形容詞就變成“很可愛”了。

話說默認我有資格鄙視你的話——你心裡根本一直都覺得我超可愛的吧!

想到這裡,她已經快要束縛不住自己暴走的思緒了,就很虛弱的抬了下眼睛,看著金發的女孩子氣到差點原地跳腳,想說沒事,你也不虧。

因為我也覺得你超可愛的。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在如何美化視覺,都救不了發自靈魂的嘔吐感。

白川瑪菲亞腦子裡此起彼伏的閃過一長串畫麵,那感官效果,跟被人鋪天蓋地糊了一臉的加農炮差不了仿佛!

打頭第一炮鋪出來的,是個銀色長發戴禮帽的吊梢眼美男子。

【琴酒】

隨著這個名字對上臉,瑪菲亞的潛意識裡陡然冒出一道聲嘶力竭嚎叫著的男聲,一秒鐘內把美男子扭曲成了個一個表情包,BGM一般的循環著五個大字:

【琴酒儘力了!】

緊隨在這個念頭之後,一長串五花八門的畫麵躍躍欲試這就要衝入腦海,複雜程度遠勝她見到兄長大人XANXUS那次。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她想:

【畢竟家庭教師才一百多集,名偵探柯南得有1000+了】

【而且還每年都有一部劇場版】

想完之後自己先愣了一下,劇場版是啥意思啊?

比起衝的腦殼疼的畫麵,這樣沒頭沒尾的念頭,反而讓她苦惱到忍不住想撓頭。

那邊廂,愛麗絲還在撇著嘴生氣,等了半天,發現她還是同一個姿勢站著沒動——隻是睫毛震顫的越來越厲害——擺明了一副信心十足,覺得單靠這一招,就能把她拖到心軟的討厭樣子。

她才不要心軟呢!

淺金色頭發的小女孩雙手抱臂退開了一步,氣鼓鼓的直接坐在了廢棄的郵筒上,時不時抬眼望一望她。

第一眼,沒動。

第二眼,還是沒動。

第三眼時那個戴帽子的白頭發,幾乎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還可憐兮兮的咬起了嘴唇。

愛麗絲猛地捏緊了洋裝上的蕾絲花邊,什麼啊,她才不心軟呢!

結果白頭發居然開始哼唧了。

一小點一小點的,帶著氣音的“嗯”聲。

好可愛哦……

不行。

可是真的好可愛啊,可以抱一下就好了……

不對,她做了那麼失禮的事情,難道因為可愛就算了嗎!

可是……

“我不管了啦!”

在白川瑪菲亞頭疼到真的流出眼淚之前,金發的愛麗絲醬反而先一步哭了出來:“林太郎!”

“林太郎躲在哪裡了,快點出來啦!”

喊的可以說是相當及時了。

瑪菲亞原本瞳孔都要擴散了,滿腦子加大加粗的【XXXX殺人事件】的大字標題,跟加了二點五倍速的彈幕一樣嗖嗖嗖亂飛!

緊隨其後的,就是一個小男孩鍥而不舍但中氣十足的喊【真相隻有一個】的循環回音,漲的人腦殼都要炸開了——畢竟1000多集呢不是——瞬間被這出類拔萃的一嗓子壓下去了大半。

還好還好。

其實白川瑪菲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有餘悸什麼,她就是很慶幸。

慶幸完了頭疼還沒過去,她乾脆往後一靠,撐著牆一陣搖頭晃腦,試圖把眼前的黑影和鼓膜裡的回聲一起甩掉。

這通頭昏腦漲的間隙裡,突然有靈光嗖的一閃。

林太郎這個名字,怎麼也這麼耳熟呢……

在哪兒見過嗎?

她一邊思考著這個,一邊還努力的甩著頭,最後雖然成功的甩掉了黑影,但腦袋給晃的有點暈。

白川瑪菲亞扶牆重新站穩的時候,覺得自己都能聽見腦部軟組織在頭蓋骨裡咣當咣當亂晃的聲音。

現在是純粹生理意義上的頭暈想吐了。

睜眼時,愛麗絲已經發完脾氣了,貌似正被人好好的哄著。

半蹲在她麵前的男人,穿著件隨處可見的白大褂,五官……大概是帥的吧,但是他一直耷拉著眼角,整個人既無脾氣也無風度的對著個子小小的女孩子作捧心狀,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拖著可愛的長音——可以說從頭到腳,都彌漫著一股不知哪來的,名為中年危機的糟心味道。

氣質和臉相互抵消之下,顏值驟降仿佛路遇斷崖,甚至成功乾擾到了瑪菲亞在貧民窟練出來的、那雙能精準發現美的眼睛。

咦。

被煞到女孩子下意識退開了一步。

總之先離他遠點。

“啊。”

因為這動作造成的聲響,正捧著心的男人,像是才注意到牆角還站了個人的樣子,終於舍得把眼睛從愛麗絲身上挪開了點,撥冗瞟了瞟臉色蒼白還一言不發的白川瑪菲亞。

“啊呀啊呀。”

他隻平淡的掃過她所站的地方,然後便再次發出了一陣無意義的語氣感歎。

男人稍顯尷尬抬手撩起耳畔的頭發,笑容中充滿了浮於表麵歉意:“愛麗絲醬發起脾氣來可真是累人。”

他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光顧著哄你,我都忘記了原本是要乾什麼來了。”

結果愛麗絲完全不吃這一套的樣子,當即“切”了一聲,搖晃著小腿直言反駁,說嫌累你就直接走開啊,“都變成中年大叔了,還說什麼耍帥台詞。”

“才不要呢!”

瑪菲亞眼見他立刻彎下腰去,急急忙忙的為了一句玩笑話認真解釋起來,說:“為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我多累都是願意的哦。”

“林太郎騙人!”

“哪有!”

這股中年危機感……

白川瑪菲亞下意識攥緊了衣服的前襟:要不是五官底子在那兒,這活脫脫就是一個大齡變態。

而且……

她機不可察的歪了下頭,看著男人側影的眼珠子裡,空蕩蕩的沒敢帶半點多餘的情緒。

彆問為什麼,問就是生物本能。

倒不如說……

瑪菲亞下意識看了眼腳邊的屍體,有“丈夫”先生的極端反應珠玉在前,具體到她這個人身上時,不如說看到後直接【驚訝】和【觸動】才是正常反應。

他的反應太普通了——普通的反而不正常。

像是注意到了她長久凝固住的眼神,愛麗絲抬手打掉男人想摸她臉的大手,側頭便回了她一個驕傲與示威同在的小眼神兒。

什麼啊……

瑪菲亞心說本以為是個中年危機的普通戀|童|癖,敢情你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嗎?

這個認知,讓她產生了一股發自內心的羨慕。

真好啊。

她看著愛麗絲的眼神,帶著一丟丟自己都沒察覺的敬仰——早早找到一個可以包吃包住的長期飯票,尤其還言聽計從到這種樣子,說起來,除了氣質喪,長的也相當不錯……

不能再看了。

瑪菲亞轉頭去看地上的屍體,再看,羨慕都要變成嫉妒了。

但在滿懷憧憬的同時,她還是忍不住暗暗撇了下嘴,就很惋惜:這個人也是穿白大褂的,要是夏馬爾答應要她就好了。

“對了。”

恢複了正常的低沉男聲打斷了她的回憶。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撐著膝蓋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從兜裡掏出了張折好的白紙,問說:“這是你的東西吧。”

他修剪圓潤的指尖點著邊沿,說:“這是剛才在廣場邊緣撿到的,不好意思啊,為了確定失主,我打開看了一下。”

紙張打頭一行大黑字:《附加積分兌換表》,下麵還寫著表格持有人的姓名和學號。

男人說剛撿到的時候,這個內容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不愧是黑手黨的發源地,”他一副感歎的樣子,“基礎教育做的真好呢。”

唉?

瑪菲亞切切實實的歪了下腦殼:嚇到你的居然是這個嗎?

“喂你!”

男人依舊是側身側到幾乎背對著她的樣子,反而是愛麗絲醬唰的一下抬手指了過來:“林太郎是我的啦,不準你故意在他麵前做這種可愛的動作。”

“唉?”

“唉什麼唉啊,你又歪頭做什麼?!”

“這種糟糕的中年大叔根本經不起誘惑的,”她雙手背在背後,小巧的鼻子擰成一團,對瑪菲亞要求道:“你也不要一直盯著他看,眼睛漂亮了不起嗎,我的眼睛更漂亮!”

林太郎毫不猶豫的說:“是呢。”

瑪菲亞原本其實是在看表格的,但無端經過這一連串的“林太郎”糊臉,讀音一個勁順著耳朵往腦子裡鑽,之前險些被打斷的那種熟悉感,眼瞅著又要回來——

——“說起來,你的名字居然叫做瑪菲亞嗎?”

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次說話時,他依舊沒有轉頭過來,隻是一邊盯著表格,一邊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呢,”他說,“羅馬音看起來像是遇到了本國人,但Mafia這樣的拚法,實在是少見的很呢。”

瑪菲亞眼前重新出現了幻視,導致她隻聽清了對話前半截,最後為了避免尷尬,回答了一句好巧哦。

愛麗絲說哪裡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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