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讓她好好待著,告訴她,若是再想死,就滾回原來的地方找死,彆臟了我端王府的地。”
見王爺把麵前的茶盞一推,錢常信頓時明白,王爺這是厭了女人那套一哭二鬨三上吊,雲傾算是廢了,“奴才記下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伶人,偏偏要做那清高之人,還非要與王妃一爭高下,當真忘了自己是誰。小姐的心丫鬟的命,不都是自己作的!
“她既然住翠幽苑尋死覓活,你讓她馬上搬到秋意齋去,”賀珩站起身,有些膩味道,“那地方清淨!”
明和眼瞧著錢常信匆匆退了出去,眉頭挑了挑,就這種手段還妄想王爺憐惜,可見這花魁還是有負盛名,其他書友正在看:。
正院中,曲輕裾把玩著手中的請帖,這昌德公的壽宴,她不管願意不願意,也要去那個府上走個過場,隻是想起記憶中原身這個地方的怨氣與不滿,她麵色冷了幾分。
在這種封建朝代,男人風流也許在世人眼中沒有錯,但是亡人屍骨未寒便讓新人進門,又視親女如無物,那便是德行有虧了。連妻死夫守一年也做不到的男人,也實在讓人太過心寒了。
“王妃,若是您不想去,讓人代送壽禮過去,”木槿見王妃表情不對,隻好勸道,“管那昌德公府誰也尊貴不過您去。”
親王妃確實比昌德公府地位尊貴,但是話卻不見得會好聽,更何況她為何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在這皇權製度下,即便她是女兒,但昌德公上下仍舊要給她行禮,這麼好的“衣錦還鄉”不用,豈不是浪費了她端王妃的身份?
“這倒不必,我的好爹爹生辰,我這個端王妃女兒怎能不去,”揚唇一笑,曲輕裾把請帖扔到一邊,就見銀柳麵帶怒意的走了進來。
木槿把請帖放到一邊,開口問道:“你這一臉青的,誰招你了?”
“還不是翠幽苑那位,剛才可是好一場鬨劇,”銀柳給曲輕裾一個福身,“方才奴婢聽聞翠幽苑的雲傾自縊未遂,偏那遺書上寫著什麼妾本高山雪,今落泥沼潭,話裡話外暗指府裡有人折辱苛待了她,這是在指責王妃您慢待了她呢!”
說完這段話,銀柳語氣越加怒火難耐:“一個花魁,算得什麼高山雪,難不成誰都不及她高貴了!”
“那高山上的雪化了可是藏汙納垢,她愛做那表麵白內裡臟汙的雪,誰跟她爭?”木槿冷哼一聲,隨即道:“王爺那裡可有什麼話傳出,可注意著彆讓人毀了王妃的名聲。”
“木槿姐姐這倒不必擔心,方才早有消息傳出,王爺斥責那位沒事臟了端王府的地,還讓人搬去了秋意齋,”說到這,她覺得怒氣消了大半,“那秋意齋是個什麼地兒,美人也變野人了。可見王爺心裡也是對她不滿意的,王妃不必為了這麼個人動怒。”
曲輕裾聽完銀柳的話,笑著道:“我沒怒,倒是你怒發衝冠。”示意木槿給銀柳倒了一杯茶,給她潤嗓子,“那個雲傾本不是值得一提的人物,我何必會為她動怒。”這個雲傾並不是聰明的女人,若是她識情趣,每日老老實實的,可能還會在端王那裡得一兩分臉麵,如今她偏偏擺出清高的模樣,卻是下下之策。
或許普通嫖客會吃雲傾欲擒故眾明清玉潔那套,可賀珩是誰,他是大熹朝堂堂的端親王,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雲傾用這些手段,也要賀珩願意陪她玩才行。
“叫人回了昌德公府的帖子,說壽宴當日,我會親自到場為父親賀壽。”曲輕裾抿嘴輕笑,對不久後的昌德公壽宴,有了些期待。這個時代娛樂太少,總要找些事情來做,才不算辜負了這光陰。
不久後,昌德公夫人親自接待了端王府的傳話嬤嬤,得到了端王妃壽宴當日會來參宴之事。
待傳話嬤嬤離開,昌德公夫人梁氏冷笑開口:“早聽聞那丫頭不受王爺寵愛,今日那傳話嬤嬤偏擺出一副王妃受重用的樣子,真讓人想不到那木訥人也會給自己做臉了。”
坐在她旁邊的曲約素歎了口氣道:“太太,姐姐已經出嫁,不管王爺是否寵愛,她總是端王妃。”
梁氏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知道女兒話中的意思,垂下眼瞼冷冷開口道:“不管她是什麼,日後不會尊貴過你去。”
曲約素聞言淡淡一笑,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