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下雪天,所以即便轎夫走得極小心,曲輕裾還是覺得身下的轎子有些搖晃。想伸手掀起簾子看看外麵,但是她想到身邊還坐著賀珩,最後隻是笑著道,“王爺怎麼會來,”
“上午辦了些事,剛好路過此處,想著你在三弟府上,乾脆就就等著與你一塊回去了,”賀珩伸手掀起簾子看了眼外麵,雪下得很大,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這雪越來越大了,日後這樣的天氣你彆出門了。”
“誰願意這種天氣折騰,”曲輕裾笑著斜了他一眼,“不過是因為三弟妹第一次下帖子,不好駁了她麵子,才隻好走這一趟。”
賀珩見她神情間帶了些不樂意,當下笑了起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宴席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賀淵的王妃秦氏,應該出自書香門第吧?
說出來讓你開心開心麼?曲輕裾反手拍了下他的手:“可彆提了,咱們這位好弟妹,笑話妾待繼母不夠孝順呢。”
被曲輕裾拍得有些意外,賀珩看了眼自己挨了一下的手背,覺得那裡有些癢,動了動手指,挑眉道:“她一個弟媳說這樣的話,你不必搭理便是。那梁氏配得起你哪門子孝,她身為繼母不慈,倒還想讓人孝順上她了,也不照照鏡子。”他看不上昌德公府一家,對於梁氏更沒有好感。如今曲輕裾是自己的嫡妻,是一朝王妃,她一個小小的公爺夫人,難不成還想在王妃麵前擺威風?
這昌德公府慢待曲輕裾,便是瞧不起他,其他書友正在看:。他堂堂的王爺難不成還能讓這麼一家子人小瞧,什麼東西!
感知到對方的情緒,曲輕裾麵上的笑意好看了幾分:“王爺不用生氣,你心疼我,我明白呢。”
聽到曲輕裾在自己麵前改稱“我”,賀珩竟沒有不被尊重的感覺,反覺得這是曲輕裾對自己越來越親近了。他抬頭,正好看到對方如星光般燦爛的雙眼,以及臉上的感動。
心頭微動,他忽然覺得,夫妻之前似乎也很好,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嫡妻,是要陪著自己一起走下去的女人,若真一直相敬如賓,也太無趣了。
“這就疼你了?”賀珩笑得溫柔兩分,“我知道你不愛去那昌德公府,日後那府上的人你不必顧及,萬事有我呢。”
曲輕裾偏著頭看他,然後在他恍然間,猛的把頭紮進他的懷中:“王爺,你這樣會讓我變壞的。”
“本王的女人,隻要對我好就行,待彆人壞點就壞點吧。”賀珩嘴角微揚,不自覺的伸手小心攔住她的腰,免得曲輕裾不小心掉下去。
趴在賀珩的胸口,曲輕裾想,幸好她見過不少男人哄女人,不然以賀珩的這種手段,早就跳坑裡去了。瞧這行為,這言談,妥妥的深情派代表啊。
就在這時,轎子突然猛的一晃,賀珩忙伸出雙手把曲輕裾護住,身子往後一仰,避開轎窗易被人攻擊的地方,才反手把人按到自己膝蓋上靠躺著,沉聲道:“怎麼回事?”
“回王爺,前方有人攔路,”簾子外,錢常信看著眼前流氓追美人的大戲,躬身道,“前麵幾個人正在追一位女子。”他語氣雖輕鬆,但是站的位置卻是剛好堵住了轎口,而其他侍衛也把手放在刀柄上。
曲輕裾聞言扭了扭身子,被賀珩伸出兩根指頭點了下腦袋。
見曲輕裾睜大眼看著自己,賀珩對她笑了笑才看向簾子道:“清路。”
幾個追人的大漢瞧著這陣勢,早住了腳退到一邊,隻恨兄弟幾個運氣不好,這大雪天氣也能遇到坐八抬大轎的貴人。
聽到貴人開了口,幾人更是老實跪在一邊,就怕貴人因為他們的衝撞找他們麻煩。
跑在前麵的女子見到這個情況,眼睛一亮,噗通一聲跪在離轎子兩丈遠的地方,“大人,求大人救救民女。這些惡人要抓了民女給一員外做小妾,求大人救救民女。”
強搶民女的這種破事也能遇上?曲輕裾乾脆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靠著賀珩大腿,輕笑道:“冰天雪地裡,無助可憐的女子求救,王爺可要做這救美英雄?”
賀珩見她笑得促狹,伸出食指撫著她的唇角:“美色已在懷,哪裡還有美人?”
張嘴咬住那食指,曲輕裾用牙齒磨了磨才哼道:“誰知那小美人楚楚可憐的模樣,會不會打動誰?”
對曲輕裾嬌俏的小模樣十分受用,賀珩輕笑出身,“這醋可真夠沒邊的,一個莫名其妙的民女,連到王府做婢女我都不會要,又豈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