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輕裾安排完送往羅家與誠王府的賀禮,還有給各宮晉封妃嬪的禮,便端著一杯熱茶讓蜀葵給她捏肩,腦子裡卻在想羅家與誠王的事。
羅家是舅母的娘家,雖算不上顯赫,但在這京城裡也有些名望,羅家姑娘嫁到皇家也不算意外。隻是嫁給這誠王,還真不知道算好還是不好。
若說前麵三個王爺還有爭位希望的話,賀明就是個妥妥的醬油君,除非前麵三人死光了,不然這皇位就沒他什麼事。此人的能耐就跟他名字一樣普通,也不知道慶德帝有多不待見這個兒子,前麵三子一個有麒麟祥瑞之意,一個有美玉之意,一個有深遠淵博之意,那是一個比一個講究。
可到了誠王這,就啪嘰一下缺了弦兒,取名水平垂直下降,給人起了個爛大街的名兒。意思雖有光明之意,但瞧著總不是那麼高端大氣。君不見前世數學書上的小明同學有多忙,總是不斷的放水接水,不斷的從甲地走到乙地,不斷的騎車發蘋果,不斷的到外婆家舅舅家。
想到這,曲輕裾搖了搖頭,對木槿道:“誠王府上的禮再厚個半分吧,好看的:。”就這個名兒,也值得讓人同情一把。
木槿應下後道:“王妃,方才殿中省的人送來了年例,奴婢已經清點了單子無誤,可要把東西入庫?”
殿中省的東西雖不稀罕,但多少是皇家的東西,這是臉麵問題。曲輕裾點了點頭,想起過幾日要進宮磕頭請安,便覺得膝蓋疼。不說宮裡這些女人關係與心思有多複雜,就說那兩個不省心的妯娌,就讓人覺得煩。
這個年關上,羅家算是屬於十分熱鬨的派係了。給府上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即便羅家女兒嫁的誠王不受皇上重視,但人總是個王爺,京城諸人總是要給幾分麵子。
羅老太太翻看著手裡一疊疊禮單,對坐在下首的兒媳道:“唉,瑤丫頭嫁到那種地兒,真是……”
羅家媳婦眼眶微紅道:“皇上皇恩浩蕩,便是我們羅家福氣,”說到這,有些哽咽,若是能選擇,她寧可女兒嫁到普通官員家,也不進皇家門遭罪,“兒媳聽聞誠王性子敦厚,待瑤兒嫁過去,想來不會受太多委屈。”
“這日子是自個兒過出來的,”羅老太太放下禮單,“端王府上可不比誠王府容易,曲家那個丫頭不也過得好好的,端王待她也不錯。往日我們羅家待端王妃也不錯,等瑤兒嫁進去了,也算是有個照應。”
“可端王與誠王……”羅家媳婦擔心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羅老太太打斷了。
“這女人家交往是女人家的事,”羅老太太意味深長道,“其他的是男人的事兒,我們羅家忠的隻是皇上。”
羅家兒媳恍然的點頭,正待開口,便聽到下人來報,說是端王府送來了賀禮。
等禮單送了進來,羅老太太拿著禮單點頭道:“端王妃待我們羅家確實不錯,今年的年禮我們也厚上幾分吧。”說完,把禮單遞給兒媳婦。
羅家媳婦接過禮單,有些慶幸的想,幸好當初羅家對端王妃有恩,端王妃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日後進了皇家,瑤丫頭總算也有人照應了,若是端王能登位……
她忙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瑞王府裡,賀淵砸碎了好幾件瓷器,俊美的臉上也滿是陰沉:“父皇是糊塗了麼,竟是把羅家的人指給老四,這不是明著把羅家與老四推給老二嗎?!”
伺候的太監聽到這話,嚇得一抖,忙跪到了地上,膝蓋裡插進碎瓷片,也不敢皺一下眉頭。
“王爺,王妃說要見您。”一個小丫頭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口,看也不敢看賀淵。
“不見!”又砸了一件瓷器,賀淵坐到雕花檀木椅上,沉著臉半晌後:“來人,準備車駕進宮!”該死,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慫恿母妃讓父皇把曲家的人賜給老二,如今倒是便宜了他!
作為賀淵眼中的得益者賀珩,倒沒有賀淵想象中那麼高興,因為他知道羅家人的行事做派,至於老四會怎麼選擇,就要看以後了。
捧著一杯龍井茶,靠著椅背半眯著眼,想著賀淵以及賀麒可能有的反應,賀珩挑了挑眉毛,不管怎麼說,此事對他都是有利的。
不過,也是時候把賀淵放貸的事情傳到老大那裡了,隻要他們兩掐上,也就顧不上老四婚事了。畢竟,老四在他們眼中,還沒有重要到那個地步。
“王爺,王妃讓人送了雞湯來。”明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看著麵前的雞湯,賀珩突然想起曲輕裾,父皇聖旨上說她福澤深厚,倒還沒說錯,王妃真算得上是他的福星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