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宮這個地方,可以有許多的秘密,也有可能你做的任何事都無所遁形,關鍵就在於你爬得有多高,站得有多穩。
兩宮太後命殿中省的人下重刑,羅吟袖與馮子矜身邊的人一個個輪番受刑,不要人命,卻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一輪刑罰還沒有受完,一個j□j雨的宮女便痛哭流涕的招得一乾二淨,甚至連自家主子以前在王府裡做過的事情都招了出來。
“哀家就說根基還不穩的妃嬪有什麼能耐殺了人,還沒有人發現,原來還有人幫忙,”母後皇太後翻看完手裡的供詞,遞給身邊的韋太後,歎口氣道,“這個馮氏膽子也太大了。”
韋太後一目十行的看完供詞,氣得臉色發紅,她不是喜形於色的人,可是供詞上的事情實在讓人震驚與憤怒,尤其是犯事的人還是她當年從選女中挑出來給兒子的。
“來人,把羅貴嬪與平才人從省身齋帶過來,”她壓下心頭的怒火,對著母後皇太後歎了口氣,“早知道會是如此,哀家當年真不該把這樣的毒婦安排到皇上身邊伺候。”難怪之前珩兒與兒媳日日宿在一起,也沒有子嗣,想必是被藥物傷了身子,養了大半年才好。
“妹妹無需自責,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母後皇太後寬慰道,“幸而沒有釀成大禍,這便是老天保佑了。隻是此事既然已經查明,不知是否要告訴皇上與皇後?”畢竟皇後在王府時,曾被人下過毒,這樣的大事不然皇上與皇後知道,也不太妥當。
“這樣的大事,怎麼能瞞著皇上與皇後,”韋太後神情已經恢複成平日的模樣,“另外,也讓人把淑貴太妃與瑞王請來吧。”
“理應如此,”母後皇太後點頭,畢竟此事與淑貴太妃也脫不了乾係。
兩人正說著,馮、羅二人進來了,不過是在省身齋待了兩日,二人看起來就已經憔悴了不少,羅貴嬪看起來勉強能維持姿態,平才人瞧著就狼狽多了,兩隻眼睛看起來乾澀無神,仿佛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似的,。
“來人,給羅貴嬪賜座,”母後皇太後扯了扯嘴角,雖然笑著,卻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威嚴。
“謝兩宮皇太後,”羅吟袖心裡鬆了口氣,現在能給她賜座,就表示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她雖清楚事情與自己無關,但是就怕有人冤枉自己,看到現在這個狀態,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
曲輕裾聽到兩宮太後叫她與賀珩到福壽宮,有些驚訝的看向陪自己下棋的賀珩:“母後們這麼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
賀珩自然不會告訴她殿中省收拾人的手段,隻是放下手中的棋子,笑著道:“這個世界上,隻要做了某件事,那一定就會留下痕跡。要知道天下沒有查不出的案子,隻分願不願意認真去查。”
曲輕裾讚同賀珩這句話,常常有人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人還是不要故意作惡為好。
見她一臉深以為然的模樣,賀珩站起身道:“既然母後們要見我們,我們便去福壽宮瞧瞧。”說完,吩咐下麵人取來狐領披風,又讓曲輕裾換上一雙厚實的兔絨筒靴,才帶著人出了天啟宮。
一出天啟宮,曲輕裾就覺得寒風撲麵而來,路上的積雪雖被太監們掃得乾乾淨淨,但是屋頂還有樹梢上已經掛滿積雪,她呼了一口氣,“好大的雪。”
伸手把她的披風領子拉高遮住臉頰,賀珩扶著她直接上了自己的禦輦,待兩人坐定後,他才道:“如今已經進了臘月,下這麼大的雪很正常。”
儘管去年已經見識過了京城的大雪,但是曲輕裾對雪還是有一種特彆的感覺,大概是前世生活在南方,總是看到語文課本上寫冬天堆雪人,實際上根本就堆不了雪的失落感吧。
得不到但是從小就有人告訴你有這麼個東西,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難免就執著了些。
禦輦一路行過,曲輕裾偶爾掀開簾子,便看到一些跪在道路兩邊的宮女或是太監,天下還下著雪,地上也冰涼,這些人卻各個跪得挺直,沒有半分敷衍。
進了福壽宮,賀珩便看到馮氏跪在大殿中央,跪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麵色蒼白的宮女太監,他臉色微微一沉,與曲輕裾攜手給兩位太後行禮後便在旁邊坐下。
福壽宮裡燒著地龍,曲輕裾脫了身上的狐毛披風,仍覺得有些熱,用手輕微拉了下衣襟,看了眼地上的馮子矜問道:“母後,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馮氏這些年膽子可不少,皇上與皇後你們也看看,”韋太後把春雨的供詞遞給賀珩後,見兒子越看臉色越冷,知道他是動了怒,便歎了一聲,“是母後對不起你,竟給你安排了這樣一個毒婦。”
“母後萬萬不可如此,馮氏行事歹毒,又擅偽裝,豈是母後您的錯?”賀珩氣得把供詞拍到旁邊的茶幾上,“倒是朕瞎了眼,竟是留這樣的女人在身邊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