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輕裾拿起一邊的酒杯,木槿給她倒了一杯白水,她向兩人舉杯道:“多謝二位弟妹,如今我不能飲酒,以水代酒謝過二位。”
賀珩夾了一筷鴨舌到曲輕裾碗中,笑著道:“在座諸位也不是外人,朕也不怕諸位笑話,朕與皇後現在都年輕,這會兒倒是覺得男女都好。”
在座諸人當下紛紛稱是,順道還誇了帝後二人一番,大意就是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定能遺傳帝後的優良因子,日後肯定為成為傾倒天下的萬人迷。
秦白露不敢相信皇帝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護著曲輕裾,甚至當著這麼多人說不介意男女,難道皇帝就不想有人傳宗接代嗎?
“朕日後與皇後還會有很多孩子,屆時每一胎都去猜測男女,豈不是要朕與皇後自尋煩惱,”賀珩哈哈一笑,自我調侃道,“朕可不想自找麻煩。”
眾人自然跟著一起笑,心頭卻聽得心驚膽戰,皇上這話裡的意思,好像有那麼些隻與皇後生孩子的意思。
一定是他們聽錯了!
田晉珂與田羅氏互相看了一眼,夫妻多年,兩人自然發現對方了眼中的震驚與喜悅。
“咳,”田晉珂覺得自己情緒有些外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卻嗆住了,頓時咳得臉色通紅。
田羅氏無奈一笑,她家老爺什麼都好,就是愛故作鎮定了些。
曲輕裾挑眉看了賀珩一眼,見他正一臉笑的聽下麵人的吹捧,便低下頭繼續喝湯。
衛青娥與賀麒坐在一起,她怔怔的看著身著紫色廣袖百鳥朝鳳裙的曲輕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皇帝真願意專寵一個女人,甚至隻打算讓她一人有孩子?
她想到歸朝後其他官員送到王府的通房,儘管她與王爺同甘共苦後,王爺雖待她親近了不少,但是下麵人送的女人不還是被王爺納為了通房?
難不成世界上真有如此專情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皇帝?
衛青娥緩緩的收回自己視線,不知怎麼的目光就落到了秦白露身上,好看的:。秦白露臉色不好看,她身邊的瑞王似乎也不想搭理她,兩人雖坐在一張雙人桌上,氣氛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難怪秦白露對曲輕裾那般嫉恨,作為女人她似乎能理解對方的想法,因為就連她也有些嫉妒皇後,身份有了,孩子也快有了,就連夫君的專情她也有了,而擁有這一切的女人甚至不需要善良大度,也不需要尊貴的出身,過得卻比她們都好。
“你在看什麼?”賀麒在桌下輕輕的拉了拉袖子,小聲道,“你可彆學老三家那個蠢腦子,我聽說皇帝不太喜歡那位,已經賜了好幾個美人到瑞王府裡了。”
衛青娥心頭一驚,皺著眉道:“不是說皇上沒有留選女嗎?”
“他沒有留,不代表不能賞賜給彆人,”賀麒搖著手裡的酒杯,瞥了眼賀淵的方向,“老三行事囂張,他家那位也是個不省心的,我聽說她曾經做過好幾次讓皇後難堪的事情,依照皇帝對皇後那個稀罕勁兒,他能饒過老三家那位?”
“皇上不至於……”衛青娥咂舌,皇帝不至於管到這些事情上吧。
“彆看他這幅模樣,做事狠著呢,”賀麒把音量壓得極低,低得隻有兩人聽到,“老三家那位曲側妃怎麼沒了的?這裡麵的東西多著呢。”
衛青娥捏緊了酒杯,那能把這種男人抓在手心的女人,手段又該有多可怕?
這一瞬間,衛青娥看曲輕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傾國傾城的妖女。
曲輕裾不知道自己已經升級為妖女,她打了一個哈欠,吃著切成花瓣似的水果,偶爾與命婦們說上幾句話,年宴漸漸到了尾聲。
就在子時過了一半時,殿外的焰火突然炸開,印紅了半座宮殿。
曲輕裾看向殿外,正好看到一朵焰火散開,漂亮得不可思議。
“喜歡?”賀珩對她伸出手,“我陪你出去看。”
曲輕裾把手遞到他掌心,二人相攜走出殿內,站在大殿外的高台上,看著一朵朵絢麗的花開了又謝,漂亮得就像是個夢。
二人身後,跟著來參加宴席的人,所有人都看到了帝後相攜的手,焰火下,兩人的背影美得像一幅畫。
衛青娥站在賀麒身邊,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帝後從頭至尾都沒有鬆開的手上,仿佛又看見一年前的年夜,曲輕裾一身紅衣從這個台階上一步步走下去,當初還是王爺的皇帝忍不住上前扶住曲輕裾的畫麵。
原來當初那個場麵她一直沒忘,甚至深深記在了心頭。
那個時候的焰火,似乎也如今天般絢爛,但是她能記得的,隻有那時候皇帝情不自禁伸出的手。
也許有些事情,早就已經注定了。
就像她與賀麒,曲輕裾與皇帝,秦白露與瑞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糖果的地雷與手榴彈。感謝如醉、亞亞、原點的地雷。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