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嬌嬌還學會了一個特殊的本事——送信。
他將一封信從山中送到了鐘燁住的茅草屋。
鐘燁拆開看了看,原來郗池明天邀請他去泡溫泉。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嬌嬌更加害怕鐘燁,所以嬌嬌不怎麼敢蹭鐘燁的臉,隻敢用嘴蹭一蹭男人的手指。
鐘燁回了一封。
自然是好。
次日鐘燁按時到了地方,郗池和顧良來得早,兩個人早就泡在水裡說話了。
郗池遠遠就看到一名身形挺拔麵容冷冽的男子走來,他趕緊揮了揮手:“義兄,我在這裡。”
鐘燁看了下顧良的後腦勺。
郗池從水裡起身,他與顧良都穿著薄薄一層裡衣,起身後水流緊緊貼著衣物,濕漉漉的流淌下來。
鐘燁點了點頭。
等顧良回頭的時候,鐘燁已經走到了近旁。
顧良本來笑眯眯的,想看看郗池新認的義兄是不是像他口中說的那樣風流倜儻,轉身卻看到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
雖然沒有穿戴冕旒龍袍,可這人身上透露出的威壓氣勢卻和龍椅上的那名君主一模一樣。
顧良表情瞬間僵住了:“啊——”
鐘燁眯了眯眼睛,警告的看了顧良一下,之後再看向郗池:“賢弟,這位是——”
郗池笑著道:“這是我朋友,也是青縣的知縣。如果你被人欺負了,遇到了什麼麻煩,儘管找他就是了,他肯定會幫你。”
顧良現在隻想爬走。
他何德何能幫最最頂頭的上司解決麻煩。
原本以為知府烏仁來青縣刁難自己是最痛苦的事情了,萬萬沒有想到皇上也來了青縣。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貧瘠小地方,皇上來這裡乾嘛呀。
小師弟郗池平時聰明無比,居然沒有識破對方偽裝——不不不,任誰都沒有想到堂堂皇帝會裝成一個窮酸書生。
鐘燁看向顧良,皮笑肉不笑:“原來是知縣老爺,幸會幸會。”
顧良膝蓋一軟。
他不知道皇上的語氣為什麼像是要殺了自己。
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皇上覺得自己在辦公的時候跑出來泡溫泉玩忽職守?
顧良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偏偏不敢揭穿鐘燁,以這位的性格,自己如果揭穿他肯定死得比誰都慘:“幸、幸、幸會,我叫顧良。”
郗池覺出了不對:“師兄,你舌頭被咬了?”
顧良的腦袋終於回過神來,他畢竟是考了榜眼的人,蠢是不至於的,回過神就瘋狂拍皇上的馬屁:“不是,是這位公子光彩照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俊美的公子。”
無論如何,拍皇上馬屁準沒有錯。
郗池道:“我研究說過了。”
鐘燁這張臉,確實勾魂奪魄。
“義兄,快脫衣服下來。”郗池道,“我們泡完回去喝酒,顧管家準備了酒菜。”
鐘燁脫去外衣和中衣入了水中。
因為白天,這處溫泉又不是顧家的,郗池和顧良擔心嚇到上山采藥的小姑娘穿著裡衣。
鐘燁道:“一邊泡溫泉一邊喝酒不更好麼?”
皇帝身邊大臣最重要的本事就是揣摩聖意,顧良趕緊起身:“公子說得對,我這就去拿酒來。”
說完他從水裡起來,隨便擦了擦換上新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郗池有些納悶:“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鐘燁道:“說好兩個人,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郗池道:“我想人多熱鬨些。”
最主要還是讓鐘燁和顧良認識,顧良是本縣的知縣,倘若鐘燁遇到了什麼難處,被地痞流氓甚至盜賊欺負,也好及時讓衙門的人相助。往常郗池的人脈圈子就是這樣串連起來的。
鐘燁心中不悅,他壓根不想見到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