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在郗池心中可真是個寶貝,有些話原來隻許盛月對郗池講,彆人是提都不能提的。
看來殺了盛月還不夠呢。
鐘燁隻想將對方碎屍萬段,這樣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盛家對鐘燁而言一直都是陰影。
鐘燁的母親出身盛家,與太後是姐妹,但兩人地位天差地彆。鐘燁幼時哀帝在位,被盛家當成傀儡在扶持擺布,那樣一段時期,盛家亂政,鐘家所有皇嗣都不及盛家的兒女重要。
盛月是盛家嫡子,某年盛月病了,有妖人異士說需要皇室之血才能救回盛大公子。
鐘燁就被生生取了一碗熱血給盛月治病。
皇室顏麵掃地,尊嚴蕩然無存,這也是鐘燁對盛家恨之入骨的原因之一。
他幼時吃了太多苦楚了,也太想挽回這片破碎的山河,整頓鐘家的江山,讓百姓富足安居樂業,讓盛世降臨。
“你既然不喜,我以後不說。”鐘燁道,“好看是真的,君子世無雙。”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路,不知不覺越走越遠,居然走了四五裡路。
郗池的腿腳還沒有好完全,天色已晚,現在已經暗了下來。
鐘燁發現他行動不便:“你的腿怎麼回事?”
郗池忍不住苦笑:“有點倒黴,騎了一匹特彆烈的馬——我就愛烈馬,結果掉下來了,幸好沒有被摔死。”
鐘燁道:“我背你回去。”
郗池搖了搖頭:“這怎麼好意思,你也翻山越嶺走了很久了。”
“我身體好。”
鐘燁穿上衣服看起來修長挺拔,文質彬彬的讀書人身板,實際上脫下衣服身材極好,八塊腹肌像是畫上去似的。
作為帝王,鐘燁文武雙全,甚至骨子裡是尚武之人。
郗池確實腿腳不舒服,看到鐘燁蹲了下來,他也不推辭了,直接趴在了鐘燁背上:“長大之後,這是我頭一次被人背著走,義兄,你累了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
鐘燁很想問盛月有沒有背過他。
可聽郗池說是頭一次,他又不想問了。郗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郗池摟著鐘燁的脖頸,忍不住湊到鐘燁耳根後麵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很好聞。”
鐘燁想大概是自己衣物上的熏香。
宮裡一直都用熏香,這是下人管理,鐘燁日理萬機很少過問這個。
郗池呼吸溫熱濕潤,鐘燁肌膚處一片酥麻,他忍不住警告郗池:“彆動。”
少年身形修長,骨肉勻停,背起來沒有明顯骨頭硌人的感覺,手感是特彆舒服的。
郗池果然乖乖的不動了,他忍不住問鐘燁:“重不重啊?”
鐘燁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郗池覺得在鐘燁背上挺舒服的,不用自己走路就是很爽,他兩手摟緊鐘燁的脖子:“就算覺得重也不能放下來了。”
顧良這廝也酒醒了,醒來後見不到郗池便出去找,他還有一肚子的牢騷沒有發出來呢。現在隻有這一個小師弟聽他講述滿腹委屈,他當然不能夠放過。
結果顧管家說郗池出去散步了。
顧良想著自己就在門口等吧,順便想想該如何和皇帝交代,聽了郗池一番分析,顧良覺得烏仁身後水太深,自己得謹慎講話。
能保住自己性命還是要保的。
暮色四合,顧良蹲在旁邊摘了一根草叼著,遠遠看見一個身影過來了,他趕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看到來人時卻瞬間呆滯。
居然是皇上。
一向冷漠無情君心難測的皇帝居然背著郗池回來了。
顧良知道郗池是個很討喜的人,卻沒有想到就連皇上也甘願背著他走路,這在整個大暄朝也是頭一份的了。
郗池摟著鐘燁的脖子道:“多謝你啦,義兄,天色已晚,你今晚住在這裡吧,我們進去。”
鐘燁掃過顧良,語氣淡淡的:“好。”
顧良聲音都有些顫抖:“姚師弟,你怎麼讓人家李公子背著?還不下來。”
郗池覺得自己欺負義兄忠厚老實,確實有點過分了,他從鐘燁背上下來:“剛剛腿腳不舒服,義兄就背了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