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小球如果沒能起到作用,那麼下一球就很容易陷入被動。
仁王到往前後用的截擊技巧,手腕輕點,加斯頓大概猜到這一球仁王會利用前網的截擊技,已經提前往前場衝刺,然而仁王的手腕,在目光注視到加斯頓衝刺方向後輕輕一轉,球就往另一個方向輕巧地拐了個彎。
加斯頓根本沒辦法二次變速。
網球落在地上,在瞬間感覺到了腳步僵硬和肌肉酸痛的加斯頓看了一眼仁王,知道這會是場苦戰。
然而,在加斯頓試圖用兩個球的來回試探仁王時,仁王實際上也在通過這兩個球的來回來建立對手的行動模型。
經驗豐富的另一個說法,是打球已經有了成熟的“套路”。
這種“套路”打球的人本身有時候很難意識到。他就是習慣在這個時間點放小球,在這個時間點來回底線拉球,又或者在抽擊的時候更偏向於反手而不是正手——這些習慣很快就會顯露出來。
在加斯頓放小球的時候,仁王腦子裡的模型已經有了一個既定的變量。
這場比賽不會是苦戰,至少仁王不認為會是。
通過純熟的節奏變換,很快尋找到加斯頓變速和換位時的漏洞(這些漏洞並不是加斯頓有意留下的,隻是以他的年紀,在長久跑動後自然而然會出現這些漏洞),再以這些漏洞作為變量,去計算出加斯頓的極限數據。
仁王通過節奏變換拿下第一局後,第二局的開局發球風格,就與加斯頓完全不同。
紅土場會有的對旋轉,速度和力量的吸收也被他計算在內,他打出一個環形的側旋發球,在發球允許的區域範圍內,反彈之後往側邊又回旋了一段距離。
這讓加斯頓回球時措手不及,擊球時便沒能擊中最佳擊球點。
一個小失誤便會讓整個比賽的局勢發生變化,更彆提這不是小失誤。
仁王借助這一球,不斷改變底線回球的正反手方式,讓對手無法在短時間內弄清他的比賽節奏。與此同時,他利用自己的分析,把球都打在加斯頓頗為苦手的角度和距離上。
他將節奏拉快了一點。
隻是一點,對體力的耗費就幾乎是翻倍的。
速度和體能消耗的關係可不是簡單的正比函數,在這樣的場地,間歇性衝刺後,哪怕隻是提速一點,體能的消耗也會成倍增加。
加斯頓很快落在了下風。
他是經驗豐富的選手,原本很擅長節奏的快慢變化,但他發現他的對手也很擅長這個,並且變化起節奏來毫無預兆。
他熟練的放小球後去網前回球,又馬上將球擊回後場的招數失了效。他的對手反應速度超出他的預料之外,以至於反而是早就做好準備的他跟不上這樣前後不斷變換位置的跑法。
汗水大滴大滴落下來,太陽曬得皮膚發燙。
加斯頓喘氣時發覺喉嚨有些腥味,這才意識到體力分配已經出了問題。
這可真是嚇人,在紅土打一局比賽而不是五局,他居然也需要考慮體力分配的問題了。
是對手將比賽拉快了那麼一點,感官上便覺得能追到,但實際上……
不,也或許是他真的老了,體能下降了?
加斯頓將雜念都甩到一邊。
而仁王的精神力湧動著,感覺到了加斯頓的動搖。
是時候了,他這麼想著,精神力和對手對抗的同時,運用念力上的技巧,布置幻境。
將太陽弄得更烈,仿佛周圍更熱,造成體能消耗又會更快的錯覺。
對戰職業選手時,對球場細節和擊球細節的誘導是會失敗的。這些人打了太多年的網球,身體和靈魂都已經知道球場和擊球的真正樣子。但這不意味著精神力招數就失去作用。
每一局都會打到最後的4040,但有意思的是最後的賽點總是由仁王拿下。
一開始加斯頓認為,隻差一點,再專注一些,就可以翻盤。
但打到大比分變成了40,加斯頓也反應過來,前麵比分上的“勢均力敵”,是他年輕的對手的“布局”。
哪怕他提醒自己冷靜,但他還是有些煩躁起來,焦急和心態上的變化進一步混淆了他對節奏的感知,也讓他的體能消耗進一步加快。
隻是每一局更換球場方位時,加斯頓也都會意識到這一點,強行深呼吸讓自己變得平靜。
當然,收效甚微。
這就是所謂的“欺詐師”嗎?他想,這樣的打法,從感知上去欺騙對手……可真是個可怕的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