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難道很老嗎?”仁王笑道。
習慣了國內的前後輩禮儀,仁王對待年紀比他大的職業選手,哪怕放狠話,也很難讓對手認為他“猖狂”,反而得到了不少年齡比他大的青年選手類似“很有自信也很有禮貌”的評價。
梅達諾雷也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仁王,認為仁王這種一邊放狠話一邊在一些詞句後綴會加上敬語後綴的說話方式很有意思。
“當然不老。”梅達諾雷說,“但比你大三歲,就是永遠會比你大三歲。”
他和仁王在賽後與幸村一起見了一麵,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
博格也來看了比賽,但並沒有過來和他們打招呼,而是在比賽結束後對著仁王和梅達諾雷點了點頭就直接離開。
如果不是仁王實力好,他還看不到博格的“禮節性問候”。
和幸村告彆時,他問幸村,第二天要不要去看博格的比賽。
幸村正處在休賽期。青年賽的強度沒有成人比賽來得高,賽事也沒有那麼密集。幸村正在準備澳網的青年杯,年底還有歐洲內部的一個聯賽。另外一些層次不高的比賽他不打算參加,因此下半年會有更多的空閒時間來進行思考和沉澱。
來看仁王的比賽,對他來說可以算是度假,也可以算是進修。
看比賽也是一種修行和訓練。
“你打算去看博格的比賽?”幸村想了想,“其實以實力來說,明天下午那場b組的比賽含金量應該更高。”
那是兩個去年差一點就進入正賽,但是美網和澳網都能進入正賽的正值壯年的職業選手的比拚。
許多在其他聯賽能夠拿到不錯成績的選手會在紅土場滑鐵盧,因此在紅土場的資格賽,總會有幾個at排名不算低,也經驗豐富的職業選手在。
幸村原本打算看他們的比賽的,按照時間來算,和博格的比賽有部分重疊。
仁王的看法是,“既然b組那兩個選手淪落到來法網打資格賽,那就說明他們紅土場的技巧不足。與其在看比賽以後被誤導,不如去看熟人的比賽。”
“你說的也有道理。”幸村點了點頭。
然後他瞥了一眼仁王,笑著摸著自己的下巴“但拋開這樣的理由,你不如說,想要和我一起看比賽。這樣更容易說服我呢。”
“和前部員的約會嗎?”仁王心領神會,“uri,被法國的浪漫感染了嘛,幸村。”
他調侃著,捏著自己的小辮子,側過頭“網球賽是特殊的嗎?你分明說過不想和我們一起看畫展。”
“我們”是指立海大網球部的其他正選。
當初幸村剛從美國治療歸來,大家還準備為幸村準備特彆的歡迎儀式,其中一個環節就是一起去看畫展。他們也確實一起去了。
但從畫展回來後,幸村就不再網球部給正選們推薦各式文化展覽,反而表現出一種“你們自己感興趣可以自己去看”的態度。
“人太多在一起就太吵了。”幸村解釋道,“文化展覽更適合用心去體會。”
仁王此時拿這件事出來調侃幸村,幸村也不覺得意外。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微笑道“一段時間沒見,仁王你的語言表達能力下降了不少。”他這是在明示仁王拿出來調侃的事對他毫無殺傷力。
“這是因為我對部長你十分尊敬。”仁王說。
他們閒聊了幾句,最終還是決定去看博格的比賽。
等第二天博格比賽開始前,幸村熟門熟路帶著仁王走了球員專屬通道,找到了類似球員包廂的特殊觀賽位置。
他們到的時候,那裡已經有其他職業選手在了,依然是熟人。
青學曾經的部長冷著一張臉,看上去和國中時沒有太大差彆。
已經簽約了和博格同一個俱樂部的手塚,這一年多以來在德國網球界也嶄露頭角。他一直和博格關係親密,博格也從一開始就十分看好他。
在手塚看來,博格是類似“師兄”的人。
他也還沒能拿到外卡賽的邀請,在打青年賽,而按照他的進度,或許會和幸村一樣,明年開始打真正的at比賽。
來看博格的比賽,既是替他加油,也是提前積攢經驗。
許久未見的幾個曾經的國中聯賽對手在球員通道上相遇了。
這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還挺奇妙?
仁王這麼想著,和手塚打了個招呼。
三個人在球員通道找了位置,之後趕來的媒體似乎察覺到三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從後麵給他們拍了照(在征求過允許後)。三個人的背影風格各異,能輕鬆辨認出背身站著的人到底是誰。
從站位上看,仁王和幸村站得近,手塚理他們更遠些。
記者想要用“三角穩固理論”來評價這張背影照。他下筆時想了想,形容這三個人的站位為“銳角三角形”。這個形容詞可以很自然引出他對仁王與幸村關係的描述,和這兩個人與手塚的“過去的故事”。
而看比賽的三個人並沒有在意記者,隻是隨著比賽正式開始而集中注意力在球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