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仁王自己知道,不管他用出怎樣的招數,是怎樣的麵貌,他都是仁王雅治,是球場上的欺詐師。
欺詐師是不會在假麵下迷失的,被欺騙的隻有彆人。
這樣的打法,會讓對手很難捕捉到具體的脈絡。
哪怕是納達爾,提前看過仁王比賽的錄像,但這日比賽開局的交鋒中,也還是有“措手不及”的感覺。
想要以弱勝強,必須具備一些條件,比如對手的小看,又比如“意料之外的因素”,還比如環境,天時地利人和之類。這場比賽是標準競技比賽,場地經過檢查,氣候也很適當,說不上去談什麼“天時地利人和”,而納達爾這樣的選手是不會貿貿然小看自己的對手的,這可已經是法網的八強了,他固然拿了很多法網冠軍,但也不是沒有在法網前幾輪淘汰過。
而仁王在製造的,就是“意料之外的因素”。
他不會保持一個固定的節奏打法太久,他在不斷嘗試利用多變的打法去找出納達爾的破綻。
開場的猛烈攻擊被納達爾一一化解後,他又很快將節奏壓下去,變成後場的拉鋸戰。
這也收效甚微——納達爾本身也是二刀流,十分擅長對旋轉的控製。更可怕的是,他是個精通反拍的選手。許多職業選手正拍招數大開大合,反拍卻容易發力出錯。
二刀流,擅長反拍,翻譯過來,便是沒有死角。
仁王是認真想要試著打贏這場比賽的。
巨龍卷在最開始拿到了一分以後,第二分就被納達爾扳回來了,像是同樣的招數在納達爾麵前不會生效第二遍。
可那又如何呢?
他難道很缺招數嗎?
“我的招數,可是被參謀寫了一筆記本都寫不完呢。”仁王低聲自語道。
他沒有大喊出招數的習慣,此時也隻是想到了當時在柳的筆記本上寫了好幾頁的“流星抽擊”。
他很喜歡用這個名字來給自己的招式冠名,哪怕他打出的球不是抽擊,也和“流星”沒什麼關係。
可流星就是奇跡,就是短暫的,不可控的,耀眼的,會引起劇變的東西。
仁王的五維數值暫時還比不過納達爾,他還在成長期,離成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他的經驗,技巧,也比不上納達爾。正是因為這樣客觀存在的事實,球迷們才會一邊倒認為納達爾會贏,仁王會輸。
可仁王還是想試試。
如果在用出一種打法時,會很快被對手抓住痛點,處於劣勢,那就試試看不斷更換打法吧。
而這也是他擅長的不是嗎?
仁王賽前就做好了計劃。
開場的猛攻,隻是為了讓納達爾認真起來。麵對這樣的對手,是沒有扮豬吃老虎的必要的,隻會在還沒變身之前就直接以豬的身份被吃掉。
而當攻擊被一一化解,仁王也隨著自己的知覺,更換著打法。
九招劍技化成的招數一一展現在納達爾麵前。
則是屬於他的溟之呼吸,是完全隻有仁王雅治能打出來的網球。
拉鋸了幾個來回後,一旦仁王察覺到自己的招式有被破解,被壓製的傾向,便會選擇變招。
溟之呼吸用完後,水之呼吸的招數也可以使用。雖然都是從劍技中轉化而來,但兩種呼吸可是完全不同的意象。
將劍技招數放在最開始使用,是仁王也想先發製人。
利用氣勢,利用納達爾最開始哪怕不會輕視他,也會因為他的年輕而有些固化思維的慣性,用精神力去強化這兩者,去產生一定的心理暗示的效果。
還有,幻影。
如果對手是費德勒,那他現在就幻影成瓦林卡了。
仁王在心裡想。
對戰過的對手幻影出來以後,會比完全陌生的,可能隻見過一麵的選手的幻影形象要更……不能說“逼真”,而應該說“生動”。
隻要是精神力相互連接,仁王都能直接得到對方的一部分記憶碎片和招式信息,可那又與親身麵對麵交戰所獲得的信息不同。
納達爾的話,難道他要幻影成德約科維奇嗎?
好像兩個人也沒什麼恩怨。
確認過沒有能給對方帶來“心裡打擊”的幻影對象,仁王便決定將幻影直接當做節奏切換機來用。至於第一個幻影對象,儀式感重一點,選擇桑普拉斯如何?
沒有什麼邏輯關係或者因果聯係,隻是因為他現在突然想到了桑普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