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五場對仁王來說比三場就結束比賽有利得多。所以事實上,他在賽前,為了勝利,便也有打算放棄五場中的一兩場比賽。區彆隻在於自己到底是不是能拿下三場,還是在納達爾手下很難找到翻盤的點。
正常的新人選手是不會這麼選的。職業選手開始打正式職業比賽大多是十幾歲的時候,還沒有到達生理上的巔峰期,在體能分配上又不如老牌職業選手來得熟練,心態也不成熟,一旦前兩場失利,後麵的比賽隻有越打越差的份。他們的打法也很容易被對手看透,一旦無法變通,比賽局麵就會越來越一邊倒。
仁王是個例外。
他這樣自然也是冒了風險的。但如果換個角度想,如果他麵對納達爾本身就被死死壓製住,那麼就算不放棄一兩場比賽也贏不了。而如果放棄掉一兩場去鋪墊剩下的三場比賽,說不定還有勝利的可能。
仁王當然還想贏。
第三場比賽他打得很凶,字麵意義的凶。
分明第二場已經打到搶七,第一場還攻勢網球,節奏被強行拉起來,但第三場他依然沒有放慢速度。第二場強行拖住節奏的拉鋸戰讓他看到了納達爾呼吸的變化,加上第一場的強攻,目的就是為了消耗。
第三局看上去像是第二局的翻版,比分交替上漲,隻是打得鼻第二場更快一些。
但實際上,這快了不到半拍的節奏,讓體能消耗幾乎翻倍。
納達爾也發現了仁王的目的,他開始自如切換握拍的手,用二刀流的打法來縮短奔跑的距離,節約體能。
仁王也是二刀流,他自己就常用這種打法。
見納達爾用出二刀流,他也用了二刀流的技巧。
兩個二刀流對決,節約體能的那部分就被相互抵消了,甚至仁王還利用二刀流的特性進一步加快了節奏。
和瓦林卡的比賽讓仁王在技巧上的底蘊加深了很多。他的學習能力和提升速度讓當時的瓦林卡驚訝。與瓦林卡比起來,更加天賦卓絕的納達爾,麵對仁王的學習速度,反而沒有太多驚訝的情緒。
他隻是將“不錯”的標簽擺在仁王頭上。
這一場依然打到了搶七,最後拿下賽點的卻是仁王。
結束這一場時仁王有些心有餘悸:他不是故意讓比賽進入搶七的。第二場的搶七還可以說是他可以拖長了節奏,但這一場他確實是想要儘快結束比賽,但最終還是拖入了搶七。這樣一來,再回想第二場,納達爾或許也是故意“被”拖入搶七的。
是自信不會陷入陷阱嗎?
仁王並不能確認自己的計劃現在成功與否。
但反正他的計劃也並不複雜,主要是節奏變換的預演和幾場比賽的主要打法。具體什麼招數,這種細節部分本來就是自由發揮的。
前幾場換了幾個幻影對象,第四場時仁王沒有再用幻影,而是全力激發自己的精神力。
他高強度運動了三場,也需要一點喘息和恢複體力的機會。但想要贏,他這一局便不能輸。
他展開了自己的異次元。
異次元展開時,觀眾席上的,熟悉他的選手和球迷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仁王從前的異次元是海,具體一點描述,大概是海麵和浪。當初他的異次元和平等院的海盜異次元異常搭配。
而仁王現在的異次元依然是海,卻不再是海麵,而是海下。像是整個世界被旋渦吞噬了一樣,仿佛天空都被染上黑籃色,暗沉的,分不清哪裡有旋渦,又哪裡有暗湧的海肉眼看去是平靜的深色調,卻總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像是隨時會出現怪物,又像是隨時能將人悄無聲息吞噬。
一些有深海恐懼症的球迷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哪怕他們知道這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精神力幻化出來的“領域”。
並沒有什麼彆的生物,就隻是純粹的海。隨著精神力的翻湧,網球飛出去,深海的海水便推動著網球。旋渦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
納達爾的精神力在仁王的刺激下也全力展開。
他臉上露出驚容,在於他的異次元也同步展開了。他沒辦法在不用出異次元的情況下,去抵擋仁王的精神力領域的擴張。
會被完全吞噬掉,如果他不展開自己的異次元的話。
納達爾是不願意在比賽中直接用出異次元的,太直接,消耗也太大了。如果能有更精巧的打法,他不會選擇直接展開自己的異次元。但仁王顯然是意識到,如果打純粹技巧性的網球,他不可能有勝算。
陽光照射的地方,沙礫和草混合在一起,暗黃的色調和憑空讓人想到“非洲”的場地上,雄獅直接踩在石塊上仰天長嘯。
陸地與海直接拚接在一起,在試圖吞噬對方的空間,陷入僵持狀態。
“什麼啊,那個小鬼的精神力能和納達爾抗衡嗎?”
“抗衡得很辛苦吧?能扳回來一局就很不錯了,這一場納達爾不會再輸的!”
“真的好可怕啊,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