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落下去以後,天在很短的時間內黑了下來。
夜裡的星星閃著微光,月亮也很亮,以照明來說,這個亮度沒有任何問題。
但仁王不自主緊繃了身體。
他的感知告訴他似乎有什麼危險在靠近。他的圓暫時還沒察覺到敵人或者鬼,隻是戰鬥直覺和危機感在不斷警報。
他去看義勇和錆兔,兩個人隻是本能地展現出了警戒的姿態,似乎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是他太敏感了嗎?
仁王正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出現在了圓的邊緣,並迅速從靠近山林的,這片山林的另一端往山頂上灶門家住的地方移動。
是敵人。
或者說,與其等到敵人撞到眼前才反應過來是敵人,不如提前將其當做敵人,做好準備。
仁王出聲道:“有危險。”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抱著的小孩遞給錆兔:“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我去看一看,你們加快速度去小鎮。”
他對著錆兔眨了眨眼,比了個鬼殺隊內部通用手勢。
作為合格的武裝集團,鬼殺隊內部自然有一些可以作為暗號使用的手勢和暗語,此時仁王表達的意思就是,他好像感知到了鬼,準備提前去處理。
錆兔和義勇接收到了信號。義勇神色不變,隻是非常自然地直接一手扛起了還在自己行走的竹雄。
竹雄還想掙紮,錆兔便已經沉下臉色,和炭治郎說,可能是敵對武士追了過來,希望能夠加快速度。
這一行人繼續往小鎮的方向走,仁王則回過頭往山上而去。
他的速度太快,幾乎是一眨眼就消失在灶門家一行人的視野裡。
炭治郎發出小聲的驚呼,反應過來之前一直態度溫和的武士大人其實實力很強以後,對仁王的判斷又信服了幾分。他側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妹妹,問她:“禰豆子,你還好嗎?”
“我可以的!”身著粉色和服的少女神色中帶著堅毅。
這頭的仁王,隨著逐漸臨近灶門家的木屋,危機感越來越重。
他仿佛聞到了漫無邊際的血腥氣,濃重得要將整片山林都淹沒一樣。
而隨著他的靠近,原本在小木屋裡盤旋了一會兒,似乎在找什麼的那個感知力的“危險物品”也停住了。
而隨著仁王躍出山林,展現在他麵前的是一隻肉眼看去就給人帶來極大危機感的鬼。
鬼舞辻無慘其實並不是專門為了灶門家而來的。他並沒有發現炭治郎的耳飾,來到這裡也是在宿驛行動時突發奇想要實驗製造能夠克服陽光的鬼,便決定找人來注入自己的血。
他順著人類活動找到了這個屋子,發現雖然有生活的痕跡,但這家人已經搬走了。
讓他去更遠的地方找人,他也不太耐煩。本身他也是心血來潮。千百年來他心血來潮想要試驗的次數有很多,之前的每一次都失敗了,這次也隻是突然想到一個新的注入血液的方式想要做嘗試。
可還沒等他離開,他就“聞”到了讓他厭惡的氣息。
鬼殺隊。
原本並沒有在意的組織,才出現了那個讓人畏懼的人類之後,已經被無慘列為眼中釘。
這一代的鬼殺隊的柱又成長了起來,之前童磨收到襲擊重傷以後無慘甚至生氣地清理了麵露畏懼的下弦們。他喜歡的累在更早的時候就被鬼殺隊裡那個名為仁王的家夥殺死了,這次重傷童磨的也是同一個人……
可哪怕他這一年來下令搜索這位溟柱,而溟柱的活動範圍理論上也在一個區域內,卻始終沒有找到。
此時他見到出現在他麵前的人:銀發,小辮子,綠眼睛,是溟柱的外貌特征。
“仁王雅治?”他確認似的用古怪地語氣念道。
仁王心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