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人嗎?”童磨一眼就看到了盤腿坐在樹上的仁王。
他眼睛亮起來,表情看上去像是純然的喜悅:“真是好久不見,仁王君。”
童磨還在打招呼的時候,黑死牟已經一刀攻了上來。
猗窩座見黑死牟已經動手,反而站在一邊掠陣。三個圍攻一個不太符合他的武道,特彆是他還沒有正式看到仁王動手,無法評估仁王的實力。
黑夜裡的煙花信號彈特彆亮,一看就知道鬼殺隊早有布置。猗窩座一邊掠陣的同時也在觀察周圍,認為或許下一秒山林裡就會出現另一個鬼殺隊的劍士。
也正如他所想,在仁王丟出聯絡煙花的同時,在山林入口和小鎮中的錆兔與義勇都看到了這個煙花。
這代表著仁王的示意:出現了上弦,並且不止一個。
義勇站起身,去下令讓鬼殺隊的其他劍士警戒,做好危急時刻直接將灶門家帶走的準備。錆兔則往仁王的方向趕去。
其實仁王之前的說法是,讓錆兔去找義勇。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我可以跑掉的。”仁王是這麼說的。
不過比起其他人,錆兔更了解仁王的本質,指的是滿嘴謊言的那一麵。逃跑?認識這麼多年,又一起在狹霧山學藝,錆兔可不認為仁王會逃跑。
仁王剛剛還利用幻影在讀取鬼王的記憶。
無慘的記憶其實是頗為混亂的,又或者是仁王隨機從千年記憶裡截取的那些曾經引起無慘強烈情緒波動的記憶,相互之間沒有太多的關聯,無法找到足夠合理的邏輯關係,才讓仁王在讀取時頗為辛苦。
不過,熟悉幻影這招的仁王,也擁有在記憶力提取重要信息的能力。
比如他就精準找到了上弦的信息。
而上弦中,給了無慘最深恐懼的那個人,又與黑死牟息息相關。
仁王在看到那陽光一樣熱烈的刀影時,連帶著出現在鬼王記憶裡的還有黑死牟,和他的月之呼吸,以及之後日之裡,基於月之呼吸基礎進步的屬於上弦一的刀法和能力。
說來有些諷刺的是,作為上弦一的黑死牟,擁有著上弦最強的戰鬥力,使用的卻還是月之呼吸的刀法。
極強的感知能力,和在幻影中已經通過感知“看”過的月之呼吸的刀法,讓仁王在麵對黑死牟的攻擊時,雙腿用力就從盤腿的姿勢站了起來,並借用起身的動作,使力將身下的樹枝往下一踩。
在將斷未斷邊緣向下蕩了一下的樹枝,反彈力讓仁王在避開黑死牟的第一刀後,再借力躍上天空。
他跳得很高,甚至遮擋住了天空的月色。
而同一時間,童磨的冰晶順著仁王剛才踩過的樹枝蔓延開來。
童磨可沒有一對一的武道執著。
他看到仁王就想起自己被砍斷了一半的腦袋。他的冰晶能將自己的傷口凍起來,而本身鬼強大的續航能力又讓他拖著掉了一半的腦袋成功跑路。但鬼不會死,會複原,卻會疼。
童磨很少有那種痛苦的感受。他天生感受不到各種情緒。身體上的痛苦其實讓他頗為新奇,那種感覺對他來說不壞,可這也不影響他記仇。
給他帶來如此疼痛的仁王,讓他想要珍惜。
他想要吃了仁王,記住仁王給予他的疼痛和感官上的新奇體驗。
不過吃了仁王的話,不就是給予仁王幸福嗎?一直認為,將信徒吃掉,讓信徒和自己合二為一,便是實現了信徒永生和永遠幸福願望的童磨,思來想去,覺得為了平衡這種給予仁王的幸福,他應該在仁王死前給予更多的痛苦。
童磨的冰晶和黑死牟帶著月華的刀光一同襲來。
仁王的視線裡仿佛出現了無數的線條。
他將自己的視野化作多維數據空間,所有攻擊的位移都被附上了相應的坐標和函數公式,這讓他能夠通過計算與預測統籌全局。
跡部的冰之世界是憑借跡部的洞察力。而仁王這種三維坐標係則是數據收集能力,計算能力和本身在體驗過冰之世界後,將相關經驗汲取進念力的圓中,再細化圓的感知,最終得到的效果。
這種能力在他打網球的時候非常好用,彆人都不知道原來在他的眼裡,網球場的每一寸都是可以被分析的。
理論上這大概屬於數據網球的極致,但實際上仁王能做到這一點,有一半和“收集數據”無關,而是純靠能力。精神力,和念力,這並不是能夠完全量化的部分。
所以仁王所謂的計算出的“方程式”也並不是全然科學的,有直覺的部分。
這不算是能力,隻屬於仁王本身戰鬥習慣的一部分,至少仁王不認為這種三維分析算是一種技能。而當他用這種視角去戰鬥時,天然就明白,這一刀最終攻擊的落點,以及會造成的連帶效果。
黑死牟和童磨都很強。
可他們的攻擊有一部分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