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自然而然轉場到了仁王的成長曆程。
仁王所成長的年代,信息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不過紙質資料也是可尋的。網協一直在協助紀錄片節目組,也一直在和仁王溝通,將仁王的成長經曆還原得七七八八。既然是紀錄片,真實度自然值得信賴,仁王也是和導演談過具體紀錄片想要表達的意義。
他和導演有過一次很深入的對話,最終才願意將自己的成長經曆坦然相告。
於是鏡頭轉向藍天和海鷗,海鷗飛過漫無邊際的大海,路過大大小小的漁船。
鏡頭來到一個看似尋常的小島。
島上的房子看上去有些陳舊了,從下船開始一路往下走,碼頭也帶著年代感。仁王走在製作組前麵,帶路繞過了碼頭前的那條小道:“這裡這麼多年也沒怎麼變,看上去也沒有修繕過。”
“這是MASA你長大的地方?”
“Puri.”
仁王帶路走到了一排臨海的一戶建,仁王家曾經的房子就在這排房子靠後的位置,從仁王和弟弟一起住的房間往後看正對著一小片沙灘,和海灘後的一片大大小小的礁石群。最初的仁王就是在日日夜夜看著海的日子裡,喜歡上了大海的靜謐和瘋狂。這之間的切換是如此無序,上一秒還是平靜的海麵下一秒就會卷起風浪。
而且就在這個房子的陽台上,他在夜裡曬月亮的時候被係統砸中了。
這可是改變他一生的大事。
當然,是不可能在鏡頭前這麼說的,所以他隻是笑著點頭:“在這裡活得很開心呢,也是在這裡接觸的網球,認識了很重要的人。”
雖然打網球最開始是被迫的,認識的重要的人一開始也不是以自己的臉認識的。
背後的故事自然不會全部告訴攝製組,因此攝製組的旁白在這時進行了一番解說和抒情。仁王本人看著紀錄片裡對種島的描述,沉默了兩秒:“Puri,我要打電話問問種島前輩,問他看過紀錄片沒有。”
“友善的,熱情的,開朗的網球上的前輩。”丸井重複了一遍攝製組的形容詞,“這說的是種島前輩嗎?”
“沒像你炫耀的話,應該是沒看過。”柳生猜測道。
仁王搖了搖頭:“不,正是因為我沒有接到來自前輩的電話,才證明他看過了。種島前輩可是很容易害羞的。”
全場寂靜。
……害羞?這說的是誰啊?
和種島做過許多年國家隊隊友的毛利虎軀一震。他迅速低下頭啪啪啪打字。幸村則笑著歪頭,說他要把這個評價說給鬼前輩聽。
如果事情在這裡就結束,那麼這次聚在一起看紀錄片的樂趣就不算太多。實際上紀錄片給每個仁王認識的,也同意出鏡的人進行了對應的“評價美化”。
這些同意參與拍攝的人,在參與拍攝前大概知道在成片中會做對應的美化,隻是沒想到所謂的美化會美化成這樣。
比如,性格開朗熱愛美食,對前後輩都非常熱情的可愛係同伴,丸井。
又比如,性情認真遵循正義,永遠對冠軍充滿渴望的真田。
還有在仁王口中是“有些迷糊但是非常有天賦的直率後輩”,但在節目組裡評價是“偶爾是天使偶爾是惡魔,擁有雙麵顏,非常受到年長粉絲歡迎”的切原。
真田的形象後麵也跟上了他這麼多年打職網以來給人的刻板印象:比如特彆較真,樂於見義勇為之類的(真田在國外比賽時曾經見義勇為救過被搶錢包的女性,因為匪徒帶槍還上了新聞)。
丸井沒想到看熱鬨最後看到了自己身上。
柳生這時候頗為慶幸:“還好在拍攝時因為忙於實驗沒有時間,隻語音出演了。”
仁王對柳生的評價是“最在意的也是最初的雙打搭檔”。那家夥以前明明有過雙打搭檔啊。這麼想的柳生知道如果直接這麼問,仁王肯定會給出“隻有你是我認同的搭檔”這樣的答案。那家夥真是嘴裡什麼都說得出來。
仁王:你如果不滿意的話嘴角弧度降低一點啊,偽紳士。
倒是幸村的評價非常“正常”。是溫文爾雅又風度翩翩的球場貴公子。
沒人敢提幸村從前的“神之子”的綽號。
如果說以前還能用這個稱呼開玩笑的話,這次紀錄片節目組利用“網球之神”作為仁王宣傳片的宣傳詞後,這個綽號名就完完全全成了禁語了。
其實以人類男性的惡趣味,仁王是很想用這個綽號開玩笑的。不過欺詐師趨利避害能力是滿級。喜歡在危險邊緣試探的他光是看到幸村的微笑就知道還是不要提比較好:直接踩入紅圈就不能蹦躂了,會直接遭遇死亡威脅。
隨著對從前的朋友的采訪,一同展開的還有仁王學習網球後一路的經曆。
包括最初仁王和真田的Jr網球比賽,錄像帶也被翻了出來。
畫質很差勁,還有各種噪點,但稚嫩的仁王和真田出現在球場上時,觀看紀錄片的人還是忍不住感歎出聲。
“原來這種比賽的錄像帶也會保存這麼久的嗎?”柳想了想,“那我和博士的比賽錄像也存著嗎?”
“你可以去網協的檔案室裡找一找。”仁王說,“理論上Jr大賽一直在辦的話,相關錄像帶就會一直保存著。”
如果比賽直接涼了那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