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的初學者,再到加入立海大以後從正選選拔賽開始,一步一步,兩年的時間成為全隊最強,再之後幸村生病,仁王成為代理部長……
跟著紀錄片回顧過去的經曆,仁王才恍然發現,一開始自己學習網球時根本沒有什麼太遠大的目標。
紀錄片裡的仁王就是這樣感慨的:“我最開始隻是想打贏真田而已。”
“那時候的真田……真的太可惡了。”仁王捏著自己的辮子,“可能也是那時候的經曆影響,我一直和真田不太合得來。”
“你們的關係明明很好啊。”直白的外國人如此評價道。
仁王很難和他解釋什麼叫做日式含蓄和日式包容。他和真田互相承認對方的實力和人品,卻對彼此的行事風格和觀念嗤之以鼻。這並不妨礙他們是同伴,是朋友。
除了真田,仁王和幸村的關係也被著重描述了。
是最開始引領著仁王的球隊隊長,又是在危難時將球隊交托給仁王,一直信任仁王的友人。
了解職業網球的球迷都知道仁王和幸村的關係很好,他們不在同一個俱樂部,但時常被拍到一起去吃飯,一起訓練,互相給對方的比賽當觀眾。他們一起打戴維斯杯時也組過幾次雙打,默契度在日本國家隊裡可以算是Top級彆的了。
而紀錄片隻是聚焦在他們之間的小細節上。
“我偶爾還是會喊他部長。”仁王在紀錄片裡這麼說,“我們球隊的人也都有這樣的習慣。”
“像小鳥依賴鳥媽媽嗎?”導演開玩笑問道。
仁王沒有否認:“立海大網球部沒有教練,我們都很認可幸村這個部長。”
走過還在成長期的,掙紮得很明顯的國中時期,接著是U17時期。
這時候的仁王已經初步擺脫了最初的迷茫,也開始有了一點強者的姿態。
“我那個時候已經贏過很多比賽了,開始覺得我自己是強者了。”仁王這麼說。
仔細回想的話,會發現那時候仁王還沒有“非得贏不可”的心態,所以那時候幸村時常對他說,打得再凶一點,你可以做到6-0的不是嗎?但仁王更喜歡先行試探,便顯得比分會不那麼“強勢”。
現在再回想當時的經曆,仁王也頗有感觸。
“那時候許多人認為我的實力沒有那麼強。”仁王說,“幸村不這麼想。”
“所以我十九歲那年,第一個對他說,我要拿法網冠軍。”仁王說著,比劃了一下,“他相信了,和我說希望能抽簽到和我對決。”
“是不夠自信的意思嗎?”導演問。
仁王搖了搖頭:“不,我一直很相信我自己的能力,而且我不認為有一定要獲得彆人認可的必要。”
可被相信是件幸福的事。
仁王後來拿過了許許多多的獎杯,記得最清楚的還是最初的那一個。他打敗了在他網球道路上很重要的人,也打敗了前一年給了他失敗痛苦的前任網球界的頂梁柱。
他接過了傳奇的旗幟,成為了新的傳奇。
紀錄片逐漸接近尾聲。
在紀錄片裡的仁王感歎著自己的變化時,紀錄片之外,立海大大家也頗有感觸。
“真是沒想到,最開始仁王前輩你居然隻是想打敗真田前輩。”切原驚訝道,“可我來立海大的時候,前輩你已經很凶了啊。”
“我很凶嗎?”仁王似笑非笑。
“總之是很難對付!”切原摸了摸鼻子。
“那時候的赤也可愛極了,還說要打敗‘四大天王’。”柳忍俊不禁,“現在的赤也想要打敗我很容易了。”
“柳前輩不算!”切原鼓起腮幫子,“前輩都好久不打網球了,打敗前輩你也是勝之不武。”
“那按照這樣的邏輯,赤也你是無法再打敗我了。”仁王在旁邊說風涼話,“我已經退役了,戰績鎖定了。”
“……啊,可惡!原來還有這種事!”切原恍然,抱著腦袋陷入沉思。
紀錄片的結尾,導演組以抒情的話語作為結尾,類似於在海邊開著的野蠻生長的植物也能盛開出絢爛的花。
“仁王你把自己比喻成野草嗎?”幸村好奇道。
仁王唔了一聲:“隻有野草能夠自由生長不受限製,有什麼不好嗎?”
“不,沒什麼。不愧是你。”幸村莞爾。
他們在紀錄片抒情的片尾曲中拿著手裡的杯子,喝著飲料假裝乾杯。不需要刻意說些“下次再見”或者“我們要一直像這樣”的話語,羈絆和情感都記在心裡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去。
能被稱為王朝的立海大曾經的網球部正選們,打下那樣成績的這批人,哪怕各自走在追求自己理想的道路上,也不會忘記彼此。這是屬於立海大的羈絆,是“王者”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