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破產千金的第五天(1 / 2)

此時,“渣上加渣”的虞斂月絲毫沒有察覺,那些正在迫近的風浪,在毫無預兆的身後,哪怕掀起血雨腥風,於她,既無驚恐,也無逆來順受的妥協。

虞斂月回到家裡,第一個爛攤子就在那裡。

她媽媽墮落傷神地望著遠處,一個人獨自靠在布滿灰塵的藍色北歐風沙發上,整個客廳籠罩灰暗之中。

虞斂月母親一手托著下巴。

“斂月,你回來了,你爸爸在沿海工廠那裡,工人又在舉行罷工鬨事,可你爸手邊真的是沒有錢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當下我們連薪資也發不出來……”

“月底我們以FOB價到紐約的貨,也沒有著落,那邊說是要大量的賠償金,我們的日子根本就過不下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麻將桌上那些麻友會怎麼看我。”

虞斂月脫鞋,推開落地窗旁厚重的窗簾。

陽光忽地穿透過巨大的玻璃——

虞斂月赤足而立,靠在沙發旁低眉垂眼,聲音細軟溫和,落下的目光又添一種篤定之感,“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套房子先作抵押吧,我們申請破產,工資會優先還給那些工人的,之後父親那一筆替彆人擔負的債務,我們先打官司拖著。”

聽著她母親說著,虞斂月心中了然了幾分,按理而言,她爸打的所有的電話應該都沒有得到回應。

“斂月,都是爸爸媽媽拖累你。”

宋瑤拍了拍虞斂月的手背,“媽媽還想著麻將桌,是不是一點都不像是個負責任的媽媽?”

“不是。”

至少比起虞斂月自身,強上萬千。

“斂月,你長大了。可我們不住在這裡,接下來又要淪落到哪裡。”

她媽媽自說自話,很快又心情舒暢了起來,“四海為家也好,反正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到哪裡都行。”

半小時後。

一筆彙款打入虞斂月父親虞國富的賬戶。

老破小區,城郊冷僻的房子頂樓裡一個剛剛信誓旦旦說著“四海為家”的中年婦女嚎啕大哭,“我原以為嫁給你爸爸是要過好日子的,這眼下我還活不活啊,你看那油膩的廚房,著皮沙發上多少個煙灰燙的破洞,不是芝華士和斯蒂羅蘭的牌子就算了,結果……爛成這副鬼樣子!”

她爸在電話那頭哽咽道:“老婆,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

“我們也請不起什麼阿姨了。”

“媽,我去下麵市場買塊布料踩一踩擠在沙發上改一改,你把我買的那個84消毒液把日用品都洗一洗。”

虞斂月獨自出門,總覺得有一道目光不偏不倚圍繞自己左右,在光影交替的暗處與她隨行。

是誰?

她在一家雜貨店前停留。

當她駐足回眸,再度環顧四周時,小小的一個身影似乎淹沒於人海之中,她難以尋到。

電話響起。

是尤美。

“虞斂月,你出院了?”

“酋長竟然沒有找我過去,我明顯力氣比他大得很,你們既然不帶我,那最近Background的演唱會門票我就不和你們這這種狐朋狗友分享了!”

“我在關楚街,你現在過來吧。”

“彆以為稍微說兩句道歉的話,這樣我就能原諒你。”尤美憤憤不平,一時忘記了虞斂月壓根兒就沒道歉。

“快過來吧,”虞斂月說不上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有些擔憂,而這樣觸上眉頭的憂慮感似層層包裹著她,就好像有一個人正在不遠處打量著她,她對著另一頭的尤美道,“我剛搬家。”

“什麼?”

“我們家正在執行破產清算,所以老家抵押了。”

電話猛然被掛斷了。

她知道,尤美出發了。

“爸爸。”

回到歐式豪宅的顧攸寒,猝不及防直接麵上了俯身看著她的父親,她爸爸壓根兒沒有像生意場上的男人翹著二郎腿,也沒有擺出興師問罪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