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1)(2 / 2)

她留在這裡整整半年了,走時竟然會訝然於自己對這個房間充滿了熟悉,儘管與沈恪之一牆之隔,如此之近,可除了沈恪之醉酒那會,他從來沒有逾越過半分。

這很好。

一切回到了正規。

不管她離開或不離開,沈攸寒不會因為偏激而狹隘,不會為了急於表現而賣乖討巧,也在未來會有很多陸陸續續到場的小朋友為伴。

她盯緊著她早就安裝好的傾斜45°的攝像頭。

電腦頻幕上的那個入口,還沒有劇情開展的任何痕跡。

三岔路口很平靜。

虞斂月繼續收拾搭理起自己的日用品,不小心從行李箱的夾層裡看見那罐她曾經抹在沈恪之臉上的mer.

在一切被揭曉答案之前,她無知得特彆快樂。可現在呢,她隻是默不作聲看了一眼保質期,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不想要在未來的生活裡有任何他出現過的影子了。

沈恪之這天不知道為什麼在MIF就一直心緒不寧。

明天是元旦。

他暗自想,她或許早就定好了餐廳。

就算她不留情麵地扔了他們的相冊,但也不妨礙他們共度跨年的美好時光。

他的期許遠大於他的失落。

越是得不到,越是讓人心癢難耐。

他便提前給公司放了半天的短假,MIF各大部門與機構均表示無法相信,這是MIF有史以來第一次提前放假。

不人性的公司出現了最人性的一麵。

眾人猜測紛紜。

很多人說,是夫妻關係和睦才導致沈總心情大好提前放假休息。

而沈恪之在邁出MIF巨大玻璃門前恰好聽到了這一重猜測。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更輕快些。

他精心準備的煙火放在後備箱裡,他極速前行,隻為更早到她身邊去。在幽深的黑夜裡,為她點燃一抹絢爛。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花園有多熱鬨紛呈,他家就有多寂靜肅穆。

一上樓,他根本聽不到任何動靜了。

他透過移門一絲絲門縫,終於見到了她的身影。

可當他回過神來,他才想起去判斷,她在做什麼!?

她在收拾行李?

她在準備離彆?

憑什麼,就算她一直隱瞞欺騙,縱使她心裡壓根兒就沒有了他這一號人,他不也還是兢兢業業做這個父親,成為她負責任的丈夫——

她有什麼理由非要這樣一聲不吭的打破他所有以來的幻想?

還是那些男人?或者又是對旁人的一時興起?

沈恪之回到樓下。

小孩子們無憂無慮地嬉戲打鬨,而一旁旁觀著這一切察覺到沈恪之有些不對勁的南妍妍守在彆墅後寬闊的草坪上,像是更早找到了端倪。

恐怕沈恪之和虞斂月到今天也沒真正在一個房間呆過吧。

南妍妍暗自慶幸。

儘管賴梅華的點子她也曾經那樣排斥過,但人總是被推著前行。

她舉起白蘭地的酒杯托盤,一步一步靠近了他。

而今天的沈恪之沒有想象中的不耐煩。

“勞煩你了。”

他比想象中的更溫和,就像是陰鬱褪減,毫無瑕疵的完美雕塑臉終於顯得不那麼不近人情。

沈恪之瞥向南妍妍溫柔無害的笑臉,聽到了習以為常的答案:“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能為寒寒照顧她的同學朋友,是我的榮幸。”

沈恪之如果沒有懷疑過虞斂月可能會離開的消息,他不會慌亂到忘記看見酒杯裡那一層白蘭地本不應該出現的白色浮沫。

他挑了最靠近他手邊的那一杯,一飲而儘。

他對著南妍妍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你就回到自己庭院去,沒必要在這裡多逗留。”

“恪之,我看你臉色不那麼好,要不我扶你上去休息。”

南妍妍摸得清楚,除了有通道的沈恪之和虞斂月公用的那一件臥室,在第二層有個密不透氣的倉庫。

儘管她想直接找個客房,但底樓一不小心暴露了,她多多少少心有憂慮。

但如果男人都變成了她的男人,那沈恪之又何嘗不會站在她的那一麵呢。

“不用。”

沈恪之生硬而眉峰不轉的告訴她。

沈恪之覺得頭皮滾燙,額頭發熱,但他依然沒有察覺到什麼,他隻是覺得一定是虞斂月又氣惱了他。

高瘦的男人曾經在中學時代有過氣胸。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刻的胸口沉悶。

下午一點。

虞斂月聽得見草坪傳來的陣陣歡笑,至於是否接受沈攸寒最後介紹她的存在,她有些遲疑。

儘管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媽媽”,但她知道她與這好字相隔十萬八千裡,她從不強求。

最後的電子設備放在幾個pc海綿袋子裡,也都全然安置好,估計運輸途中也沒什麼問題了。

距離三點經過的卡車,隻剩下兩小時。

她總害怕有什麼會牽引著她下去,可望下去偶然湊到一起的男女並沒有讓她心緒有所起伏。

沈恪之選擇誰,是他的自由。

隻要堅持最後兩個小時,親眼目睹卡車的順利離開,她就成功戰勝了那些不可抗力。

自由,近在眼前。

可移門外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沈恪之二話不說重重拍著門,一手敗興而歸般撐在書架上。

虞斂月不想滋生他事。

“怎麼了?”虞斂月略有些抗拒,並沒有直接推開門,鎖依舊掛在最顯眼的位置上,“你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沈太太?”

他沙啞低沉的聲音掠過“沈太太”時,多帶了一層玩味。

虞斂月短促地猶豫了下,還是打開了這扇門,都到最後的關頭了,她也不想再騙人了。

“有事就……”

男人倒頭靠在她的肩頭,一個緊到貼合她全身的擁抱,很快男人順手拉下她穿著唯一一件的毛衫。

整個肩頭裸.露在空中。

他狠狠地咬了她肩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