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 / 2)

柳薇在京城定居後,依舊在帶兵,負責京畿防衛等一應軍營事物。並且,她還被特赦可騎馬入宮,上朝可不卸兵甲。

柳薇是第一個被允許上朝的女人,這一點,引起了很多朝臣的不滿。曾有一段時間,彈劾柳薇的折子每天都會擺滿柳山的書案。

這些人先前斥責玉太妃,是因為她是個女人,踏入了她不該進入的地方。現在他們彈劾柳薇,也是相同的理由。

即便柳薇除了將軍這個職位,還有個長公主的身份,但他們覺得柳薇在此之前,首先也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不能脫離女人這個身份應該循規蹈矩的界限。

而且,正因為她是長公主,是天家人,就更應該給天下女子做表率,怎麼能天天進出男人成堆的地方,這實在敗壞皇室名聲。

柳薇應該做的,就是上交兵權,回去嫁人,從此相夫教子。

柳薇聽到這些彈劾都笑了。

他們隻說她在是將軍和公主之前,先是個女人,但他們怎麼不想想,在是個女人之前,她首先是個人。

這些心胸狹隘,自私自利的男人啊,不就是怕以後朝堂上的女人越來愈多,擠了他們的位置,搶了他們的利益麼,儘扯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後來終於再又一個文臣站出來斥責柳薇不該進入朝堂時,柳薇打斷了他的話。

柳薇問那文臣:“你這般瞧不起女人,你家中老娘知曉麼?”

那文臣道:“下官沒有瞧不起女人——”

“你就是瞧不起。”柳薇再度打斷他的話,“怎麼,我以女人之身站在這裡,是玷汙了這塊地方,還是玷汙了你?這樣不恥與女人站在一處的你,可是從女人胯·下鑽出來的,這於你來說豈不是一件更加屈辱的事。你怎麼還站在這裡不動,為何不當場撞死,以表明你誓不與女人站在一處的堅貞態度?”

滿堂寂靜,那文臣被柳薇懟得臉色漲紅,“你你”地看著柳薇,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我什麼?”柳薇故作疑惑道,然後歪了歪頭,恍然一笑,往旁邊挪開兩步,露出剛才被自己擋住的柱子,“怪道你為何不撞柱,原來是我擋著了。”

她貼心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那文臣:“請。”

那文臣臉上遍布被羞辱的難堪和氣憤,眼睛猩紅地看看那柱子,真要一頭撞上去的模樣。

其他朝臣,有站柳薇這邊看好戲的,有對柳薇此舉一臉不悅的。

就在他們擔心這文臣真被柳薇激得要去撞柱子時,卻又聽柳薇淡笑著對那文臣道:“你且放心,待你死了,我一定會給你妻子尋摸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最低要求便不要像你這樣瞧不起女人;你家中那些美妾,我也會妥善安排,我會給她們很多銀子,再給她們找一個皮相比你好的男人,讓她們全都去做當家娘子,豈不比待在你這麵皮都開始耷拉又瞧不起她們的老黃瓜身邊來得美哉。”

“這乾下官家中妻妾何事!”文臣氣得仿佛快要暈厥,“下官此時與長公主您說的,乃是女子涉足朝堂之事!”

“在你看來是兩件事,但在我看來,就是一件事。”柳薇絲毫不將他的怒氣放在眼裡,“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雖有身體差異,但你我卻都是人。你可以家中妻妾成群,怎麼我去該去哪不該去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就需得由你這個男人來決定?”

那文臣一點都聽不進柳薇的話,憤憤斥言:“自古便是如此,男為天,女為地,陰陽調和,各司其職!”

“你有男為天,女為地?”柳薇諷笑一聲,眸光轉厲,“既是這樣,那現在你為臣,我為主,我去哪、做什麼,豈有你置喙的餘地!要我守好女子的本分,你就先守好你為臣的本分!”

文臣嘴皮子不利索,完全辯不過柳薇,他忙就要引經據典,說一些針對女子的教條,舉一些女子涉政帶來危害的例子。

被柳薇一句“歪理”擋回去,“說再多,也掩蓋不了你見不得女子比你強的心態。”

文臣差點被柳薇氣得吐血,他看向上首一直靜坐無語的皇帝,試圖從柳山那裡得來一點支持的決斷。

柳山卻隻是笑眯眯的,不給雙方任何回應。

經此一戰後,柳薇落下狂放邪性的名聲,也沒誰再像那文臣一樣,站出來反對柳薇上朝帶兵。

那之後沒幾天,那個當朝彈劾柳薇的文臣,被柳山尋摸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貶出京了。

那幾個彈劾柳薇最厲害的,後來也陸陸續續被降職,被外放。

此後誰還看不出柳山這個皇帝爹,是在給女兒撐腰。

等到後來,見柳薇遲遲沒有再成婚的意思,柳山甚至還親自給柳薇送了不少樣貌英俊的麵首。

柳薇收下了,但不是留著自己用,她轉手送給了旁人。

這個旁人,是玉太妃。

玉太妃的真實背景,乃是一名被皇帝抄了家從而淪落入教坊司的小官女子,她對皇帝懷著深入瀚海的恨意。

她是柳薇造反事業中關鍵的一環,柳薇借用狗皇帝網羅美人的渠道將玉太妃送進宮。小戶出生沒見識,撒嬌爭寵、懷孕,乃至後來的流產,都是為了奪得後宮管理權。這份權限在手,給狗皇帝下慢性藥就再順利不過,不然他哪死得那麼快。

上朝聽政,引發藩王謀反之心,將藩王打成反王,再聯合柳薇這邊的時機發出勤王旨意,每一步都在她們的計劃當中。甚至那日護著玉太妃出來的兩個宮女,其實都是紅葉和藍枝假扮,她們奉了柳薇的令,早早地入了宮來保護玉太妃。

所以啊,柳薇一向覺得不管是陰謀陽謀,還是帶兵打仗,女子不一定就比男子弱。

是男子總以各種說辭來打壓排擠女子,製造出女子就是不行、就是不能的氛圍,處於這種氛圍當中久了,被圍困的一些女子自己便也慢慢分不清這些毫無邏輯的狗屁是不是真的存在什麼道理了。

玉太妃作為前朝太妃,已經被送出宮了,她一人住一座山清水秀的山莊裡麵,養些奴仆護衛,過得逍遙又自在。

她高興地收下了柳薇送來的麵首,當場便點了其中幾個彈琴唱曲兒來聽。

若是那日斥責柳薇的文臣知道玉太妃一個女人居然養這麼多男人,怕是又會氣得蹦上天,又要說一大堆之乎者也來批判玉太妃此舉的不要臉。

柳薇想,如果玉太妃是現代人,可能會反手一巴掌扇過去,然後說:去你媽的。

*

柳薇後來又回邊關待了一年。

邊關以前的情況是,外族來打他們,他們就防守;外族不打,他們就練兵備戰。

換了柳薇後,備戰可以,但防守是什麼東西?

柳薇從此成了有名的暴力份子,天天攆著外族打,殺了草原一個又一個王。將一些不安份子從東邊攆到西邊,又從西邊攆到往北邊,反正攆得這些人嗷嗷叫著滿草原亂竄。

以前草原人隻知道中原這邊有個女將叫女閻羅,後來被打得隻要柳薇本來的名字說出來,都可止小兒夜啼。

哪怕後來柳薇回了京城,也餘威猶在。

她去世後,安分守己了幾十年的草原部落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當草原的年輕勇士們時隔幾十年,撿起了從爺爺那裡繼承來的打劫老本行,興致高昂出發的第一天,他們與一群中原女兵在草原上狹路相逢。

然後,他們被打得屁滾尿流。

逃走時,被挑斷的褲頭紮不住褲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他們哭著回去找自己的爺爺。

——爺爺!是女閻羅啊!

草原上的恐怖傳說又回來了。

還不止一個,有好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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