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好友,季平安惆悵的歎了一口氣。
小白知道季平安又難受了,他低聲罵了一句:“何朗真不是東西。”
天都黑了,何朗就算出去一整天也該回家了。季平安在前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竟然不聞不問。難道他也想和季平安斷了關係?
季平安連忙對小白說道:“小白,朗子很好,對我他仁至義儘了。大家都不理我,是他頂著壓力照顧我幫助我。現在也是因為我讓他為難,鄉下人家重名聲,要是讓朗子的未來丈人丈母知道他和我這麼一個不吉利的人來往密切,他們會介意的。”
他頓了頓後難過的說道:“就算朗子真的要和我劃清界限,我相信他也是被逼無奈的。”
哪怕做不成兄弟,何朗在他心裡都是最好的發小。彆人可以當著他的麵罵他,但是絕不能當著他的麵說他的朋友,哪怕是無心的也不行。
小白鄭重的道了個歉:“對不起平安,我以後不說何朗了。如果何朗不認你這個朋友,我認你,以後我做你最好的兄弟。”
何朗能做的事他也能做,何朗做不到的事他也能做,大不了將來留一縷分神在這裡陪著季平安!他就不信了,季平安離了何朗難道會死?
季平安心裡說不出的溫暖,他彎下腰鄭重的捧起小白:“謝謝小白。”
看著季平安放大的臉,小白心臟跳動的速度快了起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平安以後隻有他一個朋友了?!他的喜怒哀樂隻有自己知道,他過的好或者不好,隻有自己能分擔?
想到這裡,小白忍不住晃了晃尾巴。這是什麼感覺呢,就像他找到了一塊寶玉,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季平安溫柔的蹭了蹭小白的腦袋:“我們小白是多麼好的一隻貓咪啊,又溫柔又善良。等你長大,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的同伴喜歡你。”
如果現在是人形,小白的唇角一定在抽抽,竟然有人說他溫柔又善良?這得多瞎才能產生這種錯覺?
然而聽到季平安說這話,小白心裡甜絲絲的。
季平安將雙眼埋在了小白脖子上的茸毛裡,溫熱的呼吸撞倒了小白的毛上,癢酥酥的。小白聽到季平安輕柔得近乎呢喃的聲音:“我最喜歡小白了。”
小白感覺自己的血轟的一下衝到了腦子裡,以至於它腦袋裡麵一團漿糊,心跳更快了。
季平安放下小白準備繼續做自己的事,可他發現小白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看了幾眼之後他回過神來了——小白這是怎麼啦?怎麼走路同手同腳了?!
等將所有準備做梅乾菜的蔬菜燙好之後,季平安終於可以休息了。
山間的夜晚溫度下降得很快,石屋中的小爐子燒得暖暖的。季平安抱了一捆木頭放在了爐子旁邊,他有感覺,今夜要是不添木頭可能要凍醒。
小白的窩就放在爐子旁邊,裡麵墊著厚厚的稻草和舊衣服。除了爐子裡,這是整間石室最溫暖的地方。這也是小白睡過的最簡陋的地方,但是他卻很喜歡這裡。
除了最靠近火源,睡在這裡一抬頭就能看到季平安。季平安睡覺很規矩,他從不亂滾,睡得也很踏實,小白這兩天挺喜歡看他睡覺的。
然而今天季平安有些難以入睡,他在床上輾轉反側。
突然間他聽到小白的聲音響起:“睡不著嗎?”
季平安翻了個身,他頭枕在自己的左手上,視線稍稍下移就和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對上了。動物的眼睛在晚上會變得雪亮,然而小白的眼睛卻還是這麼好看。
季平安應了一聲:“嗯,有點失眠。吵醒你了嗎?”
話音一落,小白縱身從窩裡跳到了季平安腦袋旁邊:“有人說,睡不著的時候聊聊天就能睡著。我陪你說說話吧?”
季平安笑著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好啊。”
小白身上的毛被爐子烤得溫熱,柔軟的毛蹭著手心癢癢的。但是他的床離火爐終究遠了一些,小白的尾巴摸起來涼涼的。
季平安將被子掀開一條縫邀請小白進被窩:“彆在外頭受涼了,進來吧。”小貓到了冬天都愛鑽灶膛鑽被窩的,小靈貓應該也不例外吧?
小白雙眼一點點的睜大了,他看看季平安又看看被窩縫兒。有生之年他竟然被一個男人邀請進被窩了?
季平安完全不知道小白在想什麼,他笑道:“怎麼了?外頭涼呀。”
小白嘟囔著:“嗯,好兄弟一輩子。”然後鑽進了被窩,那條燒焦的尾巴控製不住的左右搖晃著。
季平安順著小白的話接到:“嗯,對!”
作者有話要說:季平安掀開被子:外頭冷,進來吧。
小白:他!好!主!動!
恭喜貓三、陪達成鑽被窩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