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某,也敢化陽間人屠!
秦命離開了天罡城後,根據地圖,依照來時路,原路返回。
第一站,便是洛城,隨後便可渡過洛河。
此時洛城,雖未有多少人丁,然而軍隊駐紮於此,尚有三萬。
蕭道林的軍令發布,整個洛城全城戒備,以城門為重要據點,對來往人群進行仔細盤查。
三萬人全軍待命,目光炯炯,生怕錯放一人。
於他們而言,就算是砍了秦命一根手指頭,那也是吹噓的本錢,封侯拜相的資本!
對於權勢,塵世間無人不迷戀,無人不追求。
於是乎,秦命成為了這新近招募的五十萬大軍最快也是最便捷的晉升渠道。
風塵處,有黑衣青年步履而來。
眉骨清奇,雙目如星,單薄身軀間,步伐從容。
他從遠處來,攜帶漫天清塵。
四周路人慌忙逼退,不敢靠近。
洛城之上,急促的號角聲緊急響起,三萬帶甲士兵紛紛湧出城外。
殺機,貪婪。
這兩股情緒在三萬士兵的眼中不斷閃過。
權勢,地位。
這兩大人間至高追求,無人可以逃過。
秦命緩緩站住,目光掃向洛城,最終淡淡道。
“秦某一人,隻願歸來時路,不願殺此時人。”
說著,他朝前邁出一步。
“秦命!停下!束手就擒!我等可以留你全屍,不然休怪我等三萬甲士不留情麵!”
城樓之上,一人喊道。
“不留情麵?”
秦命撇了撇嘴,似是不屑。
他抬頭,看向城樓那人,目光始終平靜,但其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雙指並攏,一股劍氣呼嘯而生。
“去。”
秦命輕聲開口,雙指於虛空一點,劍氣磅礴,頃刻間蕩絕虛空。
眾人隻見一線白光閃過,回頭看時,他們三萬人的統領,眉心染血,身體僵直的從城樓之上緩緩墜下。
一時間,三萬甲士後退,吞咽口水之聲不絕於耳。
“再有攔我路者,下場同他。”
說完,秦命再度邁出一步。
一步。
兩步。
三步。
“殺秦命,封侯拜相列王爵!”
有人怒吼一聲,直接從隊伍之中衝殺而出,直奔秦命而來。
此人魁梧,目光中卻儘是貪婪。
“以我秦某人為踏板,享人間榮華富貴?”
“好膽色。”
秦命淡淡開口,原本尚且還算平和的麵容,頃刻間布滿煞氣。
一人衝出。
百人衝出。
千人衝出。
三萬人,齊齊衝出,朝著秦命殺去。
“死狗,鬆口吧,我怕一會兒殺的人太多,你會被地上的血淹死。”
“汪!”狗爺叫了一聲,但仍不鬆口。
“既然如此,那你便有幸見我秦某人,一人獨戰三萬兵的一幕了。”
話音落下,秦命袖袍一抖,誅天筆落於手中。
“器靈,今日我以人間血蘊養於你,儘興就好,可彆貪多。”
嗡!
誅天筆渾身光芒一顫。
見狀,秦命嘴唇一勾,緩步上前。
筆起,筆落,血橫生,流一地。
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可秦命手中握的不是劍,而是筆。
但筆鋒所向,未必沒有劍鋒的淩厲。
本是儒生手中用以書寫文章的物品,今天落在秦命的手中,卻是成為殺穿乾元的第一等殺伐之器!
一筆劃出,無數狼毫化為鋼鐵寒芒,穿心過,穿喉嚨而過,穿眉心而過。
秦命沒有浪費任何一根狼毫,狼毫殺穿一人之後,上麵不曾留有絲毫血跡,光滑無比。
它出去的時候是什麼樣,收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
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隻是它一出一回,這洛城之前,便有數十人喪了性命。
秦命周身被狼毫所籠罩,任何刀劍都無法接觸他的身
體。
這就是真正的武道強者與凡人的區彆,連他的身體都碰不到,如何能殺了他?
但這些人想不到這麼多。
在他們眼中,秦命是一塊磚頭,一塊敲門磚,門的這裡是平凡庸碌一生,門的後麵是極儘榮華,享受人世間人人羨慕的極樂。
手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每個男人似乎都有這樣的執念。
所以他們顧不了這麼多,即便是死,他們也要賭一次。
萬一賭贏了呢?
因此秦命很佩服他們。
他們可以為了榮華富貴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惜生命。
這種勇氣可嘉。
他做不到。
能活著,他絕對不死。
他有仇要去報,他有心愛的人在等他,他還有那些曾經的現在的老朋友在等他。
所以他不能死,他覺得他就算是死,也應該死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