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闊。
秦命向前走著,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他本該是個死人,但他僥幸重生一世,那麼這一世,他要比前世活的還要穩,走的路也要更加穩健。
誅天筆的狼毫不斷紛飛,很快席卷了四周。
鮮血染紅大地,不斷有人死去,血如同噴泉一般不斷的噴吐而出,最後浸滿地麵,地表上的血彙在一塊,然後朝著地麵的溝壑隨處的流去。
誅天筆的每一次飲血,它的筆身都是微微一閃,而在這三萬甲士之中儘情殺戮,誅天筆的筆身光芒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滅過。
這是誅天筆的器靈在吞噬人的精血,事實上,人血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是一種資源,可以輔助修煉。
很多邪道,為什麼動輒就要屠了一城?為的就是這一城人的血,以血入道,這樣的強者在中央大洲不算少。
但秦命的手段比那些邪魔歪道要柔和多了,他隻殺想要殺他的人,倒是便宜了誅天筆,殺了這三萬甲士,誅天筆的器靈又可以恢複幾分靈性。
秦命的表情很冷漠。
如果有武皇乃至武宗在此,恐怕都會驚訝。
一個方才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殺起人來心中竟然沒
有任何波動,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秦命倒是習慣了。
前世兩百年,他殺的人不少,到了他那個境界,隻要殺人,必然是血流成河。
要麼不殺,要麼就殺個儘興。
所以說中央大洲,是真靈大陸所有武者的聖地。
但,也是所有武者的地獄。
武道水平越高的地方,人命就越是不值錢。
秦命麵無表情的殺戮著,整座洛城門前,都是飄蕩著濃濃的血霧。
但秦命和狗爺,周身卻是一塵不染,就連一絲絲的血腥味都沒有留下。
似乎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會碰到地麵上的血,狗爺換了個位置,他鬆開口,朝著秦命的大腿根咬了過去。
換個位置,或許會舒服一些。
秦命皺了皺眉頭,但也隨它去了。
三萬人,不夠殺。
說實話,秦命幾乎都沒怎麼動,三萬人就殺的差不多了。
三萬屍體橫陳,洛城前如同人間地獄。
殺到最後,隻有一千人不到。
這些人清醒了。
他們不敢殺了。
他們看了看四周,發現原本浩浩蕩蕩的一大股部隊,現在隻剩下不到千人。
但他們卻連秦命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
他們不斷後退,這個時候,理智又重新占領了他們的智商高地。
他們跪地求饒,眼神充滿極致的驚懼。
秦命太狠了。
他一人,便殺的兩萬餘人下黃泉,殺的幸存者無儘膽寒。
“我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我們不該攔您的!我們錯了!饒我們一條命吧!”
聽著這些人悲慘的求饒聲。
秦命腳步停頓了一瞬。
但下一瞬,他繼續走,屠殺,仍在繼續。
“秦某人其實不好殺生。”
“隻是如果真的大開殺戒,那就必須殺個七零八落,殺個世間通透。”
“不然,不儘興。”
秦命毫無感情,最終輕而易舉的將三萬人一整個部隊
,儘數覆滅。
他踏著血,向前走。
做完這些,他推開洛城緊閉的大門,走了進去。
城門裡,街道上,一切如常,偶爾有孩童舉著糖人從門前跑過,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這才是真正的人間世啊。”
秦命微微一笑,袖袍一揮,這洛城的大門再度緊閉。
城門裡,是人間一派逍遙色。
城門外,是地獄兩行鬼淚生。
“死狗,你能換個地方咬嗎?”秦命突然低頭問道。
“汪!”狗爺叫了一聲,咬的更緊。
秦命撇嘴無奈。
“剛才那一幕,沒嚇到你吧?”
狗爺聞言,沒有回答。
隻是在其心中,一道偉岸身影傲立於歲月灘頭之上。
“沒嚇著,你還是你。”
“天上劍仙三百萬,見你也須儘低眉。”
“你還是你,老樣子,沒變。”
這三句話,是狗爺在心中說的。
它那滴流圓的狗眼,似乎有些泛紅,但終於是憋了回去。
秦命繼續走著,一路穿城而過,從北門入,從南門出,離了洛城。
輾轉數個時辰,秦命來到洛城北畔。
洛河向西入大荒,向東儘頭在東齊。
江闊雲低,這裡,有宋哲這位故人的英魂。
秦命站在此處良久,最終,從儲物戒內拿出一壇酒,酒香四溢。
“彆急,等我過了這洛河,再將這壺酒,贈飲於你。”
這句話,是他對宋哲說的。
而他抬頭,萬丈江河之上,有千艘戰船雲集,旌旗蔽空,殺勢如潮。
“南蠻四季樓,接乾元皇帝最高懸賞,今日特來取秦兄項上人頭一用。”
一道平淡至極的聲音從河對麵徐徐傳來。
秦命聞言,左手托一酒壺,右手執一黑筆,一步踏入洛河中。
踏浪而行,今日秦某,也敢化陽間人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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