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雪琴邀請傅文佩母女來家裡吃飯這種事情在場的人並不驚訝,這也是王雪琴這幾年常做的事情,隻不過她每次提出來都被陸振華給否了。
當初用鞭子把她們趕出去的,現在又讓人回來吃飯,像客人一樣款待著,陸振華自己過不去心裡那個坎兒。
倒是李副官夫妻有好幾個月沒來了,他也想和李副官聚聚,“依萍她們就算了,你讓人去請李副官她們來就行了。”
陸尓豪精神一振,要說這世界上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那無疑就是李副官夫妻,他們二人離開陸家之後,用陸振華給的錢開了一間飯鋪子,李嫂和李副官親自做。
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把陸振華給的錢還回來了,之後的幾年生意不說多麼火爆,但也還算過得去,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來陸家已經是客人的待遇了。
從前李副官雖然是他爸爸的副官,但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下人,現在他爸爸讓他尊重李副官,並且最近這一年還說要給他和李可雲登記結婚,要不是他.媽媽攔著這事兒就成了。
現在他剛想要說什麼,便聽陸如萍說道,“可是爸爸,夢萍五年多了才回來,我想佩姨和依萍也是很想念夢萍的,真的不讓她們來嗎?到那時候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她們豈不是很孤單。”
“如萍你想多了,我和我媽雖然隻有兩個人,但我們一點兒都不孤單。”陸如萍話音剛落,一道包含怒氣的聲音傳過來。
王雪琴聽到聲音還沒有轉過去見人呢就笑了,時間算的剛剛好,“依萍來了,進來坐。”
“不用了,我媽還在家裡等著我呢,我拿了錢就走。”十七歲的陸依萍已經長大了,她的脾氣也和陸振華越來越像,急躁易怒。
現在王雪琴略微的一個算計,便讓她怒氣值爆滿,王雪琴見她如此更滿意了,她該做的都做了,這樣一來陸依萍還是這樣,那就不得不讓陸振華懷疑是不是傅文佩教的出了問題。
心中對讓白姝出過更加肯定了幾分,出過國見過大世麵的就是不一樣,遠隔萬裡還能給她出謀劃策。
說實話剛開始知道白姝讓她對傅文佩母女和善一些的時候她是很不願意的,她要的就是那對母女過不上好日子,她可還記著當初在東北的時候,傅文佩靠著心萍得寵,她的日子落魄成什麼樣子。
現在好不容易她掌握了傅文佩的經濟大權,當然是能蹉跎著她來了,但當她在陸振華麵前說了一句陸依萍的好話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本來說陸依萍好話隻是為了哄陸振華高興,現在好了,對她們母女和善一些,讓她獲得了更多的利益。
這不陸依萍敵對著這間屋子裡麵所有的人,陸振華又生氣了,用拐杖敲著地板,“這就是你麵對家人的態度嗎?我們難道都是你的仇人嗎?”
“我還是陸家的人嗎?你們還有把我當成陸家人?”王雪琴如何她不論,她本來就不喜歡她,她在意的是陸振華的態度,這可是她的親生父親。
不同意她們母女回來吃飯,現在還說什麼家人?簡直可笑。
見陸依萍一臉譏諷,陸振華感覺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作響,偏偏這還是他剛剛說過的,“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大人之間的事情不允許你來置喙。”
“我沒有要置喙的意思,我也懶得說你們家的事情。”陸依萍怒目相對,成功的把陸振華的怒氣值又上升了一個階段。
當即對著陸依萍便打了過去,拐杖是上好的木頭做的,很重打在身上肯定紅腫隨後青紫,陸依萍閃身躲過,陸振華更生氣了。
一場鬨劇在陸家上演,這樣的戲碼幾乎每隔幾個月就會在陸家上演,王雪琴總是能夠在正好陸依萍來陸家要錢的時候談論一些能夠激起他們父女矛盾的話題,也算是十分有本事了。
三個月之後,白姝乘坐的輪船駛進上海的港口,離開時五年多的時間,她終於又回到了這片土地,四周說著的話都是熟悉的上海話,很是親切。
王雪琴和陸尓豪陸如萍來到碼頭接人,陸振華和陸爾傑一個年紀大了一個年紀太小並沒有來,眼看著從船上下來的人,不錯眼的尋找著她們要尋找的人。
五年時間,變化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
白姝一眼就看到了王雪琴,快步走過去,王雪琴看到她一怔隨後抱住了她。
在碼頭上,上演著一幕幕的久彆重逢,笑聲和哭聲,淚水和笑容,並存。
一行人上車,陸尓豪開車,王雪琴和如萍對著她說著家裡麵這五年所發生的事情,陸尓豪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姿容秀美的白姝,五年前還是個小孩兒現在變成了少女,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你這次回來是繼續上學嗎?”陸尓豪問道,他就是想要看看,出國五年回來之後她能夠比他厲害多少?從前媽媽的驕傲是他,但是自從她出國之後,媽媽想的最多的就是她回來之後有出息。
“我已經大學畢業了,這次回來聽學校的安排。”他們學校的這十名學生,用了五年時間有了大學水平的也就隻有她和沈婷兩個人而已,但年紀都太小了,一個十四一個十五。
當初既然是學校送他們出去的,現在回來怎麼辦都聽學校的。
“說來也真是奇怪,你竟然到現在都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和你搭檔,我都不相信你能瞞著這麼久?”餐廳中,明樓眼眸微眯看著明誠。
明誠喝了口咖啡,淡然一笑,“大哥,這真實秘密,我不能說的。”
“也對,加入的事兒你都能瞞我這麼久,更何況搭檔的事兒呢。”明樓有些無奈。
家裡的孩子都不服管教,大姐想要讓他做學者,他偷偷的加入了組織,他想要讓明誠明台安心學習,希望他們能夠在亂世中有一片可以棲息的淨土。
卻不想明誠率先走了出來,背著他也加入了組織,如果不是他偶然之間發現了他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現在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明台身上了,希望他能夠安然平安的渡過他的一生。
明樓現在還不知道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們一家,注定無法平靜下來。
晚間,明誠走儘一間電影院,電影是當紅影星演的,但無論演的是什麼內容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他注意的是坐在他身側的人。
即便心中一早就有了感覺,但真的確認了還是會被驚到的。
三個月之前在巴黎的那一場合作,是兩個人第一次合作,如果合作的好,接下來還有合作的機會,如果合作的不好,接下來便不會再合作。
而對於那一場合作,明誠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評價,說合作的好他什麼都沒做實在是算不上合作,說不好卻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阿誠哥,以後多多指教了呀。”白姝悅耳的聲音響起。
隻聽明誠低聲應了一下,二人隨後把視線放到前麵的電影上。
明樓回到香港任教了,在巴黎是有任務可以做,但終究是遠離故土,有什麼事情也無法第一時間知道,香港距離上海到底是近了很多。
並且這次明樓不準備讓明誠跟著他一起去香港,既然明誠已經加入了組織,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在上海更容易有所行動。
而直到香港開學,明樓啟程了還不知道明誠的搭檔到底是誰,再次感歎明誠的保密措施,竟然能夠真的滴水不漏,不過像他這樣心思縝密的人加入組織正好儘其所能。
白姝回家的第二天就去學校了,學校裡給她安排的工作是學校的助教,雖然學校隻有小學中學,但人數眾多,反倒是師資力量不夠用,她說是助教,但其實已經帶著很多的學生了。
沈婷和她同樣,都是助教,隻不過是按照他們所學東西的不同而分到了不同的學科。
這件事情更是讓王雪琴高興了好多天,同時更加看不起傅文佩了。
看看看看,你教的女兒就隻知道伸手要錢,我的女兒已經能夠賺錢了,賺錢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十四歲就做助教,在早些時候來說這可是女先生啊,多麼難得。
而就在王雪琴高興的喜不自勝的時候,傅文佩和陸依萍生活卻是不如意,每個月二十塊錢,足夠她們母女生活一個月,但品質卻不高。
傅文佩為了讓女兒生活好一些,經常幫人洗衣服賺錢,結果五年下來累了一身的病痛,等陸依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病倒了。
陸依萍認為一定是陸家不給她們母女錢,她媽媽才會去給彆人洗衣服的,更恨陸家了,她恨陸家的所有人。
陸振華,生而不養,王雪琴,口蜜腹劍,陸尓豪更是一張臭臉對著她,至於陸如萍,說話溫溫柔柔的但卻是個知道她身上那塊肉走痛,專門往上捅刀子的主兒。
在陸依萍的記憶力,白姝還是那個討人厭的小屁孩,故而聽聞她去做助教很是不屑,甚至還擔心她會教壞那些小學生們。
作者有話要說:民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