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2 / 2)

“你是說我們全家搬去香港?”王雪琴震驚,他們本來是從東北搬到上海的,現在又要從上海搬到香港嗎?

“也不是全家,如萍和尓豪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他們要走要留都是自己說了算。”

王雪琴本來就沒有家,對上海她也沒有多少歸屬感,離開倒是沒什麼舍不得的,現在離開了陸振華也就不會發現被戴了綠帽子的事兒,說不定她還能借此從他手裡拿出些錢。

“去香港就去香港,我這幾天準備準備,也問問尓豪和如萍他們。”這種亂世,她一個婦道人家難道還能上場殺敵不成,當然是保住小命要緊了,哪兒安全躲哪兒去。

王雪琴詢問了陸如萍和陸尓豪,陸尓豪自然是不願意離開的,他在這兒有朋友有工作,去香港他什麼都沒有。

陸如萍不想離開王雪琴,但是離開上海她也舍不得,主要還是舍不得何書桓,何書桓他現在已經和陸依萍在一起了,但她還是舍不得他,哪怕隻能更近距離的看看他也是好的。

而這種想法,在過完年之後的第三天改變了,本來何書桓過年回老家和父母一起過,說好了過完十五再回來,但是初三的時候他就出現在了他們家裡。

並且還請他們幫忙去給陸依萍一個驚喜,而所謂的驚喜就是他躲在箱子裡,讓陸依萍親手打開箱子,給她一個驚喜。

看著神采奕奕的何書桓,陸如萍傷心了,就連勉強的笑容都露不出來,她這一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流血的心,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活力。

尤其是看到何書桓從箱子裡站起來,和陸依萍兩個人接吻,不隻是覺得刺眼,她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裡。

回到家中,她告訴王雪琴,她要離開,和她一起去香港,王雪琴自然是高興的,當即又買了一張火車票。

在準備香港之前,陸如萍把何書桓叫出來,準備和他做最後的告彆。

何書桓知道王雪琴他們要去香港,他之前還以我陸如萍不去呢,怎麼忽然又去了?

“沒有為什麼,就是我離不開我媽媽,僅此而已。”陸如萍說著,目光緊緊的看著何書桓,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隻要一想到他們今後可能都見不到麵了,她就傷心不已,何書桓見她雙目含淚,上前一步給她一個擁抱,“你放心,戰亂不會一直都有的,隻要日本人走了,你和伯母就能回來,到那時候我們還能見麵。”

聽著何書桓安慰的話,陸如萍淚如雨下,這是他們兩個的第一個擁抱,可卻是離彆的擁抱,“還會有見麵的機會嗎?”

“當然會有,而且我們還可以寫信啊,隻要心中有彼此多遠的距離都不是距離。”

“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會永遠在心中有一個位置為你保留著,誰都進不去。”

何書桓安慰著陸如萍,在他看來這沒什麼,但是他這些話聽在他女朋友的耳中,就成了大問題了。

一個男人,永遠在心中保留著另外女人的位置,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

更何況陸依萍剛剛想通了她媽媽和王雪琴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王雪琴的挑撥離間,而出陸振華的偏聽偏信,男人多妻才是她媽媽過得不好的罪魁禍首。

鬼使神差的陸依萍沒有露麵,就隻是在暗中看著,直到兩個人分開,她這才走出去,但卻是什麼都沒有問。

在陸如萍離開之後,陸如萍問何書桓,何書桓卻隻說如萍是在告彆而已,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當年她媽媽被趕出去的時候陸振華也是如此坦蕩,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更不知道他的舉動直接導致了她媽媽之後這麼多年悲苦生活。

原本一份美好的愛情出現了裂痕,但這並不足以銷毀這段愛情,但是之後的兩個月裡,何書桓幾乎每天都能夠收到陸如萍的信,並且他也是積極回信。

當鏡子上多了一道裂痕的時候還能用,但當裂痕多了,鏡子碎成一次玻璃碴,這時候就隻有扔掉,不然撿起來會傷到自己的手。

眼見何書桓身上和陸振華的相似點越來越多,陸依萍提出了分手,何書桓卻根本沒覺得他們的愛情有什麼問題,反倒是陸依萍越來越不可理喻,心中氣憤並不去追回。

這時候白姝一行人已經到香港兩個月了,明誠恢複了明樓助理的身份,白姝來香港之前辭掉了學校的工作,來到香港之後她也沒有去找工作,在王雪琴眼中她就是過著吃喝玩樂一般的闊太太生活。

但其實她這段時間也是忙的很,明誠跟在明樓身邊,這樣一來接受任務就可能不那麼及時,她需要時時看著電台那邊,接不到指示之後還要破解密碼。

以至於當她得知陸如萍自殺的時候十分震驚,連忙去了王雪琴所在的公寓。

王雪琴一張臉冷若冰霜,陸如萍整個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睡著了,手腕上纏著繃帶,王雪琴和她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兒。

越來是陸如萍接到了何書桓的來信,知道了何書桓和陸依萍兩個人分手了,這就生出了要回上海的心思,但王雪琴怎麼可能讓她回去,把房子的門和窗戶都堵上,不讓她出去,誰能想到陸依萍直接用自殺相威脅。

“那何書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給如萍的那封信我看了,還說什麼依萍不如如萍溫柔,他什麼意思,當初選了依萍不就是因為她特立獨行嗎?”

“現在可倒好,還想要溫柔的,想要溫柔的當初怎麼不選如萍啊?現在分手了回來找,當真以為我王雪琴的女兒沒人要啊。”

“還有如萍,也是不爭氣,一說她溫柔竟然就要回去,當初來香港的時候多傷心不知道?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怎麼不真死了,我也少費心了。”

王雪琴對著白姝一通吐槽,本以為來了香港,爾傑上學了,她的日子就能輕鬆了,沒想到一直以來讓她最放心的如萍竟然成了她最費心的。

白姝默默的聽著,在原主的記憶裡,何書桓和陸依萍也是分過手的,何書桓傷心之下去了戰場做戰地記者,陸如萍跟了過去,讓何書桓很是感動,二人還舉行了訂婚儀式。

但是隻可惜,何書桓還是拋下了陸如萍,去找陸依萍了。

沒想到劇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陸如萍對何書桓的心倒是一如既往的堅持啊。

“那現在怎麼辦?送她回上海嗎?”隻是這次送她回去,可能她就回不來香港了。

“怎麼可能,何書桓一看就去不是好東西我還能讓如萍往裡跳?”王雪琴狡黠一笑,拉著白姝進她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來一遝信件,“你幫我找一個會模仿彆人字跡的人,用何書桓的名義給如萍寫封信。”

白姝驚訝,王雪琴竟然想到了這一招,不過不得不說這招夠絕,上海馬上就要淪陷了,到那時候陸如萍就更回不去了,何書桓也不會來香港,等戰亂結束,二人再有機會見麵最少也是十年八年了。

一切塵埃落定,時光無法回溯,所有的事情都晚了。

暫且不提陸如萍收到偽造信件時候多麼絕望,‘何書桓’言辭激烈的彆是隻喜歡陸依萍一個人,他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追回她。

看向手腕上還沒有痊愈的傷口,她隻感覺自己是個笑話。

十月份,淞滬戰場上我軍連連失利,日本軍隊進入戰場,上海正式淪陷了。

報紙上觸目驚心的畫麵讓人不寒而栗,而能夠被拍攝到印在報紙上的一定還不是最悲慘的。

在之後的四年裡,白姝一邊和明誠做任務,一邊組織有熱血的青少年們辦理了一間報社,報道著侵略者的種種行跡,讓更多的人看到他們的行徑,從而奮起反擊。

四年之後,白姝再次回到了上海,此處的上海已經可以說是日本人的天下了,日本人還成立了新政府,汪曼春任特工總部情報處處長,她的麻辣手段白姝在香港都是有所耳聞的。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這是汪曼春見到白姝之後的第一句話。

白姝勾唇一笑,“你想不到的事兒還多著呢,我可是聽說你現在混得如魚得水。”

“那當然了,現在我隻要看誰不順眼就可以扣上一定抗日分子的帽子,權利可大了呢。”

四年的時間,汪曼春比之前更加明豔照人,烈焰紅.唇,妝容精美,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魅力。

“你見到明樓了。”

“見到了。”汪曼春露出笑容,白姝看的清楚,她這是開心的笑容,說起來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在汪曼春的臉上看到開心的笑容。

但這笑容她並沒有維持多久,隨即雙眸蒙上了一層霧,讓人看不真切,“他胖了很多,以前明明是年輕英俊的,現在儼然成了中年發福男,再也不複之前的朝氣蓬勃了。”

十八歲,和三十多歲的人當然不一樣了,“我還以為你要說他變了呢。”

“他變不變的都沒關係,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在變的,我不是也不複從前單純善良,現在我可是殺人不見血的女魔頭,就連三歲孩童聽到我的名字都聞風喪膽。”

白姝一笑,人設這種東西,往往是自己越相信越容易演的好,她辦了報社,當然是要讓報紙發往各地的,故而這四年她並不是一直在香港,她回來過上海,知道汪曼春的名聲是怎麼傳出來的,也知道名聲背後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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