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確實是有實行性,但……
這是死路一條。
伊密爾繼續說:
“靈魂的重塑很困難,我的研究並不完美,而且每重塑一個靈魂,我都要把它塞進女兒的身體裡融入魂質測試,不和預期的隻能讓它回歸虛無,但這需要一遍遍的殺死我的‘女兒’,直到我找到正確的辦法。”
“那是不可能的,靈魂無可替代。”
“藍色妖精,你說的道理我明白,但那時候的我自負的多,沒有什麼能難倒我。”
執迷不悟一意孤行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普通的‘素材’並不能滿足重塑靈魂的條件,於是我開始把目光看向我的精靈同胞,甚至是我深愛的妻子……”
無論怎樣的懊悔都不足以描述伊密爾現在的心情,他哽咽道:
“我的驕傲讓我犯下無法彌補的罪行,也做出了最為愚蠢的事情。議會察覺到事情不對,帶人闖入我的研究室,殺死了我所有的‘女兒’和‘妻子’,對我施以永久冰凍之刑。”
“難怪我們藍色妖精的記錄對你語焉不詳,原來還有這種隱情。”
賽莉能理解,林小哥兒則有些納悶。
為什麼不判個死刑?按照他自己的描述,這哥們兒被淩遲都不冤枉。
“上古精靈沒有對同胞的死刑,犯下嚴重罪行的精靈會被判為‘棄誓者’,意為‘背叛了世界樹的誓言’,通常會將這種精靈放入特製的棺槨中。”
“餓死和憋死不算死刑?”
“上古精靈是半能量化的生物,他們不會因為無法呼吸和不進食就死去,被封入棺槨的精靈幾乎全都是因為黑暗和無聊而自殺的。”
林小哥兒打了個寒戰,這好像還不知直接給死刑來的痛快。
伊密爾等賽莉科普完,繼續道:
“我被冰凍在這裡,每天都必須看著上麵的景色,一個個精靈家庭的快樂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這招,真狠啊……
“直到有一天,整個設施被封鎖,所有精靈都撤離了。”
那應該就是‘大災害’發生的日子。
“設施的能量源被不明的紊亂波動影響而停機,困住我的堅冰也開始融化,我曾經離開過這個地方。”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兒?”
“因為我想死。”
這算啥理由?
“我想融入世界樹永恒不息的脈絡中,在那我能得到安眠和見到我的妻女。”
在上古精靈的信仰當中,每個死去的精靈都會融入世界樹的脈絡,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我出去以後用儘各種辦法想讓自己死去,用流星爆轟擊自己一千兩百三十次,前往天空聖域和無儘深淵取來天使和惡魔的血液同時注入自己的身體,希望能讓我自己死去。但你們看到了,我把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依舊沒能成功。”
林天賜不知道流星爆是多強力的法術,但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弱雞,連著轟炸一千多次都沒死……
這生命力是不是太頑強了點?
“伊密爾是最擅長生命魔法的魔法領主,你用魔法手段把自己改造的太完美了。”
“這曾經是我最為自傲的地方,但卻成了我的枷鎖,即使被困在這裡,在漫長的時間中等待腐朽,我依舊保持著清醒的神智,連變成瘋子獲得片刻安寧都不行。”
他對自己的改造不僅僅限於**,心智方麵也被改造的無比堅挺,反正萬年時間過去了,即使是平均年齡在1500年的上古精靈也早就該瘋了。
“我用儘辦法想要殺死自己的時候,曼娜莫拉找到了我,她把我再度冰封到了下麵,因為我的刑罰是‘永久冰凍’,死對我來說是解脫,這無法懲戒我犯下的罪行。背後的管線無時不刻都在吸取我的魔力,同時也在維持我早就該消亡的生命,我不會死,但也不能死。”
永生即是最嚴酷的懲罰。
這一點不管是對短命種的人類,還是對更加長壽的上古精靈而言都是如此。
伊密爾在這裡經曆過的時間,將是對他的酷刑,這比一刀一刀淩遲處死更令人膽寒。
死不掉,活不了,甚至連神智錯亂瘋掉都不行,他隻能對著不會融化的堅冰,每日懺悔自己的罪行。
“一個愚蠢的故事對吧,我早說了,誰聽了都會感覺愚蠢之極。”
林天賜聽完他的講述,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說:
“聽上去像是罪有應得。”
“這不怪任何人,確實是我罪有應得,但我祈求你,東神州的林天賜,請你賜予我平等的死亡。”
伊密爾已經被冰凍了一萬年以上,聽上去有些可憐,但那些被他折磨到魂飛魄散的生命又該找誰訴說?
一個人悔過了,真心的悔過了,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世間會給罪人一個贖罪的機會,但這個機會並不應該由林天賜決定。
他隻是個聽了故事的外人,即使是以主觀的判斷行事,這也很難做出決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