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篡位的反派Alpha10(1 / 2)

簡子晏的話就像一枚光子彈,炸得司望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他的心理防線在麵對簡子晏冰冷的眸光時迅速崩塌,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慘白,無儘的血色一點點地蔓延上他的瞳孔,卻沒有一絲氣勢,反而衰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幾人中間,白明兮和蘇隨安都害怕刺激到簡子晏,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隻是擔憂而悲傷地望著兩人。

簡子晏也不想聽他們說什麼,沒有再看向任何人,再次揮開白明兮想要攙扶他的手,自己緩慢而艱難地轉過身。

“不……”

司望下意識地想要拉住簡子晏的衣角,在伸出手的瞬間理智遏止住了他,柔軟的布料從他指尖滑過,猶如一片尖銳的利刃,將他的心口割得鮮血淋漓。

他沒有資格這麼做。

他甚至沒有資格說出道歉和祈求。

簡子晏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和簡家的人,所做的事並沒有任何區彆。

……

Omega的法清期一旦到來,就會來得頻繁而凶猛。

白明兮竭儘全力施展療愈術,濃鬱的白光籠罩住簡子晏的身體,卻絲毫無法減緩他的痛苦。

他緊緊環抱住自己蜷縮在床上,用儘力氣和自己的本能抗戰,卻無法壓抑渾身的顫抖。

“子晏……”白明兮心疼得淚水直掉,他哭著求簡子晏,“你讓司望來吧,你睡一覺,睡一覺什麼都過去了,不要再撐了,再硬撐下去你會死的……”

簡子晏雙眼緊閉,不讓痛苦的眼神泄露出來,他吐出被咬得血跡斑駁的唇瓣,輕而顫抖地吐字:“不。”

白明兮哭得更加厲害,他加大精神力的輸出,但他的精神力和簡子晏比起來無異於杯水車薪,修複得還沒有他自己破壞得快。

“求求你,子晏,你就把他當成一個工具,結束之後就讓他滾,好不好?”

簡子晏將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隙,裡麵流露出狠厲倔強的光。

“閉嘴。在我沒有意識的時候他能侮辱我,難道我還要主動送上門去給他侮辱嗎?”

他不惜以傷害自己為代價,也要調動精神力強行維護意識的清醒,就是不想像第一次發q時那樣,在全無準備的時候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可是,可是……”白明兮六神無主,他望著痛苦難當卻又不肯低頭的簡子晏,心中如撕裂般疼痛。

“……我為什麼不是個Alpha。”他絕望地呢喃。

可是簡子晏沒聽清他這句話,在說完剛才的內容之後,驟然而起的情緒讓他本就不夠牢固的防禦立時崩潰,他急促地粗喘一聲,眼中的神色渙散開來。

“子晏……子晏……”

沒有了簡子晏的精神力壓製,他開始有本能的反應,白明兮再也堅持不住,哭著跑出門去。

司望正站在門口,眉眼沉鬱,眸中漆黑無光。

隻是一個開門,那股漫天遍地的花香就撲麵而來,彰顯著簡子晏的情況已經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白明兮用力將他推進門去,抱著頭背靠著門跌坐到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司望走進房間,簡子晏尚且還殘留著一絲意識,充血的雙眸直直地瞪著他,怒斥:“滾!”

司望壓下心中的痛苦和酸澀,輕輕地走上前,拿出一條黑色的綢帶。

“對不起,之後你懲罰我也好,殺了我也好,現在讓我幫你,對不起。”他壓抑著喉口的嘶啞,一邊用輕顫的手指將綢帶綁在簡子晏的眼睛上,一邊控製住他無力的反抗。

他躬身,隔著綢帶虔誠地吻在他的眼睛上,“不用看著我,把我想象成工具就可以了。”

……

生理性溢出的淚水瞬間潤濕了綢帶,極素的黑色映襯著蒼雪般冰冷又透著潮紅的膚色,穠豔又可憐。

司望反而滿心悲涼,他知道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讓簡子晏更加憎恨和厭惡他,他在不停地將簡子晏推得更遠。

“對不起……”

司望顫巍巍地俯身,額頭貼住簡子晏的,聲音融合著淚水,低聲喃喃。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活下去,求求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

【419:“白明兮原諒值85,蘇隨安原諒值89,司望原諒值80。恭喜你,司望終於追上平均值了。”

簡子晏若有所思:“按理來說他是個善良的性子,被迫和我睡了這麼多次之後,不應該隻漲了三十啊。”

419:“這個我可以回答你,雖然明麵上看起來每個重要角色的原諒值都是一百,但是這一百裡麵所包含的程度深淺不同,也就是同樣漲五點原諒值,但是司望和其他人之間產生的情緒波動值相差很大。”

簡子晏:“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點說?”

419:“你又沒問。”

簡子晏決定不和這個死心眼子計較。

419:“既然這招已經不管用了,你彆再的打著做任務的旗號睡主角攻了,好嗎?”

簡子晏:“這怎麼能是打著做任務的旗號呢,我就是在做任務啊。不過你說得對,同一招用得多了就沒什麼意思了,我腦子裡的那隻蟲子休息了這麼久,是時候該叫起來乾活咯。】

自從那次之後,連白明兮也被扔出門去,再也不被允許進來。

簡子晏不吃不喝,將房門鎖死,任憑其他人怎麼在外麵呼喚,都不予理會。

郝暉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他望著麵色緊繃的司望:“他不願意,是嗎?”

司望閉了下眼睛,白明兮已經崩潰地出聲:“沒有彆的辦法,如果司望不去,子晏就必死無疑,但是他現在不讓我們進去,我好擔心他會做傻事。”

蘇隨安站在一旁,語氣沙啞沉重:“我們不敢強行破門,郝會長,現在實在沒有什麼方法了,你能想辦法讓他開門嗎?”

郝暉定了定神,推開他們,輕輕敲響房門:“小晏,是我啊,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好嗎?”

門內寂靜無聲。

白明兮抽泣著說:“他在床上沒有動。”

作為簡子晏的半個徒弟,之前簡子晏特意教了他如何隔著牆探知另一邊的情況,他是個還算聰明的學生,已經能運用得很好。

隻是他沒想到,第一次實際使用這種能力,居然是用在了簡子晏身上。

郝暉神色焦急而嚴肅,他深吸口氣,放緩聲音:“小晏,是郝叔啊,你聽聽我說話,我不打擾你太久,好不好?”

白明兮擦著眼淚搖頭,其他人含著微弱希冀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就在他們想說再想想彆的辦法的時候,白明兮忽然露出遲疑的神色,他側著頭仔細感受了片刻,臉上倏然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子晏他……他不太對勁……”

“發生什麼了?”司望似乎是許久沒有說話,發出的聲音像是刮過毛躁的玻璃,然他神色焦急,立刻就抓住了白明兮的雙肩。

“他……他吐血了!”白明兮尖叫,“怎麼回事,他的傷勢不是已經穩住了嗎!”

“不好!”郝暉臉色大變,“是腦蟲!壓製期已經過去了!”

聽到這話,司望再也忍不住,他抬起腿衝著房門狠力踹下,砰的一聲,整個房門幾乎都被他給踹了下來。

看都裡麵的場景,所有人都是一怔,驚駭和恐懼如冰涼的毒蛇,順著脊椎躥上大腦,蔓延至四肢百骸。

簡子晏伏在床邊,床單和地毯上全是剛吐出來的殷紅鮮血,聽見聲音他抬起頭,烏黑的眼珠上籠罩著一層白色,如大霧彌漫的天空,裡麵沒有痛苦也沒有憎恨,而是空茫一片。

這一幕全星際沒有人會不熟悉:這正是被腦蟲控製的表現。

“不!”

白明兮哭叫著就想撲上去,卻被蘇隨安一把扯住了衣領。

“彆過去,已經太晚了!”

“沒錯,已經太晚了。”郝暉怔愣半晌,還是忍痛做出理智的判斷,“之前小晏一直壓製著腦蟲,它無法掀起風浪,但現在小晏已經壓不住它了,到了這一步,小晏就已經相當於是死了!”

死了!

這個可怕的詞彙響徹在每個人心頭,落下恐怖的寂靜。

在這片寂靜中,司望緩緩地抬起腳步,向簡子晏走去。

“司望!”蘇隨安急得顧不得,直接喊了他的名字,“現在他已經不是簡子晏了,而是受到蟲母操控的傀儡!它一直想殺了你,你不能過去!”

司望連停頓都沒有停頓,仍然堅決地向簡子晏靠近。

“陛下,蘇少校說得沒錯,就算你現在過去也沒有任何作用了。”郝暉的聲音裡滿是悲痛,卻還是不得不勸告,“蟲母知道小晏多想保護你,它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小晏付出了無數代價才換來你的命,難道你想讓他的全部努力都白費嗎!”

提到簡子晏成功讓司望的腳步頓了一下,他沒有回頭,隻是平靜地說:“我不會讓他的努力白費,我隻是想看看他。”

他不相信,他的Omega明明那麼驕傲強悍,怎麼會甘心屈服在腦蟲的控製中?

司望走到床邊,“簡子晏”也抬頭看向他,唇邊染血,卻對他勾起嫵媚的一笑。

隻這一抹笑,司望的心就徹底墜入了冰冷的深淵。

這不是他的簡子晏,簡子晏的笑是張揚的,囂狂的,明豔的,而不是這種。

“原來你才是司望。”“簡子晏”開口,“之前我抓錯人了。”

“那是蟲母?!”蘇隨安立刻將白明兮和郝暉護在身後,渾身都進入緊張的戰鬥狀態,“陛下,是否要呼喚護衛軍?”

司望冷冷地望著這張最熟悉的臉上做出最陌生的表情,語氣毫無波動:“從他的身上滾出去。”

“簡子晏”笑得愈加深刻:“到了現在你還對他還活著抱有希望?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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