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餘滄海看到林平之走出來, 眼神微微眯了眯。
他沒想到,福威鏢局這少鏢頭竟然還能鬨出這麼多事端來,早知道當日就該讓侯人英他們斬草除根,也少了今日這麼多麻煩事來了。
“是我。”林平之道。
“原來你們認識啊。”左冷禪看了餘滄海一眼, 眼神又落在林平之身上。
他的視線在林平之的手腳處略一停頓, 眉頭微微皺了皺眉。
“不錯,這位與老夫有些瓜葛。”餘滄海毫不掩飾地說道。
餘滄海傲慢地抬起下巴, 捏著胡須,道:“小子,此事你尚且不足夠有資格來和我們交談,去把你們黑店的掌櫃叫出來。”
“和你們交談,需要有什麼資格。”林平之掃了餘滄海和左冷禪二人一眼, 沉著地說道。
他這話一出, 人群中頓時有人忍不住低聲讚了一聲好。
敢對左冷禪和餘滄海二人說出這樣的話, 這小二夠膽識!
天底下有幾個人敢這麼不給五嶽聯盟盟主和青城派掌門麵子?
“好小子,我看你現在是仗著自己入了魔教,目中無人了!”餘滄海眼神一轉,陰狠地說道。
什麼?
魔教?
四周圍觀的人聽到這話頓時怔住了。
他們原本隻是把這事當做嵩山派和青城派的笑話來看,現在一聽到此事與魔教有關, 那明顯, 事態就不同了。原本看笑話的心情一下子轉變為對林平之等人的戒備。
不遠處,茶館內,幾個男人聽得此話卻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來。
“教主。”一個堂主渾身冒冷汗地對坐在主位的男人拱手,“那餘滄海不知好歹, 拿我們聖教來推卸責任,屬下這就去教訓他。”
“不急。”主位的男人揚起手來。
他的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難得能親眼碰見這種熱鬨,若是就這麼解決了,豈不是無趣?”
那堂主諾諾道了聲是,不敢揣測東方不敗的心思。
餘滄海環視了眾人一圈,見眾人的態度已經由剛才的看熱鬨轉變為對林平之的敵視,心裡不禁暗自得意。
誣陷他人與魔教串通這一招,果然是百試不爽。
左冷禪臉上掠過得意的神色。
他沉聲道:“餘掌門,此人既然和你有些瓜葛,那想必你一定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來曆?”
餘滄海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實不相瞞,這位就是福威鏢局的少當家林平之。”
“福威鏢局的少當家?”
“福威鏢局前不久不是被滅門了嗎?這人怎麼還活著?”
眾人聽得林平之竟然是福威鏢局的少當家,一個個都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唯有華山派等人神色卻有些古怪。
“原來是福威鏢局的少當家,那怎麼會淪落到此種地步?”左冷禪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是真的不知道林平之的真實身份。
不過,左冷禪在心裡頭一琢磨,瞧那林平之對餘滄海那般恨之入骨的眼神,不消說,福威鏢局被滅門一事,和餘滄海必定少不了瓜葛。
餘滄海眼睛一亮,他撚著胡須,陰陽怪氣地說道:“和魔教勾結,林家上上下下都被滅了門,此子如今怕是得意忘形呢,哪裡還是‘淪落’?”
餘滄海這話說的足可見有一手。
他這話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真話,也沒有明說,但是卻叫人不禁把林平之投靠魔教和福威鏢局被滅門之事聯係在了一起,讓人不禁懷疑林平之是為了投靠魔教,親手滅了福威鏢局上上下下。
一想到這點兒,眾人看著林平之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厭惡和鄙夷。
“沒想到,福威鏢局被滅門竟然是這麼回事。”左冷禪眼神掃向林平之,餘滄海的這話一出,現在他們要對付林平之他們就合情合理了,“餘掌門,此子今日絕不可留,若是留下此子,豈不是叫福威鏢局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都無法安息!”
“左盟主大義!”餘滄海附和道。
“殺了此子!”
“殺了此子!\
此時,圍觀的眾人已經至少相信了左冷禪和餘滄海他們的話七八分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以左冷禪和餘滄海他們的地位,根本不需要說謊,況且,餘滄海又說出了證據——福威鏢局被滅門這件事讓眾人對林平之等人是魔教中人更加深信不疑。
黑店內,花滿樓兄弟二人聽得外頭的聲響,眉頭俱都皺了起來。
現在的情況,似乎對那林平之很是不利啊。
花滿庭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花家兄弟此時置身事外,如何聽不出餘滄海和左冷禪二人的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可笑。
但是,偏偏那些人卻相信了。
隻因為說出這些話的人是五嶽聯盟的盟主和青城派掌門。
“閣下不必插手。”伴隨著空氣中的藥香,陳卿的聲音隨之傳來,“這些事,他自己能應付得來。”
花滿庭正要勸說,那店小二一看歲數便不大,如何鬥得過那兩個老狐狸。
但見花滿樓衝他微微搖了搖頭,花滿庭隻好遲疑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