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林平之的話, 不免就下意識地朝左冷禪看去。
他們現在根本就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好,畢竟,無論是誰說的話, 都仿佛不足以讓他們相信。
“這件事與你們無關!”左冷禪麵上露出怒氣來。
他為了今日, 籌謀了許久,豈可讓林平之和陳卿二人攪了他的局, 壞了他的好事。
“劉正風,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和魔教長老曲洋是否交好?”左冷禪看向劉正風,目光灼灼,恍若白日, 叫人不敢直視。
劉正風正要點頭。
外頭驟然傳來一把聲音來。
“既是要問罪, 何不邀請我們來?”這把聲音似乎是從遠處傳來, 又像是在近處傳來。
眾人正驚訝的時候,隻見七八個人從屋頂縱身躍下。
居中一人麵若好女,身著一身紅衣,氣勢驚人。
“東方不敗!”天門道長率先認出了來人來,他登時拍了下桌子, 站起身來。
眾人不由嘩然, 或拔出刀劍,或橫眉冷對。
“劉兄。”曲洋早已在外頭把事情的由來都聽清楚了。
他心裡內疚不已,若不是因他,劉正風也無今日的麻煩。
“曲兄不必介懷。”劉正風沉色道。
他在這個時候絲毫不避諱, 不掩飾和曲洋交好的事實,這份膽識、誠實,天下間恐怕絕無二人。
“諸位也瞧見了。”左冷禪心裡暗自得意,這劉正風真是自尋死路,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了這個事實,“劉正風和魔教勾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他這次是要借著金盆洗手的機會,和魔教勾結,今日諸位武林同道護著他,他日焉知劉正風不會反過來幫著魔教對付我們?”
其他人登時默然,麵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來。
餘滄海趁此機會,附和著說道:“左盟主言之有理。我們可不能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眾人神色之中隱隱有被說動的意思。
天門道長、定逸師太等人更是已經離開座位,默默地和劉正風劃清了界限。
劉正風心裡不由覺得苦澀極了。
陳卿拿起酒杯來,慢慢地喝了一口酒。
他喝完酒,將酒杯緩緩放在桌子上,發出當的一聲。
這一聲聲音在此時格外的響亮。
眾人不由朝他看去,有人忌憚,有人好奇,有人饒有興趣。
“今日我們來,乃是慶賀劉大俠金盆洗手,酒我既然喝了,今日,我便護你金盆洗手。”陳卿按著桌子,站起身來。
他一步步走過眾人,走到劉正風旁邊,提起水壺。
“你敢?!”左冷禪暴喝一聲。
“狂妄!”定逸師太怒喝道。
陳卿挑眉,他拂了拂袖子,神色淡淡,“有什麼不敢?”
“你可知你這麼做,是在與武林正道為敵!”左冷禪眯了眯眼睛,心裡暗想道:前幾日的仇他還沒報,這家夥自己跳出來維護劉正風,簡直正和他的意思!
陳卿低聲笑了一聲。
他眼眸流轉,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平靜地說道:“那又如何?”
“好一個那又如何!”日月神教的幾個堂主聽到這話,隻覺得快意極了,這人要是他們日月神教的人,那今日就該為這句話痛喝一場。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膽量在武林眾人麵前說出這四個字的。
要說出這四個字不難,但難的是,要做到。
“諸位現在知道我們前幾日說的話半點兒不假了吧。”餘滄海抓住機會,替他們前幾日的行跡洗白。
他們之前雖然當著眾人的麵兒丟了臉,但是隻要將這二人斬殺,日後江湖上誰還會說他們敗在林平之手上的事,隻會說他們是如何聰慧地識破魔教的陰謀。
“小子,算你們自己倒黴,自己蹦躂出來。”天門道長殺氣騰騰地說道。
天門道長一向視魔教如眼中釘,肉中刺,當下幾乎連考慮都不考慮就直接一掌朝陳卿拍去,“今日想要金盆洗手,沒那麼容易。\
“小心。”劉正風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天門道長的掌已經到了眼前。
而左冷禪也同時喝道:“諸位還等什麼,鏟除魔教賊子,乃是我輩的職責。”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也立即反應過來了。
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人紛紛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