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繃著表情,一言不發。
忽而有一陣急促的馬蹄和車輪轔轔的聲音響起。
眾人側過頭朝門外看去,隻見從馬車上下來了幾個穿著官服年紀約莫三十來歲的官員,左右列隊各站著十來個士兵,都身穿盔甲,手持刀劍。
沈落雁見到那幾個官員,眼睛微微眯了眯,她道:“是虞世基和斐蘊。”
李密默不作聲,微微點了點頭。
在黑店裡的眾人都將沈落雁的話聽入了耳朵裡,卻都沒有做什麼表示。
這虞世基和斐蘊同樣也是名氣不小,不過,他們兩個的名字卻是徹頭徹尾的壞名氣,隋帝楊廣昏庸無能,好逸惡勞,縱情聲色,這兩個人借著討好楊廣,幾乎害苦了黎明百姓,也就是他們二人常年配侍在楊廣身邊,且四處小心,不然的話,早已被人千刀萬剮了。
黑店裡的眾人此時心裡都很清楚。
這兩個小人來到這裡,怕是跟他們一樣的目的。
果不其然。
虞世基一進店內,就皺著眉頭,他使喚了個士兵幫著把桌椅擦拭乾淨後,不耐煩地扯著嗓子問道:“有人嗎?這店裡的人是不是死了?也不出來招呼一聲!”
李密和沈落雁等人的神色瞬間掠過些許興味的神色來。
這虞世基是個小人不假,但他可不是個蠢貨,如果他聽說過這家店的主人曾經打敗過宇文化及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囂張。
現在這個態度,八成是被人給坑了。
沈落雁勾了勾唇角,和李密使了個眼神。
看來,好戲來了。
沈落雁他們的猜測沒有錯。
虞世基和斐蘊的確是被人坑了,而且坑他們的人還不是彆人,正是獨孤盛。
獨孤盛把寇仲二人所在的地址報給隋帝楊廣時,正要說清情況,那虞世基和斐蘊立功心切,便爭先恐後地開口,數落獨孤盛的不是,又將此事攬上身上,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說要寇仲二人抓來,逼問出楊公寶藏的地址來。
獨孤盛本就在氣頭上,見他們兩個小人如此蹦躂,索性順水推舟地將這件事交給他們,想著借此機會,讓這兩人也好生吃吃苦頭。
這兩人跟著隋帝楊廣久在臨江宮,哪裡知道外頭的情況,再加上獨孤盛下令下去,不可將詳情告訴他們二人,故而這二人自以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其實卻是撿到個馬蜂窩了。
“來了,來了,吵什麼吵。”陳卿掀開簾子,睡意朦朧地走入大廳。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由虞世基和斐蘊二人身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這陣子來,洛陽城內,這店老板的大名可以說是大名鼎鼎,偏偏在座的眾人卻是一點兒也打探不出他的來曆,這就更叫眾人心裡好奇了。
陳卿身著著一身玉白色大篆暗紋長袍,行走間暗紋流動,有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這乍一看,不但不像是個客棧老板,倒像是個閒雲野鶴的公子哥多些。
然而。
在座眾人看到他的時候瞳孔都忍不住一震。
他們驚訝的不是他的樣貌,而是他的武功境界。
寧道奇看著他看得都出了神。
他自認武功不低,在天下也排的上前三,但是他從沒見過連他都無法看清武功境界的人。
這人行走、舉止莫不像是普通人。
可是這霧裡看花的感覺卻不是普通人能給他帶來的感覺。
何況,寧道奇也聽說此人當日和宇文化及在運河的比試,此人的內勁、輕功都遠在宇文化及之上,隻可惜,當日不能親眼目睹,不然也可推測一二了。
同寧道奇同樣臉色的人不少。
畢玄、宋缺、石之軒等人也都難得的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師妃暄見到他們的臉色,心裡不由歎了口氣。
看來,這個人不好對付。
“你就是掌櫃的?”虞世基眯著眼睛打量著陳卿,他嫌棄地用帕子墊在椅子上,才坐了下來。
“正是在下。”陳卿道,他看了下外頭幾十個士兵,“大人,你這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呢?”
“都不是。”斐蘊同樣嫌棄地環視了這家店一圈,道:“我們是要要人的。”
“要人啊。”陳卿遲疑了下,笑著說道:“那你幾位怕是走錯了,我們這裡是客棧,可不是青樓,幾位出門右拐,往前走,聽說附近就有一家青樓。”
“少給本官打馬虎眼!”虞世基拍了下桌子,瞪大了眼睛,氣勢洶洶地說道:“本官說的人,你心裡很清楚。把寇仲、徐子陵二人交出來,本官可以饒你們一個全屍。”
“噗。”婠婠在後頭聽得這話,忍不住吃笑了一聲。
虞世基的眼睛往後院一瞥,“後院有人,去搜!”
“是!”幾十個士兵頓時應聲而入。
店內眾人都按兵不動,一個個都看著陳卿,等著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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