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青渾然不在意地說:“就這樣,家裡水也不多,你不要下來再弄臟了才洗乾淨的腳。”
狗兒看著瞿青洗完,還自己動手去倒掉了洗腳水,頓時覺得坐立難安,娘親對他說過了,叫他好好伺候瞿青,為他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今天自己來的第一天竟然就讓瞿青給自己倒了洗腳水,這……
貓兒也跟著坐在床上,他動了動小屁股,看到此時已經黑快黑漆漆的了,不用擔心怪異的眼睛被人看到了,於是便睜開了另一隻眼睛,新奇地感受著這張新床,左摸摸又看看,伸手拉著狗兒的衣袖搖了搖,稚嫩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欣喜:“這裡好軟啊,氣味好好聞。”
狗兒隨意地嗯了幾句,心思卻還是在瞿青那裡。
其實白天的時候他也想過自己會睡在哪裡,廚房還是旁邊的那個隻有幾個袋子的雜物間,又或許是屋外的院子,他想了許多,唯獨沒有想到瞿青竟然會讓他睡在這個家唯一的床上。
瞿青倒了洗腳水,放好盆,關上門,並用門栓關好了門。
狗兒在聽到木栓嵌入的那一刹那,渾身不由地僵硬了起來。
他雖然是個未經人事的哥兒,懂得雖然不多,但是也隱約明白,新婚之夜好像是會發生什麼的,所謂的洞房花燭夜……
想到了這裡,他忽然有幾分失落,曾經他也幻想過自己嫁人時會是什麼模樣,姐姐嫁人的時候,穿了一身紅嫁衣,打扮成了一個美麗的新娘,周圍許許多多的人家都來祝和,還辦了一場熱鬨的宴席,哥哥娶妻的時候,也娶了一個漂亮的穿紅嫁衣的新娘,家裡張貼了紅色的雙喜,掛上了紅布,每個人都歡慶著新娘的到來,還有甜甜的喜糖吃。
因為他隻是個哥兒,所以隻有他……嫁人的這一日,母親是帶著怒容送他來的,沒有嫁妝,沒有喜糖,沒有宴席,唯一有的,也隻有那條紮頭發的紅布條,但現在紅布條也用不上了。
他想起村裡人常說的話:哥兒有什麼用?乾活的力氣比不上男人,生孩子又比不上女人,甚至有些哥兒一輩子也生不出來,那簡直是作孽,所有是哥兒的男子,一定是上輩子作了什麼孽才會投生為哥兒。
其實不僅僅是這個村裡,彆的村的哥兒也大多不怎麼受待見,不過他是因為長得醜,所以才格外不受待見罷了。
那根唯一的紅布帶,今後也用不了了,現在他沒有頭發了。
狗兒悄悄地伸手抓著被自己藏在胸口的紅布條,此時才反應過來為自己那一頭長發傷心。
瞿青摸著黑走過來,視線適應了黑暗後,也隱約能夠看到房間裡模糊的輪廓了,走到床邊,對還沒有躺下的兩人道:“狗兒睡到裡麵,貓兒睡中間,我睡外邊,床有些小,就先將就擠一擠,等過一段時間,我想辦法把床弄大些。”
兩人聽話地開始行動,就像軍隊裡聽了命令的士兵,立馬就規規矩矩躺下。
瞿青脫了鞋上床,掀開被子側著躺下,聞著稻草的清香和被褥上散發著的陽光的氣味,他回想,這裡總算也不是那麼糟糕了。
狗兒又往牆角挪了挪,順手又將貓兒往裡抱了抱,看樣子是發覺瞿青睡的位置有些不夠。
瞿青也不矯情,躺平後拽了拽被子,確認這床被子將三個人都蓋住後,他才放心地平躺著開始思考明天。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貓兒很快就困了,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抱著狗兒的手臂就安心地睡著了。
瞿青和狗兒都有些睡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瞿青聽到旁邊狗兒不時地動動身體,知道他還沒睡,便忽然轉身,狗兒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心想難不成那什麼傳說中的洞房花燭就要來了嗎?畢竟今天瞿青還特地打水讓他洗了澡。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瞿青小聲開口道:“狗兒,你會種地嗎?就是……玉米,土豆和稻米之類的。”
在聽到種地的時候,狗兒還在想難道這是什麼彆的令人想入非非的話題,結果聽到後麵,原來真的隻是種地……
頓時為自己剛才亂七八糟的想法羞紅了臉,幸好黑夜裡什麼都看不清,不然這回臉可丟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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