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母女吃完一鍋中藥泡飯,唇齒留香,肚皮溜圓的被攆了出去。
白綺之前特意交代扔遠點,保鏢們便實誠的將兩人開車扔到了主城外高速公路上,麵對荒無人煙的處境,連支手機都沒給她們留。
可憐朱雲美還真空穿著睡衣呢,不過這就不是白家人關心的事了。
保鏢在路上就把事情通知了嚴管家,所有母女倆出門沒多久,白綺就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嚴管家電話裡語氣很擔憂,雖說這事本身不算什麼。
白家大小姐彆說把婆婆和小姑攆出來,就是每天照三餐對她們動粗,白爹也能把這事捂下來。
隻是白綺從小性格溫馴,最怕與人發生衝突,也從未咄咄逼人,這是受了多大委屈才憤而爆發的?
白綺聽著那邊小心翼翼的勸慰,知道掛了電話嚴叔肯定會立馬深挖整件事,便道:“沒事,叔,是朱家那邊的事,我自有打算,您彆管。”
“對了,一會兒我去醫院看我媽,最近她狀況不好,爸頭上白頭發又多了,您彆拿我的事讓他操心。”
“有需要我肯定直接找您,看今天我不就沒客氣嗎?”
嚴管家雖還有些遲疑,可白綺的考慮也在理,且不免欣慰最近雖然因為夫人的病家裡焦頭爛額,但小姐總算是有所長進了,最後還是答應暫時不做乾涉。
白綺是不可能以憔悴的形象示人的,便上樓翻出原身寥寥無幾的化妝品,勉強化了個淡妝。
其實不光她,就算原身每次見父母,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或者也有些許逞強的意味,也會稍作打扮讓自己看起來氣色充足的。
否則以白爹的敏銳,也不可能被蒙混過關。
隻是朱家母女運氣還算不錯,被扔高速路上沒多久,便攔到了一輛車。
熱心的司機不但同意把兩人載回來,還借了她們電話。
兩人連忙給朱雲飛打了電話,哭訴半天,這回她們都不用捏造是非了,直接就讓正在公司的朱雲飛開著車衝了回來。
白綺剛下樓就撞見對方,怒火衝衝,赤急白臉的開門進來,途經之地空氣都變成熱的。
他看見白綺,衝過來咬牙道:“你可真會給我驚喜,我在公司上班,兢兢業業的替你們白家打工,得到的什麼?”
“我親娘和妹妹被自己老婆趕出家門?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白綺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打量157。
身上的定製西裝剪裁精良,腳上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擦得鋥亮,限量領帶,鑽石領夾,珍貴名表,就連西裝口袋裡的絲巾都講究非常。
與自己世界的157相比,這裡這個可謂意氣風發。
白綺的舌頭抵了抵牙床,突然問道:“每天是我給你準備行頭對吧?”
“什麼?”朱雲飛不懂她現在為什麼現在還顧左右而言他。
其實也不需要對方回答,絕大部分的事白綺都可以在記憶力翻找。
合著這個世界的自己,也並不是毫無品味之人,隻不過這份精力全用來打扮157了,自己倒是隨意將就。
朱雲飛直覺白綺有點不對,眼神氣質氛圍表情全給他一種陌生感,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壓迫力。
這讓習慣白綺言聽計從的他下意識的產生危機感,或許還有自己都沒察覺的本能上的畏縮。
立馬為現在的狀況找到了合理的解釋,是不是他媽今天鬨得太過了?
於是朱雲飛語氣有所收斂,自以為放低姿態道:“我知道我媽那人,有時候說話是不經腦子,可絕對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輩子都這樣了,要改肯定是不可能,咱們做兒女的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哄著讓著?”
“她年輕的時候吃苦太多,要是性子不厲害,也不可能把我好好的養這麼大。就算為了我,你也彆跟媽置氣了。”
“來!咱們現在就去接她回來,算是看在我的份上,你低頭跟媽道個歉,她說什麼你也彆回嘴當耳旁風就成,做婆婆的在媳婦麵前都要麵子,晚上我再單獨的說她一頓怎麼樣?”
白綺聽完就樂了,157這不挺會做人的嗎?聽這話簡直是高情商老公處理婆媳矛盾的教科書模板。
可這樣有眼色的人,卻在日常無數次自己老娘不分場合挑剔數落妻子的時候視而不見,每每矛盾快要暴發的時候再跳出來做暖心人。
可見對方能軟飯硬吃,除了這裡的白綺本身夠蠢以外,157也絕對夠圓滑。
他早就對白綺進行了全方位的情感控製,而他老娘就是這些年不斷加深鞏固的幫手,坐任老娘磋磨妻子,自己再裝好人。
白綺一不會輕易讓父母操心,二為了這麼體貼的老公也不會讓他難做。更何況低嫁的婚姻,即便為了證明自己沒選錯人,對外更不會輕易倒苦水。
所有一個億萬身家的千金就被一家子賤人欺負成這樣了。
朱雲飛對自己在夫妻麵前的話語權很自信,卻見白綺臉色淡漠道:“不行,我不管你怎麼安置你媽和你妹,反正從今往後再不準進我的房子。”
習慣白綺萬事百依百順的朱雲飛怒了:“你——”
“她說我媽那個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了。”白綺突然往前一步,臉色因為憤怒甚至透著些猙獰。
朱雲飛被她眼睛緊緊的釘著,質問道:“平時一些小摩擦我都可以忍,但唯獨這個,我絕不原諒她。”
朱雲飛被她逼視得口乾舌燥,倒是沒有懷疑白綺撒謊,自己的老娘自己清楚,說話刻薄無中生有的事他從小見識到大的,而且關於嶽母的病情,私底下也不是沒這麼說過。
隻是憤怒於老娘的愚蠢,明知道父母就是白綺的底線,彆的都任人磋磨,偏偏拿這個最不能碰的話題發作。
他都耳提麵命過多少次了?
朱雲飛還想替自己老娘狡辯,就聽白綺道:“我現在要去醫院看媽,回家之前你最好把她們的東西全都清理出去。”
轉身前突然道:“也不知道我爸現在在不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