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曼認真打量了這個給她送情書的男同學,自信滿滿且擺出了個自認風流倜儻的微笑,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不好意思,請問我認識你嗎?”
男同學自我介紹:“我叫盧建斌,是這個班的學生,最近好幾次看到你們社團成員出現在我們班教室,我對你一見——”
“停!”陳曼曼在他說出更多要命的話之前阻止了。
盧建斌同學不解的看著她,還以為女同學害羞。
陳曼曼鎮定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誰告訴你的?”
“認識你的人,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我相信——”
哪裡來的大傻子,陳曼曼心裡吐槽嘴巴迅速聲明:“同學,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早就結婚了。”
“什麼?”盧建斌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曼曼重複:“我結婚快兩年了,那人可能在開玩笑戲弄你或者騙你坑你,這樣的行為對誰都不好,希望你停止。”
她給對方留了麵子。
盧建斌瞬間臉紅,也意識到陳曼曼話裡的好意,逐漸感覺到拿在手裡的情書灼熱燙手,周圍還有話劇社成員笑聲,他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盧建斌又重複了一邊對不起,轉身逃跑。
話劇社社長進來的晚隻看到大家都在笑,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陳曼曼半真半假的道:“社長,我覺得我有必要和社團成員宣傳一下已婚身份,到人家教室開會都能給我惹一麻煩,這樣的環境我很難長久呆在社團。”
社長也不是傻子,湊過來低聲問:“你說是社團有人陷害你啊?”
“我不知道。”畢竟他們借用的教室離曆史係有些距離,彆人都不認得她,盧建斌要打聽隻可能從社團成員下手。
“成,我給他們打個預防針。”
想想陳曼曼加入社團不到一年就挑大梁當化妝師備受關注,社長表情認真的答應下來,表示隻要他在位一天就不會讓人妨礙到陳曼曼,開玩笑,社團對陳曼曼來說可有可無,可如果把化妝技術好、脾氣好不多事的化妝師給氣跑了,那社團將來哭都找不到墳頭。
下午還沒放學,陳曼曼從社長那兒聽說盧建斌和社團一個男同學打了一架,她和那男同學幾乎不認識,連話都沒說過兩句。
社長讓男同學來找陳曼曼道歉,但是人直接退社了。
“大概是愛麵子不願意在社團呆下去,我想他應該受到教訓了。”
是嗎?
傍晚回家路上陳曼曼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她想不出什麼人這麼無趣給人說錯誤信息,難道真是為了玩笑,可是她沒再見盧建斌出現在麵前,問也找不到人。
陳曼曼自認為在學校沒惹到誰,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唯一原因是猶豫要不要告訴駱致成,好歹他們是夫妻。
說了顯得自己心虛麼?
陳曼曼拿不準主意,冷不丁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皺眉看去發現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這人叫什麼來著,噢,楚玉行。
“嫂子,你車胎漏氣了。”
“啊?”
楚玉行笑眯眯:“你沒感覺到騎起來越來越費勁?後車胎癟下去了。”
陳曼曼停車檢查果然見到後車胎癟癟的,難道是昨天晚上駱致成沒修好?不會啊,後車胎轉了一圈,結果見到一枚圖釘結結實實紮在車胎裡,她用指甲摳著邊緣往外拔,圖釘是出來了,可車胎氣噗呲一聲徹底漏完了。
“誰家倒黴孩子這麼不道德!”
陳曼曼現在的位置可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正好在學校和駱家中間,前後看了看也沒見有修車鋪子,她推車回家需要二十來分鐘,但也隻能這樣了。
這時楚玉行好意問:“嫂子,天音得厲害好像要下雨了,要不然我幫你推著車,你坐我車後頭,順路把你捎回去?”
“不用,太麻煩你了,我走回去也就一會兒時間。”陳曼曼心裡直歎倒黴催的,又把隨地灑圖釘的壞人罵了一遍。
楚玉行還想說什麼,鼻子癢癢背過身連打兩個噴嚏:“這楊樹太多了,我愛過敏,嫂子見笑了。”
陳曼曼可有可無點點頭:“不耽誤你時間了,先走吧。”
“好嘞,嫂子回見。”
對一個張口嫂子閉口嫂子的禮貌人很難生出惡感,可是陳曼曼相信第一直覺,她和楚玉嬙交惡,對楚玉行隻會敬而遠之,這也不是個善茬,去年和一位能救楚家的姑娘訂過婚之後一直沒娶人家,楚玉嬙在駱家提過,說是女方不願意那麼快嫁人。
嘖,既然看上了楚玉行還不趕緊吃嘴裡,再說是人家姑娘家人還是楚玉行倒插門還是兩回事呢,陳曼曼覺得今晚回去得和駱致成打聽一下這兩家到底是什麼情形。
陳曼曼推著自行車走了十分鐘左右,沒找到修車鋪也沒走到一半路程,安原春末夏初最愛刮風,殘存的楊棉加上塵沙吹在人臉上的滋味難以言說,她頂風走沉甸甸的自行車就成了累贅,路上的行人也在減少,她隻能加快腳步,免得淋雨。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陳曼曼認認真真走路時旁邊竄出來兩個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