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趨於平緩有節奏。
黑暗裡,駱致成也閉上眼睛,兩人同床共枕這麼久,她睡沒睡,他最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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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嫁女迅速果決,那天的鬨劇隻有以這種方式收場才能將輿論影響降到最低,再討論也就是男歡女愛那點事,人都結婚了,當初的鬨劇也會變成婚前無傷大雅的小事故,被人打趣。
婚禮前於慧君找到機會和駱致成說話,在下班路上攔住他。
“致成,我喜歡你,我喜歡的是你啊。”她還盼著陳曼曼生不出孩子或者陳曼曼紅杏出牆二人離婚呢,怎麼能先一步嫁人,她哀求道:“我可以給生孩子,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我爸媽也會為你提供便利,你娶我好不好?”
那天如果不是陳曼曼阻攔,她一定要把對駱致成的喜歡公之於眾,陳家姐妹招來的商建平,她們欠她,她隻要駱致成來補償。
“如果我現在你和我有不正當的關係,你和陳曼曼也不能好過!”
駱致成蹙眉:“我最厭煩是非不分的人,從來沒有將來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即便這輩子孤獨終老都不會有任何改變,至於你想說什麼,如果你和你們家能承受得起我的報複,儘管隨意,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於慧君愣在原地,駱致成繞過她向前走去,頭也沒回。
回家之後於慧君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肯賤人,隻有嗚嗚的哭聲,但婚禮還是如期舉行。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和於老爺子壽宴時差不多,不過沒有駱致成夫婦,駱家托人送來禮金,用的也是駱宏申夫婦的名義,本來也該是他們長輩還禮。
回到那天晚上下班,陳曼曼見駱致成臉色不對,蹙著眉頭回來就洗澡,活似沾了什麼臟東西。
老爺子老太太到外地女兒家小住張嬸也放假了,家裡就他們兩個人,陳曼曼一邊在廚房做飯一邊好奇,但他洗完澡出來還沒緩解剛才的情緒。
陳曼曼的好奇升到了頂峰,恰好她做了一些下酒菜,從櫃子裡翻出老太太藏起來避免老爺子偷喝的好酒,拿上酒和酒杯,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駱致成不明所以,但端過一杯白酒一飲而儘,眉間陰沉儘顯。
“怎麼了?”他從前想砍哪個活膩歪的大臣偶爾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陳曼曼認為客車修配廠裡基本沒什麼人能給他製造困難了。
陳曼曼充當解語花又給他倒上一杯酒:“你先吃點菜不要空腹喝酒,容易醉。”
晚飯三道菜,芹菜炒香乾和水煮肉片還有炒青菜,他喝酒文氣儒雅,極少喝醉也不會耍酒瘋,聽了陳曼曼的勸抬眸看她一眼,吃了口菜又繼續喝。
“你不會吐吧?”
他撩了撩眼皮不吭聲。
這就是不會吐了。
陳曼曼試探:“你怎麼了,誰惹你了?”
“沒有。”駱致成下意識的否認,隨手扯開兩顆風紀扣,陳曼曼嘟嘴,在家也穿的這麼嚴實,誰能把他怎麼樣?
三杯酒下肚,陳曼曼奪過酒杯:“你怎麼變得這麼能喝——我不喜歡聞酒氣。”差點說漏嘴。
駱致成臉上看不出任何醉酒的痕跡,隻是順從地聽話吃飯,心裡藏著一股火,他居然被人威脅了,而且該死的,如果於慧君付諸行動他和陳曼曼都將不得安寧。
聽到她再一次問發生了什麼事,駱致成有心試探她的反應,又想起她因為這事跑到學校住,索性直接說了。
陳慢慢咬牙:“看不出來啊……”
還真是會掐人命脈。
但是下一秒駱致成說:“我很快會調走。”
“升職?”
“嗯。”
陳曼曼鬆口氣,悄悄將酒杯還給他,陪他喝了兩杯,終於吃完飯時確認駱致成真的喝醉了,走路雖然很正常,但熟悉的人才知道他的不正常。
匆匆收拾了碗筷,陳曼曼到廂房實施計劃,喝醉的駱致成也不忘在書房工作。
陳曼曼衝到他麵前:“我是誰?”
駱致成抬眸,定定看了許久吐出三個字:“我恨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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