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狂嘯,早晨五點鐘街上連一個人影兒都沒有,陳曼曼不大熟悉去陸家的路,何況現在隻能靠路燈照明,她隻負責描述,駱致成在前麵掌握大方向。
走到一半陳曼曼覺得周圍街景陌生隨口問:“你是不是走錯了?”
本就不高興的人終於泄漏了點情緒:“要不你來帶路?”
她小小聲回應:“我載不動你。”大早上就生氣對身體不好,從前的養氣功夫去哪兒了?
駱致成頓了頓解釋:“走這兒不用繞路,柏油路是剛修的,你可能還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啊。”陳曼曼乾脆貼在他後背,預備哄哄他,橫豎前後無人,她雙手抱住他的腰,可是手露在外麵太冷,悄悄麼麼從衣襟下擺摸進去,立刻暖洋洋。
前麵的人僵了僵聲音嚴肅正經:“你乾嘛?”
“在你肚子上暖暖手嘛。”
“拿走!”
“我不。”
“陳曼曼你——”這是在外麵!
陳曼曼飛快抽出手摸了摸他耳朵,明明天氣那麼冷他耳垂卻是熱的,也對,他芯子裡還是幾千年前的思維,更何況現下正經結婚的男女都不好意思在外麵太親密,可是他肌肉緊繃著,呼吸比以前急促,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不然,他早停車了嘛。
“不會有人看見的,就算有紅袖章我也隻是暖暖手而已,還隔著一層毛衣呢,你不要太膽小。”
駱致成繃著臉色最終沒再說什麼,於是那隻手得寸進尺撥開毛衣,信誓旦旦說要檢查他是否長了小肚腩,他抿抿唇角,到底是有笑意顯現出來。
這是從沒有過的親昵,自然而然仿佛他們就是一對感情好的年輕小夫妻。
遇到獅子路口轉彎,駱致成輕聲提醒:“有人。”
“噢。”陳曼曼立馬抽出手放到他腰上,在後座坐的筆直,等行人經過又想使壞被駱致成按住手,同時單手騎車。
“小氣!”
駱致成輕哼了聲什麼都沒說。
很快到達陸遠橋家附近,遠遠地看到一人站在家屬院大門口,打著手電筒往他們來的方向張望,駱致成斂下笑意,不由自主蹙眉。
不同於楚玉行彆有居心,那次在火車站見到陸遠橋給陳曼曼幫忙的同時眼睛裡是不加掩飾的欣賞,純粹不摻雜目的,儘管克製著,可那些目光還是顯得肆無忌憚。
駱致成不喜歡被人覬覦屬於他的人。
可他不願意挑明,不願意再問她能不能減少和陸遠橋的來往,這種舉棋不定的感覺令人厭煩,以至於說話時聲音低沉冷淡。
“到了。”
陸遠橋認得駱致成,儘管隻在火車站見過一麵,他對這個男人印象深刻,看似內斂溫和實則強勢莫測,給人的感覺很像是一團黑霧,他沒有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念頭,隻是喜歡不可以控製,他和陳曼曼之間早就約好化妝的事,不好改換他人,再說妹妹也不會答應,在確定來人身份時匆匆迎上來前,相當有誠意熱情微笑。
“駱同誌,你好,辛苦了你們這一大早過來!”
陳曼曼從駱致成背後探頭:“陸同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