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家離開的時候天光大亮,陳曼曼朝駱致成晃晃手裡的紅包,這是陸媽媽硬要塞給她的,主家辦喜事給紅包不能不收,但是他們家人都忙,婉拒他們留早飯的熱情打算出去自己吃。
“我請你。”
駱致成答應了,但吃飯付錢的時候還是先一步掏了錢,彼時陳曼曼正在和碗裡最後一顆餛飩作鬥爭。
這家店是新開起來的個體戶小店,用料實誠味道鮮美,陳曼曼聽陸遠橋提起過,她一口吞掉餛飩瞪大眼睛控訴,她的紅包還在一旁放著,瞧不起誰呢?
“小心眼睛。”他笑著調侃的,故意在她麵前揮揮手嚇她。
陳曼曼哼了聲。
這時旁邊桌的一對男女也要付錢,男人極其自然的伸手和妻子要錢,見被人盯著看爽朗一笑:“我們家財政大權早就交出去了,我一心一意為組織服務,聽從組織安排。”
大家都善意的笑了。
陳曼曼揚揚下巴,意思非常明白,你看看人家。
駱致成含笑,並不表態。
早飯後時間還早,從這裡去汽車製造廠要經過老院,陳曼曼打算中途下車,但是駱致成也拐回來了,直接停到家門口。
“你不去上班了?”
“去。”
那是東西落家裡了?
陳曼曼跟著他進了廂房,他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她似信非信的去了,他拿上文件鎖上抽屜拍下一枚鑰匙,施施然出廂房上班去了。
“你啥意思啊?”
但是人已經出了院子,他肯定不會回答。
陳曼曼握著鑰匙蹲下來研究抽屜,書桌上的這個抽屜平時都要上鎖,裡頭放一些他的文件,沒什麼特彆的,她試著插了鑰匙擰開鎖,映入眼簾的除了文件之外就是存折、一遝錢,還有隨意裝在布袋裡的金條。
之前他調職時給她看過存折,後來又把存折交給他保存,怕錢燙手,原來東西都放到這裡了。
難道就不怕家裡進了賊把這些一窩端了嗎?
不過,這是把家裡財政大權交給她的意思,陳曼曼覺得這位沒過過苦日子,肯定不知道人家上交財政大權的意思,那是花一毛錢就得報備啊,他真能忍受?
陳曼曼想,可以讓他見識一下人心的險惡,她找了一把新鎖換上,東西不挪地,上了鎖他隻能望洋興歎了。
很好。
陳曼曼想象了一下駱致成朝她伸手要錢的畫麵,不由得笑出了聲。
“嫂子,你樂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