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琴不說話,還是陰沉沉盯著陳曼曼。
陳曼曼不可能與她對峙下去,玩笑的問:“媽,怎麼不說話,您這樣子怪嚇人的。”
這話終於點燃了導/火/索,林雪琴的表情愈加陰陽怪氣,目光刻意上下打量一番冷聲冷氣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嗬?
陳曼曼斂去最後一絲輕鬆僥幸:“媽,好端端的我沒做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吧,您要是有事可以直接說,不用冷嘲熱諷,我這人笨,聽不懂。”
結婚兩年以來,陳曼曼很少將林雪琴偶爾挑剔的態度放在心上,婆婆是長輩,人是比較出來的,她見過更壞的,畢竟她和駱致成家世懸殊,可以理解林雪琴這份人之常情,再說林雪琴自詡知識分子一直沒有太過分,兩代人的碰撞沒有十全十美也從來不是黑白分明,但她的尊重退讓不代表可以給人當出氣筒。
林雪琴冷哼:“哈,你笨,這牙尖嘴利的樣子我看咱家沒誰能比得過你!”
“您是吵架的嗎?”陳曼曼微微提高音量。
如果吵起來場麵勢必難看,她希望可以引來堂屋爺爺奶奶或者駱致妍的注意,拉個架,不然待會兒誰都下不來台。
但是堂屋沒人注意。
大概在陪希希看電視。
陳曼曼目光直直看向林雪琴,新婚那天初見林雪琴她精神利落,衣著打扮儘顯不俗的乾部身份,眼前這人臉上多了些皺紋,但比那時候更強勢。
被這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林雪琴火冒三丈:“怎麼,我不過說你兩句你還想打我?你做的虧心事還少?在大學裡頭收人情書就罷了,結了婚的人整天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人家照相館離了你不能開門?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對不起致成的事——”
陳曼曼冷笑著打斷她的話:“您都是聽誰說的?”
“我親眼看見的!”
“怪不得中午我覺得有人盯著我,原來是您啊。”陳曼曼眼神輕慢:“您心裡有氣不敢對彆人撒,撿著點捕風捉影的事來跟我說?媽,當初您怎麼不和三弟妹打一架呢?”
被戳中心事的林雪琴一僵,但狼狽隻是瞬間,很快強硬起來:“我說你的事,彆攀扯彆人!”
陳曼曼斬釘截鐵:“那我把話給您撂這兒,即便日子不想過了我也用不著偷偷摸摸,您放心,我和駱致成離婚也是一句話的事,隨時都可以!我也沒有多稀罕他——”
這聲喝嚇到了林雪琴,也驚到了剛走到廂房門口的人。
駱致成唇邊笑意瞬間凝滯,隻有抬高聲音的那句話在耳邊回蕩:“……您放心,我和駱致成離婚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隨時都可以!我也沒有多稀罕他——”
但是林雪琴看到他出現且聽到了這句話,如獲至寶的嘲諷:“致成,你聽見了吧?人家要和你離婚呢!”
高大頎長的身影站在廂房門外和陳曼曼對視,幽沉雙眸看不出情緒,隻是冷漠的讓人懼怕。
陳曼曼倔強地移開視線不看他,控製著不讓眼淚落下來,落了淚就在這場戰爭處於弱勢,而林雪琴那句話也終於引來了堂屋的長輩。
“怎麼了這是?”老太太關切的詢問打斷了僵持。
駱致成仍然緊緊盯著陳曼曼的側臉。
誰也不說話急壞了老太太,她和林雪琴相處多年最清楚這個兒媳婦的脾氣,皺眉緩和局麵:“雪琴怎麼回事,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跟孩子較真呢?曼曼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能和她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