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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12144 字 7個月前

江蘅麵上時常帶笑,好似個溫和禮貌的性格,實際又經常做些出格的行為。家世、教養、智商……遠超於普通人的優秀,可以說是處在社會金字塔頂尖那一層麵的江蘅,有著與生俱來的高傲。

他想要得到一份愛情,必然是要光明磊落、璀璨奪目,必然是要坦坦蕩蕩、白玉無瑕。

他說:“李瓚,我鐘意你。”

..

打著#朝日集團#、#林朝期#的tag爆了。

東城區分局官網在早上九點鐘上班時分一共貼出三份告示,闡明2.17焦屍案偵破、六年前粵大研究所15人死亡特大火災係人為縱火凶殺案偵破以及寧安區製毒工廠、坑水街販毒案聯名偵破。

案件一樁比一樁勁爆,每一樁都是能上熱搜引起社會大討論的案件。

更可怕的每一樁案件都和朝日集團有關,焦屍案凶手是朝日集團前總裁劉承召,這案件早幾日就在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

後來又有劉承召妻子林朝期出來開新聞公告會,鋪天蓋地的營銷令人同情她的遭遇。

結果不到兩天時間,特大反轉接踵而來。

原來林朝期才是最可怕的人物,她分彆涉及縱火殺害前同學兼同事15人,還是製毒工廠幕後女老板,同時在背後操縱毒品從坑水街流出,進行時間久遠、範圍廣泛的毒品交易。

再回首看她發布的新聞公告視頻,裡麵的女人紅著眼眶作出堅強不屈的模樣,轉頭接手朝日集團成為擁有話語權的董事,聯合她背後殺人販毒等一係列犯罪事實,簡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仿佛是魔幻的影視作品而非現實。

如果不是警方官網公告,證據確鑿,網友絕對能調侃出一個花園來。但就林朝期的所作所為,無數網友震驚恐懼之時紛紛作出猜測,劉承召殺人焚屍背後是否也有她的手筆。

雖則猜測天馬行空,但是接近真相。

公告出來到上熱搜再到全民討論的‘爆’的程度,經曆時間是兩個小時左右。下午1點時,話題#恐怖的妻子現實版#、#惡之花#、#林朝期魔鬼再世#等接連爆上熱搜。這回沒有花錢營銷,廣場卻有鋪天蓋地帶話題的討論,關於人性、關於心理變態和犯罪,關於被害者的家庭承受的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痛。

朝日集團被經偵徹查,股份暴跌,這次再也不能起死回生。

偌大的上市集團沒過多久就成為一個空殼,不到一年就宣告破產並被政府接手重組拍賣。有些可笑的是朝日集團的破產並沒有給粵江市帶來多大的動蕩,僅北田區GDP下滑。

可朝日集團原先搞商業壟斷,逼死了很多家小公司,霸道的阻攔其他集團企業的入駐。它一倒下,反而促進北田港的良性競爭。在萎靡一陣時間後,北田港經濟恢複繁榮,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不過自以為自己無可替代的劉承召看不到了,他因為犯罪性質極為惡劣,又有知情不報林朝期犯罪事實的包庇行為,最後被判處死刑。

**

東城區分局的刑警們有氣無力的歡呼,他們這陣子為了這樁案件連續幾天通宵,現在一結案全都萎靡不振、沒精打采。

王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盯著電腦光屏,感覺屏幕的文字在跳舞。他打了個哈欠,拖著濃重的鼻音說:“陳婕,我們這回能申請大容量服務器嗎?”

陳婕喝著紅棗水,眼神放空:“我儘量。”

老曾和她排排躺下,同樣是碩大的黑眼圈、腎快熬乾了的模樣,季成嶺看看他們,再回頭看看其他人或坐或躺不修邊幅的樣子,沒忍住也跟著拉把椅子癱下來。

他氣若遊絲的說:“李隊說晚上請客吃燒烤。”

陳婕虛虛的,“歐耶。”

老曾:“他人跑哪去了?”

季成嶺:“不知道。中午出去一趟還沒回來。”

老曾:“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求推薦。”

季成嶺推薦了幾部評分挺高的電影,就著這話題聊下去,順帶邀請陳婕一起。

陳婕搖頭感謝然後拒絕,她說她要省著點力氣留下來磕絕美愛情,最近糧少得可憐,隻能靠著以前那點微薄的糖分吊命。

季成嶺聽不懂她滿嘴奇奇怪怪的語錄,扭頭就和老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他們口中的李瓚正在醫院看望傷好得差不多的衛曼君和蔡秀英,順便把關今帶過來。

病房裡,關今和蔡秀英在說話。病房外,已經辦理完出院的衛曼君和李瓚麵對麵站著。

衛曼君:“我看到新聞,害死茗茗的人一個都跑不掉。警察同誌,謝謝你。”

李瓚:“沒有你們的協助,案件進展不會那麼順利。”

衛曼君的怨恨已經消去大半,她替女兒報了仇,可女兒永遠不會再回來。這份悲痛是仇人死再多次都無法化解、無法釋懷,將在餘生裡,在任何一個時間地點不斷的刺痛她。

衛曼君沒多說,又道謝,然後走了。

漫長的、光滑蒼白的醫院廊道裡,她佝僂著後背,似乎再也沒有力氣挺直了。

‘哢’一聲,病房門忽然被打開,關今探出頭來看著李瓚:“阿姆喊你進去。”說完他就出來,擋著一扇門讓李瓚進去。

蔡秀英的傷勢比衛曼君嚴重,還得再住院觀察,醫藥費來自社會好心人的捐贈。

她掙紮著起身,在李瓚過來幫忙時揮開他的手並說:“我能自己來,謝謝。”蔡秀英坐直了,盯著李瓚問:“我什麼時候能帶走關銀的骨灰?”

李瓚:“什麼時候都可以,走點簡單程序就行。”他坐下來,“您今後有什麼打算?”

蔡秀英:“帶關今和關銀回去,人死得落葉歸根。”她自顧自的說下去:“關銀在城市裡買了套房子,我聽說還在供貸,我打算托人賣出去。還有劉承召那個禽獸打到我卡裡的一百萬,能麻煩同誌您幫忙送回去嗎?捐了還是交給國家,隨您安排。”

李瓚答應她:“我會請人幫忙。”

蔡秀英:“謝謝。”

良久無言,蔡秀英出神的盯著天花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怔怔的開口:“警察同誌,我沒什麼事了。”言下之意就是送客。

李瓚點點頭就起來,本以為蔡秀英不會再開口了,卻聽她嘶啞的問:“關銀受那麼大的欺負,您說她為什麼不回家?”

李瓚沉默片刻,給出統一的安慰語句:“大概是不想連累家人。”

蔡秀英搖頭、又連續搖了搖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關銀為什麼不回家尋求幫助,因為她多年來的重男輕女,關銀在她這裡看不到希望。

李瓚出了病房,關門時看到蔡秀英捂著臉,痛苦、自責、悔恨不已的哭泣。

關銀被欺負,孤立無援,或許曾想過回頭尋找家庭的溫暖,但母親一直以來的忽視是她內心自卑的源頭。她不敢奢望家裡的支援,更害怕母親失望的目光,所以選擇孤軍奮戰。

病房裡的蔡秀英此時陷入無儘的悔恨中,她是怎麼才能讓關銀到死都以為母親不會愛她?

她多失敗啊!

她以為一個健全聰明的孩子擁有光明的未來就可以不需要那麼多的愛,她長年累月的忽視、責備和索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她不那麼固執,稍微不那麼偏心,就算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至少讓關銀知道她被愛,是不是就可以讓她在最無助的時候回來?

有沒有可能……關銀不會死?

..

李瓚叼著煙,護士提醒他醫院禁止吸煙,他隻好把煙掛耳朵上,到樓下醫院草坪那塊的休息區曬曬太陽。

曬得昏昏欲睡之際,麵前忽然有一片陰影罩過來,他睜開眼就看到江蘅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李瓚靜止不動,沒有大驚小怪發生撞頭等事件。

他眨了下眼睛,開口打招呼:“我希望這是巧合。”不是特意跟蹤。

“是巧合。”江蘅撐著長椅椅背翻過來,坐在李瓚身旁:“我偶爾會來醫院看看。我記得衛茗和關銀兩人的母親……還有梅娟都在醫院裡。”

李瓚一邊回答一邊朝長椅外邊挪,儘量和江蘅保持距離,還特有原則的解釋:“我不是個愛玩曖昧的渣男,也不是在歧視你,我隻是做個表態。”

那天回家的路上突然聽到江蘅的告白,李瓚麵無表情沒有回應其實嚇懵了。

雖然早就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過頭,可隻要一天不挑明,李瓚就能裝糊塗直到攆走江蘅。

可他沒料到江蘅會那麼突然的告白,在汽車不耐煩的鳴笛和廣場舞背景音下,猝不及防又像開玩笑似的、輕飄飄的告白。

最糟糕的是江蘅來真的,不是玩,沒逗他。

李瓚頭疼,鄭重的拒絕了。

顯然江蘅不打算接受他的拒絕。

江蘅瞟李瓚一眼,奇怪的說:“我知道,你不用特地解釋。正常聊天,我不耍流氓。”

他告白後倒還和以前那樣自在,有時候甚至看不出他有什麼追求的動作,反倒是李瓚刻意保持距離,搞得他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反應太大了。

可他不了解基圈的生態環境,難道他們告白被拒後就會放棄然後專心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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