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逼你立刻結婚生小孩,我們隻是希望你過去見一麵,說不定看對眼了。如果你不喜歡,那見一麵以後就不聯係。”梁玫女士在電話裡說道:“人家女方已經答應見麵,難道你想放人鴿子?”
李瓚捏著鼻梁,“我現在不考慮結婚的事。”
“你這都29歲了!”梁玫女士振振有詞:“時間飛快你懂不懂?再過幾個月你就30歲!30!不是20!你說你工資也不是很多,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而且30歲以後就是大齡剩男,到時再想要小孩就是高齡產夫。你知道高齡產夫會麵臨多少危險嗎?”
越說越離譜。李瓚抽了抽嘴角,提醒敬愛的梁玫女士:“我是男人。”
梁玫女士:“醫學上說了,高齡產夫指的是高齡男人意外得子產生的焦慮症、抑鬱症等並發症,沒有精力帶出世的小孩……李瓚,你以為你還年輕嗎?”
李瓚心想梁玫女士最近又在微信公眾號涉獵醫學類文章,他說:“是的。年輕無極限。”
“……”梁玫女士開始耍無賴:“我不管,你就得去相親。我頭疼……哎呦,我心肝疼……疼得喲,喘不上氣了。”
“行了。我去。”
“周六下午3點新洲少年宮咖啡吧!”梁玫女士瞬間活蹦亂跳,一不小心就說漏嘴:“還是小蘅了解你,要不是他提醒我注意你的婚姻大事――”
“小蘅?”李瓚眯起眼,語氣危險。
梁玫女士沒聲兒了,匆匆忙忙掛電話:“寶寶,記得周六下午3點新洲少年宮咖啡吧。媽這邊有事,媽先掛――再見!”
一口氣說完逃命去了。
留下李瓚捏著手機咬牙切齒開門找江蘅,後者在客廳專注的看電影,電影正好播放到男女主撕心裂肺對吼‘愛不愛我’這個經久不衰的千古難題。
‘叩叩’,李瓚敲敲桌,吸引江蘅注意後,示意他自己有話要談。
江蘅直接關掉看半天也不明白邏輯在哪的愛情電影,平板電腦扔沙發,拿起地上的礦泉水擰開了喝兩口:“有事?”
李瓚說出某個知名相親網的標語,死死盯住江蘅的眼睛,順便封鎖他逃跑的路線:“你攛掇我媽把我個人資料掛相親網上相親?”
江蘅一愣:“梁媽告訴你了?”
“她說漏嘴,我挖出來。”李瓚坐在桌子上,一條腿橫過江蘅踩在沙發上,俯身冷視:“你背後搞我。”
前幾天20攝氏度以下挺寒冷,這幾天溫度卻升到28甚至是30,家裡不開空調就悶熱得難受。李瓚在家休息時就窩臥室裡,穿短褲和老頭汗衫,露出大片的肉。
他現在這姿勢正對江蘅,隻要實現稍稍一歪就能見到李瓚骨肉均勻的長腿,甚至能看到肥大短褲裡的大腿根。
李瓚皮膚好,腿白且毛量稀少,腿部線條緊繃,覆蓋薄薄的精壯的肌肉。若無意瞥見,怕眼睛會黏在上麵,進而做出過分的事情。
大概是江蘅自告白後沒有越軌舉動,更沒有過於刻意花俏的追求,以至於李瓚逐漸放下戒備,沒像最開始那樣警惕的保持距離。
江蘅解釋:“你之前不是發了個相親網鏈接給我。”
李瓚:“所以?”
江蘅:“我以為你在暗示我幫你。”
李瓚感到牙疼,江蘅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發那條相親網鏈接的嘲諷意味?他就是故意的刺回來!
“你放心,我征求過梁媽的同意,親自替你注冊,實事求是的同時多用了一些特殊的語言技巧。”江蘅想起剛注冊那會兒,叮叮當當全是過來求聯係、求關注的私信,特彆有感觸的說:“你很受歡迎,側麵證明我眼光好。”
李瓚這才想起江蘅似乎告過白,他頓時表情怪異,心想有哪個追求者會親自幫喜歡的人相親?莫不是江蘅有綠帽癖?
“你……癖好挺出眾。”
江蘅笑望著李瓚,沒說話。
李瓚按了按額頭:“就一次。那相親網密碼告訴我,我自己去申請刪除。”
“已經刪了。”江蘅抓起沙發的平板電腦快速登錄,然後遞給李瓚看已刪除的頁麵:“早一周前就申請刪除,剛好今天解決。”
如此一來,李瓚就覺得江蘅是在耍他。
這人就是狗!真的狗!
“你什麼時候搬走?”李瓚再次問。
江蘅同樣是敷衍的回答:“再說。”
江蘅已經在他公寓裡住了兩個月,當初說好的幾天、兩周,發展到現在的兩個月,歸根結底還是江蘅太奸滑。
一被趕出家門就跑梁玫女士那裡不著痕跡的賣可憐,偏家裡僅有的兩位女士都吃他這套!
李瓚收回腳,起身走了幾步,猛地轉身順勢一記右側踢踹過去,早習慣時不時被偷襲的江蘅反應敏捷,撐著茶幾迅速跳到另一邊。
李瓚一腳踢空,‘嘖’了聲,收回腳、雙手插兜,沒精打采宛如一個小老頭,踢踢踏踏走回房。
江蘅刮著下巴,回想李瓚淩厲的眼刀,忍不住開懷的笑。
臥房裡的李瓚把自己摔進單人床,聽到外麵江蘅肆無忌憚的笑聲,他扯了扯唇角,摸出手機、打開微信,給江蘅的母親、梁瑰女士發去親切的問候。
..
周六。
新洲區少年宮三樓咖啡吧。
穿過三兩成群或在看書、或在挑書的中學生,李瓚來到三樓靠邊的咖啡吧。
剛走進就聞到濃鬱的焦糖香味,推開玻璃門,門鈴叮當脆響。
李瓚環顧一圈,朝最裡麵一桌走去,整個咖啡吧裡就那一桌桌麵放著一支玫瑰花。
相親以玫瑰花為信物,說實話很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