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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8647 字 7個月前

恢複來電人的聲音可以大概判斷其年齡。李瓚說:“需要多久?”

技偵人員:“半天。”

半天時間已經很快了,他們錄下來的這段音頻出現一些人為製造的噪音和抖動等,想要恢複是比較困難的。

李瓚和技偵人員討論幾句後,技偵人員就把監聽裝備搬回技偵部門,晚點再將恢複的音頻送過來。

陳婕跟過來詢問:“老大,這樁案件我們應該怎麼處理?缺少立案條件,不確定命案真假,不能浪費警力調查。但要是真的,我們就錯過抓捕罪犯的機會。”

季成嶺:“不如查一查近幾年來的凶殺懸案?陳婕,你什麼時候調來東城區?以前在哪個區工作?”

“我以前在連枝區的掃黃隊乾過兩年。”陳婕猶豫著問:“你懷疑來電人曾經和我有過麵對麵的接觸?他住在連枝區?”

季成嶺:“不一定。但他認識你,說明你們曾經距離很近。李隊,我們就查東城和連枝兩區的懸案。”

李瓚繞到王身後瞅一眼他的電腦,黑色的屏幕和白色的代碼,密密麻麻像成千上萬隻螞蟻堆疊在一起。

一看就知道王利用上班時間在試圖破解不知哪裡的防火牆,李瓚輕踢王的椅子:“王同誌,多少給我收斂點。”

王嚇了一跳,手一抖就按住鼠標把一行重要代碼給刪了,反過來被對麵的防火牆撲殺。他幽怨的看了眼李瓚,後者毫無愧疚之心,還滿臉正直的說:“我是為你好。”

王把右邊桌角的綠植搬到左邊,擋住煩人的同事,做個自閉的‘庸才’。

李瓚腳尖一勾,把旁邊的轉椅勾過來然後懶散的躺下去,眼皮不抬一下的說:“你要查哪幾年的案件?來電人說他20歲時殺了人,如果他現在40歲,你不得查20年前的懸案?”

季成嶺有些不服氣:“那您說怎麼辦?”

李瓚:“這事有兩個可能,一是來電人撒謊,二是他確實殺了人,但凶殺案沒有被發現。”

季成嶺:“為什麼?”

李瓚:“因為死者死法太慘烈。斷手斷足被閹割,可能還有他沒描述出來的更殘酷的淩虐,就這種死法的懸案足以轟動社會……而我從沒聽過這樁懸案。”

陳婕想了想,跟著說道:“我也沒有聽過。如果真有這麼惡劣的案件發生,早就在整個警局係統傳遍。季成嶺,你讀公安大學時有聽過嗎?”

“沒有。”季成嶺不忘提出疑問:“如果確實是時間久遠的案件呢?”

李瓚:“沒有。”

季成嶺追問:“您怎麼確定?”

李瓚撩起眼皮,目光沉靜鋒利:“粵江市二十多年來記錄在檔的懸案我都看過,而且記得。”

‘嘶――’季成嶺倒吸口涼氣,整個粵江市二十多年來的懸案得有多少?沒有上萬也有幾千,李瓚全都看過並且記得?!

李瓚眉頭微皺:“如果命案是真的……就麻煩了。”

“老大你說什麼?”陳婕問。

李瓚:“我說你上班時間在刷什麼微博?聽老曾說你在磕CP?!是嫌陳年案件太少不夠你觀摩學習?從現在開始,每天看的案件數量增加十份、案件總結增加五份!沒得商量,你老大我就是周扒皮再世。”

冷酷無情,十足的剝削者。

陳婕欲哭無淚,回頭想找季成嶺幫忙分擔,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季成嶺早一溜煙跑路了。

..

‘……死者江荇死於失血過多,死因自殺,檢測到血液裡含有甲基苯丙胺等成分。’、‘因為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所以被滅口’、‘當然是毒品。’、‘我隻能告訴你那人在金新月。’……金新月!

江蘅關掉錄音,下車後甩上車門,對麵是高牆灰瓦的粵江市看守所。他走了些流程才進入看守所接見室,等了幾分鐘,穿橙色馬甲囚服的林朝期進來。

獄警留下一些注意事項就到門外,林朝期在江蘅對麵坐下,表情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江蘅肯定的說:“你認識我。”

林朝期笑了,“您在國外的名聲大得很。”她一開始沒注意江蘅,因為對方在國內沒什麼存在感。直到江蘅到了跟前,提起死去的江荇,恰好她對江荇有點印象,好奇之下查了一番。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國外毒品市場多少毒頭對江蘅這人恨得牙癢癢。

“你在我這裡問不出什麼來。”林朝期坦白的說:“我其實隻知道那個人在金新月,具體藏在哪裡、是哪一位,長什麼樣子,我已經查不到了。”

江蘅:“是你拍攝了江荇的死亡視頻。”

林朝期沉默,她訕笑:“不是我。我沒參與江荇的命案。”

江蘅麵無表情的看她,目光像能洞察世間一切真相,任何人再精巧的謊言到他麵前都會被揭穿。

林朝期漸漸心慌。

“江荇死前被注射的毒品,出自你當時提煉的高純度冰-毒。”江蘅輕聲說:“我不知道江荇被注射的毒品成分是什麼,所以當時流出和流入粵江市的毒品,我一個都沒放過。雖然大多抓錯了,不過他們死有餘辜。”

沉默。

無聲無息的氛圍屬於未知,最令人恐懼,比死亡還令人煎熬。

江蘅說:“林朝期,你有沒有害怕的東西?”

林朝期猛地抬頭瞪視江蘅:“!”

江蘅自顧自的說:“你應該有軟肋的。”

…………

…………

江蘅在車裡抽完兩根煙,開車窗散掉彌漫的煙霧和煙草味,然後踩油門離開看守所。

人煙稀少的道路上,汽車飆發電舉,開出標準賽車的速度,馬達轟鳴、如梭似箭。回到市區、下了高速,汽車速度有所減緩,方向有它自己的感覺,直朝東城區分局開過去。

到了地方,江蘅趴在方向盤,側著臉凝視右手邊的東城區分局。

分局外表有些老舊,安靜肅穆,路過的行人會下意識的遠離。不是分局可怕,不是他們做賊心虛,單純是人民對公安局的敬畏心罷了。

誰會沒事跑公安局?

要麼瘋了,要麼鐘情的人在公安局裡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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