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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8892 字 7個月前

侃侃而談的盧子慧今年26歲,已經是個兩歲孩子的媽媽,但說起音樂時流露出來的熱忱有一種藝術家特有的天真稚氣。

她應該是受家裡人寵愛長大,才能在成為女人後,仍像個女孩那樣純真。

李瓚狀似無意的提起:“你是三年前歸國?”

盧子慧:“是。”

李瓚:“那你認不認識廖學明?他是我以前欣賞的青年音樂家,我經常聽他演奏,但他三年前突然離職,我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演奏。”

提及廖學明,盧子慧臉色一變,眉頭緊皺,欲言又止:“廖學明?他……”

李瓚:“他怎麼?”

盧子慧:“他在團裡做了些不道德的行為被開除,之後失蹤,他家人和警察都來問過,但我們不知道他的下落。”

李瓚:“原來是這樣。他做了什麼?”

盧子慧:“騷擾,他騷擾團裡的女士,總說些奇怪的話,甚至――總之是個人品敗壞的人,音樂才能確實有幾分,可惜人品更重要。我們錫流交響樂團不要道德敗壞的音樂家。”

李瓚:“他騷擾誰?”

盧子慧難以啟齒。

李瓚頓時明悟,同盧子慧道歉。

盧子慧搖頭,輕聲輕語:“沒有關係,我並沒有受到傷害。”

這時休息室門口有個男人高聲喊:“子慧!”

“我們下次再聊。”盧子慧笑容一下甜美十倍,她急忙忙轉身,抓著拖地的長裙快樂的奔向門口的男人,跑遠了還能隱約聽到她衝男人喊:“老公。”

他們是夫妻。

盧子慧的丈夫帶了外賣來看望中場休息的愛妻,而休息室眾人的話題不由轉向這對小夫妻,打趣道:“都結婚四年了,感情還那麼好。”

“人家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能不好?”

“子慧姐長得漂亮、人又溫柔,關鍵還有才華,換我我也喜歡。”

……

李瓚伸長兩條快麻痹了的長腿,起身跺了跺,酥麻感直竄腦門,震得他渾身發軟。麻痹感好不容易退去,休息室裡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李瓚這才慢悠悠的出來。

不經意間掃了眼後台的垃圾桶,裡麵是一家外賣餐廳的精美包裝。

不巧,他記得這家餐廳的名字。

李瓚拍了張照片就走,回去時接到江蘅的電話。

江蘅:“星海盛宴開派時間是後天,可以邀請一個人同行。李隊,來不來?”

李瓚:“沒要求?”

“本來真沒有。”

“我這麼一說提醒了你?”

“準確來說,助長了我提過分要求的囂張氣焰。”江蘅笑著說:“我本來想當個安分的追求者,但你那麼一說就擺明你心裡的我很狗。你看我們都同居那麼久了,你對我的印象居然還這麼差,我真傷心。”

李瓚:“你可以趁現在乾點人事,努力扭轉自己在我心裡的負分印象。”

江蘅笑得猖狂:“我可以。但我不。”

李瓚覺得和這條狗是沒話好說了,還是談交易實在。

“說吧。什麼要求?”

“我一時也想不到,再說。”江蘅不想浪費那麼個好機會,轉而詢問:“你去哪了?我提著愛心晚餐去分局沒見著你,東西都讓人吃光了。嘖,湯汁都沒剩半滴。”

李瓚挑眉:“你下廚?”

江蘅:“不是,我沒空。訂的餐廳,陳婕他們還說上回有人訂過,味道不錯。你要現在回來,我再訂一次,餐廳晚12點前關門,現在訂來得及。”

李瓚懶懶嗤笑:“你現在在分局?”

江蘅:“在。”

李瓚走過一株海桐綠化樹,食指掂了掂葉片,嘴裡說著‘掛了’,眼角餘光瞥見一黃衣外賣員步伐匆匆的走到一小電摩,安全頭盔底下是張素淨清秀的麵孔。

長發、骨骼略小,是個女人。

李瓚沒太留意,徑直走下台階,忽然頓住腳步,猛地回頭看向黃衣外賣員的的位置,對方已經騎著電摩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縱橫交錯的摩天大樓之間。

“李瓚?怎麼不說話?”

李瓚緊皺眉頭:“江蘅,我問你,你訂的那家私房菜餐廳簽收時需不需要拍照完成送單任務?”

“當然不需要!拍照是隱私,哪家餐廳敢有這規矩?”

“我沒點過那麼貴的外帶,怎麼知道你們有錢人的規矩?”李瓚琢磨了會兒,朝大廈前台保安處走去,“幫我傳遞一聲,讓陳婕他們查那家餐廳今天送到粵江錫流交響樂團外帶的外賣員。”

江蘅分得清正事,這會也不抬杠,隻回應:“知道了。”

李瓚:“掛了。”掛斷電話,他敲著前台示意玩忽職守的大廈保安:“警察,麻煩配合調查,請調取一個小時內的前廳監控錄像。”

東城區分局。

聽到江蘅傳遞來的李瓚奇怪的指示,其他忙得快把頭發薅禿的刑警抓狂的把這事兒當工作踢來踢去,最後還是莫名其妙變成李瓚‘家屬’的江蘅主動攬過來。

他是那家私房菜餐廳的大顧客,哪怕不亮出警察身份,餐廳經理也願意給幾分麵子配合做事。

“一小時前的外賣員?您等等,我得查一查,這邊是有電腦記錄,我看看――錫流交響樂團外賣員……訂餐人是王先生,外賣員叫王……王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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