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可能,要麼籌謀多年,選擇以廖學明的死亡拉開報複的序幕,韓經文和周博學兩人被放到三年後處理……時間跨度太長,我不太傾向這個可能。一般來說,剛殺過人的恐懼和大仇得報的快意促使腎上腺素激增,在人的思維慣性和亢奮狀態下,凶手會在短時間內計劃並進行第二次謀殺,然而事實沒有!”李瓚放輕了音量,說:“還有另一個可能是沒有計劃、沒有籌謀,殺廖學明是情緒失控下的意外。”
所以廖學明和韓經文的死亡時間跨度是三年,周博學至今還活著沒死。
方明煦的手指抽搐了一下,煩躁的問:“所以和我有關?”
“說不定。”李瓚自顧自的說:“出於第二種可能的猜測,我在想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刺激到凶手、致使他情緒失控虐殺廖學明。廖學明回國後直接進錫流交響樂團,能接觸到的社交關係主要來自於樂團裡的同事關係,所以我今天去了趟交響樂團,在後台和人打聽廖學明這人。不打聽不知道,原來他三年前不斷騷擾同樂團裡一位已經結婚的女士,經常說些奇怪的話威脅她、騷擾她,嚴重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
“這一次她不像幼年時毫無反抗之力,她告訴了丈夫和樂團,樂團開除廖學明。沒過多久,廖學明失蹤、被害。”李瓚意有所指:“這就是刺激王新雨動手殺廖學明的原因。”
曾受過人渣傷害的姐姐好不容易擁有正常而光明的未來,人渣再度出現,沒有懺悔,反而意欲二次傷害,足以刺激王新雨掀起心中從未平息過的仇恨。
方明煦表情麻木冷漠:“警察同誌,王新雨是女人,你們口中的殺人凶手是個男人。難道你們為了儘快破案連性彆都能隨便混淆?”
“你看你這話說的,是瞧不起變性手術嗎?”好不容易理清思緒、自混亂中醒過神來的陳婕當即說:“說不定方明煦變性成女人,改名王新雨,接近周博學。又說不定他是女裝大佬,周博學偏愛女裝大佬呢?”
前一個猜測勉強算靠譜,後一個猜測是怎麼回事?
李瓚瞟了眼陳婕,感覺身邊這位女同誌的思想有點危險。
該說的話都說清,李瓚便起身,大有甩手不乾、拍拍屁股就走的架勢,陳婕震驚的攔下他:“老大!接下來呢?就這?沒了?您繼續狙他呀!”李瓚耷拉著眼皮,幾個錯步越過陳婕邊走邊說:“我中場進來熱身,已經幫你們把氣氛炒起來了還想怎樣?行了,繼續問你的,彆來煩我。”到門口時,他又想起什麼,回頭說:“先天性嚴重心臟病除了手術換心臟沒彆的活路,驗證他是不是父母意外身亡的方明煦,看他胸口有沒有手術痕跡就行。”
陳婕一個激靈,“這方法快!”
不過也沒什麼大用處,隻是能夠進一步佐證‘王新雨’才是真凶,而眼前的方明煦身份沒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