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了,但每個人的說辭都不相同。有人說是在東城區、有人說是新洲區,還有人說是在明灣高速路,路段不同,眾說紛紜,而且每個人都篤定自己沒撒謊。”
刑副支隊一聽覺得有搞頭,他說:“你把他們說過的話複述一遍。”
這名刑警同誌就耐心的複述了一遍,刑副支隊陷入深思,半晌從筆筒裡抽出圓珠筆寫寫畫畫,還讓刑警同誌再複述,配合著畫出線條淩亂的畫。
“這畫的什麼?”
刑副支隊意味深長:“路線圖。”他起身拉開椅子,順手把煙掐滅:“走,再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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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淩晨1點,李瓚回公寓,洗完澡換完衣服,江蘅在廚房裡給他下了碗雲吞麵。
雲吞麵的湯汁是早上熬好存放在冰箱裡,裡頭加了點藥材但沒藥材味,湯汁味道鮮美,鮮蝦雲吞皮薄爽滑,麵條勁道帶有嚼勁。
“謝謝。”李瓚道謝,拿起筷子風卷殘雲的吃起來。
江蘅麵前也擺了一碗,還有自調的恐怖醬料。他吃的速度不慢,但行雲流水自帶賞心悅目之功能。
李瓚心想,大概這就是上流社會有教養的表現。他三兩口吃完,把湯喝淨,有了飽腹感後便去洗碗,把碗放進碗櫃裡就去刷牙。
刷到一半,手機響了。
是季成嶺來電。
接通電話,聽到季成嶺在那廂說道:“李隊,交通控製中心那邊查出王新雨蹤跡的監控。他從家裡逃跑出去,在馬路上甩開追蹤的人馬就消失了。監控截取到王新雨和追蹤他的人馬雙方汽車車牌進行全城搜捕,王新雨的車在出連枝區的加油站找到,人不見了。監控壞了,追蹤不到人。抓捕王新雨的人馬是一保全公司裡的人,他們稱是周博學雇傭他們抓捕王新雨,並且提供了一連串王新雨欠債、偷錢等證據,讓保全公司相信周博學抓捕王新雨是為了債款。”
李瓚:“我知道了。”
季成嶺:“不繼續搜捕王新雨?”
李瓚:“怎麼搜捕?”
季成嶺語噎,他就是不知道才來找李瓚取經,王新雨的線索已經完全斷了。
李瓚:“明天回局裡再說。”頓了頓,他又說道:“我知道他會去哪裡。”
說完掛斷電話,回頭見江蘅已經吃完,大碗和醬料碟都乾乾淨淨,桌麵也沒有一點汙漬。江蘅這人很注重日常生活的小細節,包括但不限於陽台上的花要嚴格標量澆水、碗筷永遠擺整齊並歸納在原位。
江蘅:“我見過王新雨。”
李瓚‘哦’了聲,隨即問:“在哪見過?”
“我們第一次相親的地方。”
“……容我鄭重的提醒,那不是相親。”
江蘅聳肩表示無所謂:“當時他們坐在我隔壁,王新雨是女裝打扮,化著麗的妝容。她和一個男的坐在一起討論他們朋友的死狀,那個朋友是車禍喪生的何家實,而男的是被高跟鞋鞋尖戳破大動脈的死者。他們都是同一起連環凶殺案件裡的死者。第二次是在明熹心理診所樓下,匆匆見過一麵。這兩次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李瓚有點驚訝江蘅竟那麼早就留意王新雨。
江蘅:“她妝容豔麗、衣著時尚,出入CBD大樓,但是穿平底鞋、球鞋……當然也有很多女性不喜歡穿高跟,但是再加上大夏天圍不同類絲巾,單憑這兩點就足夠我留意她。”
畢竟隻是留意,他也沒想到王新雨身世會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