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
***
塘山新區。
塘山靶場。
換上迷彩服的江蘅走出個人休息室,一邊整理護肘裝備一邊朝入場大廳前去。
廳內聚集了十幾個射擊愛好者,都是塘山靶場的會員,男女皆有。當江蘅進來時,或多或少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因為都是射擊愛好者,圈子不大,堅持幾年下來都是熟麵孔,而江蘅卻是一張生麵孔。
江蘅自然能察覺到無數投過來的隱晦目光,隻是不在意,兀自低頭摘下昂貴的鑽石腕表隨意塞進胸口的口袋裡,眼角餘光瞥見有人落座在他身側。
那人‘哇’了聲,似乎在驚歎江蘅的壕氣。
“兄弟,你也第一次來靶場?”
江蘅抬眼,眼裡倒映著一張笑嘻嘻的小白臉,小白臉的眼角和嘴角幾撇笑紋增添了親和力,像個莽撞的牛犢子那樣突然湊過來看江蘅的鑽表,下一刻飛快縮了回去。
小白臉滿臉震驚:“真的鑽表!兄弟,我勸你還是把鑽表交給前台保管,要不然丟靶場裡頭很難找回來。”
江蘅套著半開手套,悠閒悠哉的說:“我錢多燒得慌。”
這話就拉仇恨了。
許是知道自己的話冷場了,江蘅沒甚誠意的說:“多謝你提醒。”
這道謝跟罵人多管閒事一樣落麵子,稍微聰明點的人就該閉嘴悻悻走開,可小白臉仿佛真憨,憨得看不懂江蘅淡漠的表情和敷衍的道謝,繼續找話題聊:“我是室外靶場,你也是嗎?”
塘山靶場分室內和室外靶場兩種模式,少有人選擇室外靶場,因為室外靶場限製大、要求高,玩家必須持有射擊證,甚至必須提供至少五年以上的玩槍證明。
沒想到小白臉居然夠資格玩室外靶場,江蘅挺意外,多少提了點興致。
“喜歡玩槍?”
小白臉當著江蘅的麵套上半開手套,笑眯眯說道:“玩了好幾年。一支槍就是一個小美人,又颯又美,玩起來特彆刺激。”
言語有點曖昧,但表情認真而狂熱,顯然他是個槍-支狂熱愛好者。
江蘅的目光掃過小白臉厚厚一層黃繭的指腹,背靠椅座懶洋洋的回:“是很精美。”
小白臉高興的點頭:“我叫樓吉,你叫什麼?”
江蘅不答反問:“你是哪個場下?”
樓吉抬頭看牆上的電子鐘,回答道:“11點鐘,東麓靶場。你呢?”
“10點,也是東麓靶場。”江蘅扯起唇角:“挺巧。”
樓吉眯起眼,搖頭用遺憾的口氣說道:“不太巧啊。相差一小時,湊不到一個場。你結束剛好就我上,不巧啊。”
“還是挺巧。”江蘅隨口回應,倒沒說他其實連上兩場,即10-12點這兩個小時,地點都是東麓靶場。
樓吉笑了笑,似乎失去了對話的興趣。
江蘅裝備整理完畢,褲袋裡的手機響起,他走到靠牆的角落接電話:“想我了?”
“有空的時候會儘量想你的――我發的東麓靶場地形圖你收到沒?”
想膩歪一番結果被敷衍過去的江蘅有些意興闌珊:“收到了。”
“儲存卡裡寫著蓮塘縣東麓靶場,我猜可能是還沒被開發成自由靶場之前的地形圖,你收到後再下載一張現在的地形圖作對比,務必儘快找到東麓靶場102室。”李瓚簡單描述他目前掌握到的消息,然後說道:“坑水火車站已經被找到,所有失槍全被銷毀,這撥人下個目標很可能就是東麓靶場102室,隻是不知道102室裡藏了什麼東西。”
江蘅:“也許是揭露失槍案的內鬼,也可能是揭露主謀的相關證據。”
李瓚挑眉:“不無可能。”
江蘅失笑:“我隨口說說而已。”
此時正好到了10點鐘,室外靶場開放,江蘅低聲交代行程,同李瓚說道:“我進去了。”
分局裡的李瓚應了聲,聽著掛斷電話後發出的‘嘟嘟’聲響,發愣一瞬,隨即放下話筒,根據王搜索得來的信息出發去找羅正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