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姝拎著鄒醒往後拖:“阿醒,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丟人了啊,我真是替你害臊。”
鄒醒撇嘴:“還不準我膜拜大佬的嗎?”
嶽文姝要把白眼翻到天靈蓋了。
就在這時,林北辭手機突然傳來一聲:【前方右轉,第二個走廊路口,目的地到達。】
鄒醒聽到這個,立刻回想起之前他們也是順著這個導航去找蘇雲歡,但是那時他根本不信,反而咋咋呼呼地幫了倒忙,把馬上到手的蘇雲歡給放走了。
想到這裡,他就對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對待林北辭也越發殷勤了。
“餘哥,這一回我絕對好好聽話不搗亂,按照餘哥的能力,一出馬肯定能把那蘇雲歡給逮著!”
嶽文姝白眼要翻到後腦勺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立一些奇怪的東西?”
鄒醒嘻嘻地笑。
一直在後麵盯著嶽文姝的沈運臉色越發難看了,雖然知道嶽文姝對這個鄒醒就像是對弟弟一樣,但是還是不妨礙他對其釋放殺氣,連最厭惡的餘明澤都顧不上了。
鄒醒正賣乖地笑著,突然感覺背後一股涼意,回頭一看就對上沈運那幾乎要吞人的視線。
鄒醒嚇了一跳,忙抓緊了嶽文姝的手臂,小聲逼逼:“嶽哥,沈運他好像要吃人……”
嶽文姝疑惑地回頭,看了看滿臉冷漠和平常一樣的沈運,瞥了鄒醒一眼,小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呢,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鄒醒眼睜睜看著沈運像變臉一樣,一秒鐘從凶神惡煞到高嶺之花,下巴幾乎要掉地上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最前方的林北辭停留在了一扇全是鐵鏽的門前。
這一次,他們不敢輕易打開門,省得蘇雲歡再跑了。
嶽文姝走上前,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搖頭:“我感覺不到有東西在裡麵。”
沈運沉著臉上前,路過鄒醒旁邊時,還故意撞開他的肩膀,差點把瘦弱的鄒醒給撞趴到牆上去。
沈運往那扇門上看了一眼,似乎不太確定,又拿出符紙牽引著在門的邊緣飛了一圈。
等到符紙再回到手上時,上麵已經有了一圈好像是火燒似的燎痕。
沈運沉聲:“在這裡。”
他看著林北辭的眼神極其複雜,有點厭惡,又帶著點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
林北辭從不在乎彆人的目光,他看了看手機上一分鐘倒計時:“這個房間隻停留一分鐘,速戰速決,實在沒辦法就先把門給卸了。”
不過看這鐵門,應該有點難卸。
嶽文姝有些遲疑:“就我們幾個?不叫其他人一起嗎?”
林北辭還沒說話,沈運就冷淡道:“對上蘇雲歡,再多的人也沒用,他們更彆指望了。”
嶽文姝愣了一下,疑惑道:“我一直都想問了,既然其他人都靠不住,為什麼不叫鐘溪一起過來看看?如果他來的話,我們收服蘇雲歡的幾率應該會提升不少?”
沈運抿抿唇,眉頭緊皺,對這個人似乎也不太待見,但是見嶽文姝滿臉疑惑,他不情不願地冷聲回答:“我叫了,隻是他病成那副鬼樣子,根本下不來床,來不了。”
嶽文姝這才“哦”了一聲,不再問了。
林北辭將手放在把手上:“情話說完了?那我要開門了。”
嶽文姝一愣,忙點頭。
她的臉有點紅,小聲嘀咕了句,聽著隱約是“什麼情話啊隨便聊聊”,一旁的沈運麵色不變,隻是眼神好像有些黯然。
嶽文姝摸了摸臉,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黃銅鑄成的三清鈴。
三清鈴上麵的柄用一圈圈紅繩纏繞著,應該是用的次數很多,繩子已經磨損了。
一般驅鬼大師的三清鈴裡麵都是有鈴舌的,嶽文姝的鈴鐺內部卻什麼都沒有,但是被她輕輕一晃,竟然發出一串清脆幽遠的聲響。
鄒醒小聲說:“嶽哥,我還是想知道這個鈴鐺到底是怎麼響的?”
嶽文姝瞪他:“少廢話——這個鐵門不知道能不能卸下來,你拿好銅錢劍在外麵看著,還是不要進去了。”
鄒醒的神入根本就是半吊子水準,學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收放自如,他也知道嶽文姝是為他好,乖乖點了頭。
安排好後,林北辭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哢噠一聲脆響,門應聲而開。
一道微弱卻溫暖的燈光輕輕傾灑出來。
林北辭將門推開後,等看清楚麵前的場景,突然愣了一下。
這個房間並不像之前那樣乾淨整潔,相反狹小.逼仄,一根蠟燭點燃就能將整個房間照亮。
房間裡隻放了一張木頭搭成的床,上麵零零散散擺放了一堆日用品,最角落放了一床破破爛爛的被子,看來這家主人的日子過得有些拮據。
係統的導航沒有出錯,蘇雲歡在裡麵。
他已經將身上的小西裝脫了下來,打了一盆水,正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洗衣服上濺到的血。
門被打開的動靜這麼大,他好像沒有察覺似的,依然在乖巧地洗他的衣服。
一旁點燃的蠟燭輕輕爆出一小簇的火花,整個房間微微一閃,林北辭的瞳孔突然一縮。
房間裡的氣息在悄無聲息間變了。
之前房間隻有蘇雲歡一人,但是幾乎是在他開門的瞬間,突然又多了一個人。
沒人知道角落裡那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是怎麼出現的,他好像是憑空出現的,又好像一直都在那裡,安安靜靜站著,一頭有些違和的長發懶散束起垂在背後。
就好像是哪個朝代的美人鬼似的。
那美人鬼聽到腳步聲,微微抬起頭來,蒼白的臉龐好像被風一吹就會化成煙霧散去。
嶽文姝一驚,脫口而出:“鐘……”
她還沒說完,就見那男人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抵在嘴唇邊。
嶽文姝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
仿佛雨後,枝葉上還落著水珠,綠意趁著土壤潮濕鬆軟時悠悠冒出,那氣息像是雨濕的泥土,混合著青木森森的味道彌漫每個角落,清新怡人。
林北辭難得文藝一回。
係統聽完他的描述卻沉默了半天,幽幽開口。
“雨後泥土?青木?”他十分冷酷無情地打破林北辭心中的所有浪漫,“那隻是土壤中的放線菌被水淋濕後產生的孢子味道。”
林北辭:“……”
作者有話要說: 鐘溪:出場要逼格滿滿。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