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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身處在一個陰暗逼仄的房間,周圍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瞧著好像凶殺現場。
不過這些他並不怎麼在意,讓他發問的是自己一直流淚個不停的眼睛,他才剛醒來十分鐘,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哭瞎了,最可恨得是他自己還不能停下來。
係統和他一起穿過來,因為世界線有點亂,反應有些延遲,半天才“叮”的一聲上線了。
係統:“稍等。”
它粗略地看了下世界線:“你怕鬼嗎?”
林北辭嗤笑一聲:“怕個鬼。”
係統:“……”
不怕就行。
見林北辭滿臉不耐煩,二郎腿都要翹到脖子上了,係統沒有多說,直接將世界線傳給了他。
林北辭微微閉眼,眉心一陣光芒閃爍。
不到一分鐘他睜開眼睛,沉默地盯著斑駁的牆。
***
林北辭穿成的原主名喚餘明澤,是個擁有陰陽眼的驅鬼師。
餘明澤相貌不錯,家世也不錯,祖父更是圈子裡遠近聞名的驅鬼大師,被受人尊崇。
餘明澤能見鬼,也有驅鬼的天賦能力,隻是可惜膽小如鼠,蚊子嗡一聲都能把他嚇得一跳半米多高,真的碰上鬼,不用嚇就能直接暈過去。
怪不得剛才係統會問他怕不怕鬼。
餘明澤的蚊子膽慫得人神共憤,又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傻白甜,不知道是運氣不太好還是遭人嫉妒陷害,誤打誤撞跟著人進到了鬼宅裡來捉一個為禍多年的厲鬼。
餘明澤就是個炮灰,介紹就一小段,結局更是隨便。
餘明澤進到彆墅時,戰戰兢兢地找出口,但是明明就這麼大點的彆墅,他轉悠了一個多小時愣是找不到門,反而誤打誤撞跌進了一間詭異的房間。
他摔進去後,門自動闔上,耳畔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頭發在地上拖動的細微的聲音。
餘明澤掙紮了半天終於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處的地方,整個人一僵。
無數血淋淋的腦袋圍在他周圍,全都死不瞑目地瞪著他。
狹小的房間中央有個身穿白衣的人,他正盤腿坐在地上,伸出手挨個點過那些腦袋,陰森的聲音從周圍傳來。
“今天戴哪個好呢?”
餘明澤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沒有頭。
無頭鬼像是在挑衣服似的挨個點過腦袋:“這個?好像不太好搭體型哦。”
餘明澤一抽。
大概聽到了聲音,無頭鬼回身,明明沒有腦袋,餘明澤卻感覺到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令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無頭鬼十分熱情好客:“喲,你醒了,能幫我挑挑頭嗎?”
餘明澤:“……”
餘慫慫呼吸一頓,眼前一黑。
直接被嚇死了。
***
係統給他的信息根本半分鐘不到就能掃完,林北辭消化了一會記憶,眼淚也終於止住了。
他揉了揉鼻子,覺得周圍的味道難聞的要死,連帶著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這就是你給我選的第一個世界?”
係統:“你不怕鬼,一切好辦。”
林北辭:“那要感化的反派,是哪位?”
係統:“彆墅裡怨氣最深的厲鬼——蘇雲歡。”
可以的,彆人來驅鬼,他來感化厲鬼。
林北辭撐著手站了起來,感覺自己掌心有些粘稠的詭異觸感,低頭一看,滿手的血。
這是一幢處於郊區的彆墅,順著菱花的窗戶往外看,明明還沒到深秋,外麵已經呼嘯掛著寒風,雪也越下越大,很快外麵就隻能看見一片白茫茫了。
無頭鬼不知道是不是挑好頭出去浪了,林北辭將受傷的血胡亂往身上擦了擦,一腳踢開堆成小山的腦袋,慢條斯理地朝門口走去。
房間很小,布置詭異,還有滿地的死人腦袋,林北辭根本不想多留,幾步走到門口,卻發現門被人在外麵鎖住了。
他後退幾步,開始比劃著怎麼用腳把這門給踹開。
係統適時提醒:“這門有兩層木板,想要踹開怕是……”
他還沒提醒完,林北辭一腳踹了過去,硬生生將木門踹得發出“吱呀”一聲悶響。
係統:“……”
成吧。
林北辭又踹了幾腳。
係統沒再攔他。
沒一會,門沒被踹開,林北辭倒是自己停了下來。
係統:“怎麼了?”
林北辭麵無表情:“震得腳麻了。”
係統:“……”
林北辭環顧整個房間,想找個趁手的東西把門給砸了,靜悄悄的房間裡突然出現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金屬從地麵劃過的聲音,帶著點詭異粘稠液體粘連的聲音,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林北辭回頭。
那無頭鬼不知道從哪裡回來的,憑空出現在房間中,他給自己安了個頭,大概是之前精挑細選的,這個腦袋的相貌十分英俊。
大概是脖頸和腦袋的連接處滲血,他脖子上繞了一圈的繃帶,此時都已經被浸出了絲絲血跡。
他手中拎了把斧頭,臉色陰沉地看著散落了一地的“裝飾品”,最後將視線落在林北辭臉上。
無頭鬼收拾得整整齊齊的“頭飾”被弄得散落一地,他本來滿臉怒氣,但是視線在林北辭臉上掃了一下,立刻“啊”了一聲,露出了孩子見到鐘愛玩具的表情。
林北辭想:“看來是看上我這顆腦袋了?”
他揉了揉手腕,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係統驚驚駭地察覺到他心中竟然有殺意,立刻道:“你現在是餘明澤,不能崩人設。”
林北辭戾氣不減,與此同時,餘明澤這具軀體也因為看見鬼的恐懼,眼淚又開始嘩啦啦地流。
林北辭哭得眼睛疼,他不耐煩地揉了揉眼睛:“按照餘明澤的人設,我就該乖乖在原地等死?”
係統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暫時不能崩。”
暫時?
在林北辭和係統掰扯的時間,無頭鬼已經拎著斧頭朝他劈了過來。
那斧頭不知道劈過多少人的腦袋,上麵沾了一層一層的血,中間還有兩三個豁口。
林北辭冷笑一聲。
係統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眼睜睜看著他飛快閃身躲過轟然朝他腦袋劈下的斧頭,身體微微一轉,一腳踹在了無頭鬼的心窩。
他大概是算好了的,斧頭落下的地方正好是房門的鎖孔。
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門鎖被直直劈下,順帶將斧頭卡在了門縫裡。
無頭鬼沒想到昨晚被他嚇得涕泗橫流叫媽媽的小鬼竟然躲開了,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腳踹地拍在了門上,半天都撕不下來。
係統忍無可忍:“注意,不要太過崩人設!”
林北辭理都不理他,他走上前一腳踹在無頭鬼的腰上,拽著他腦袋上的頭發往後一掰,陰測測道:“摘彆人腦袋還挺順手啊,嗯?”
無頭鬼瘋狂慘叫:“你在做什麼!?給我放手!你們不請自來闖進我家,我隨手摘你個腦袋又怎麼了?禮尚往來你懂不懂?!”
林北辭:“……”
林北辭眼睛眨都不眨,手下一用力,竟然將無頭鬼的腦袋給直接薅了下來。
係統:“……”
係統突然開始亂碼,大概也被自己宿主的凶殘程度給驚住了。
無頭鬼這麼些年都沒見過這麼硬的茬,再次慘叫一聲,手僵在半空不敢再往後撓了。
兩人在房間對峙的功夫,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男一女停留在門口,相互對視一眼。
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叫鄒醒手中捏了三枚銅錢,疑惑道:“文姝是他嗎?”
嶽文姝察覺到裡麵的廝鬥,神色有些凝重,她搖頭:“不是,但是這厲鬼怨氣極深,怕是也不太好對付,裡麵有人正在收服他——等等,先彆靠近,就我們倆的本事,進去還不夠人家一盤菜。沈運呢?等他過來再說。”
“還在找那隻小鬼。”鄒醒說著,從善如流地停下腳步,“這都來來回回十多年了,那小鬼也不知道有什麼廣大神通,竟然沒一個人能收服他。”
嶽文姝環顧四周,歎息:“這彆墅確實處處都是古怪,裡麵……唔,能和氣勢這麼強的厲鬼對峙這麼長時間的,除了沈運,據我所知好像隻有鐘溪了,但是這次鐘溪好像沒過來。裡麵的人到底何方神聖?”
鄒醒撇撇嘴:“等會出來了不就能瞧見了?對了,我聽說餘明澤也來了,到底是真是假,就他那兔子膽來這裡不是送死嗎?”
餘明澤的廢整個圈子總所周知,自從知道餘明澤也到了這裡時,幾乎所有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打算看一看那傳聞中的餘慫慫到底有能慫到什麼地步。
門鎖已經被劈開了,隻要一旋就能把門打開。
這鬨出的動靜太大,在二樓的沈運終於皺著眉頭從樓梯上走下,看到兩人站在門口不遠處,又掃了一眼破破爛爛的門。
“怎麼了?”
嶽文姝看到他,鬆了一口氣:“好像有位大師在裡麵收服厲鬼,那厲鬼怨氣已經成型,有點難對付,我們不敢輕易靠近。”
沈運身形高大,沉穩冷峻,看兩人見了他一副看到主心骨的樣子,能力一定不弱。
沈運大概也感覺到了房中厲鬼的怨氣,沉著臉掏出一張用朱砂畫得龍飛鳳舞的符。
他正要將符飛出去,房中動靜瞬間消失。
壞了的門把手突然被人從裡麵擰了一下。
三人一怔。
林北辭手中拎著無頭鬼的領子,慢條斯理地將門打開,緩步走了出來。
餘明澤那張臉隻要是同一行的,幾乎算得上是無人不知了,三人乍一看到他從裡麵走出來,就連沉穩如沈運,一時間也愣住了。
嶽文姝一歪頭,剛才她還說裡麵的人一定是個不弱於沈運的大師級人物,現在看到餘明澤那張臉,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大……師?”
林北辭拎著無頭鬼,漫不經心地抬起滿是淚痕的臉。
係統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崩人設進度100%,將進行強製恢複人設係統。3、2、1……”
幾人目不轉睛看著他,就瞧見手中拎了個無頭鬼的餘明澤緩慢抬起頭,淚流滿麵地看著他們。
三人:“……”
餘明澤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無頭鬼,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出聲,魔音灌耳。
“啊啊啊!我死了啊我死了!”餘明澤崩潰地哭喊,語無倫次,“有鬼啊!我手裡抓了個鬼!啊啊啊我怎麼還沒死啊!救命啊!媽!”
被強行擠出身體的林北辭:“……”
草!
所有人:“???”
249在心裡腹誹,之前還很排斥這個任務,怎麼現在連哥都叫上了?
但是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不敢說出來,訥訥解釋道:“在原劇情中,褚辛無意中得到消息,怒氣衝衝地過去把褚星辰解救出來後,直接在停車場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褚星辰差點吃了大虧,原本還很害怕,但是被這麼一罵,當即也起了火氣,氣得扭頭就跑,褚辛跑上前去追,無意中出了車禍……”
也因為褚辛的死,直到後來褚星辰被全星網的人罵成那樣,褚家人都沒有去管過他。
怪不得主線劇情中根本沒提褚星辰還有個哥哥。
林北辭“哇”了一聲,說:“你真是個小壞壞,竟然咒我哥死?”
249:“……”
249委屈得都要哭出來了:“我沒有的,這個隻是原劇情的發展線。”
林北辭說:“那原劇情提過‘褚星辰’把容興懷揍一頓的事情嗎?”
249乾巴巴地說:“沒、沒呀。”
林北辭:“那不就得了,既然安排了我過來,那原劇情就不重要了,記住這一點啊,乖。”
249:“QAQ!”
249哭著給D發消息。
林北辭輕輕鬆鬆搞定了249,車子也駛到了褚辛住的地方。
褚辛將車停好,偏頭看了林北辭一眼:“還能走動路嗎?”
這一會功夫,林北辭身上的疲憊和酸軟已經悉數退去,他點點頭,自顧自打開門走了出去。
褚辛住在城區中央的高檔小區裡,夜色已深,周圍也沒幾個人,兩人一路沉默地上了二樓的住所。
林北辭好奇地跟著褚辛進了門,褚辛按亮燈後,照亮周圍的場景。
這是個三居室,麵積挺大,風格裝飾也極其簡約,看著沒多少人氣,倒是符合褚辛這種性子冷淡的風格。
林北辭也不見外,像是隻進了新家的小貓,又警惕又新奇地看來看去。
褚辛進了書房裡,沒過一會就拎著一個小藥箱走出來,他坐在沙發上,朝林北辭說:“過來。”
林北辭正在翻冰箱,這麼點功夫他已經拆了一堆東西,全都攬在懷裡,每一個都隻吃幾口,還沒吃完又立刻去拆下一個。
他聽到褚辛叫他,抱著一堆零食走了過去。
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問自取不太禮貌,林北辭坐下後還晃了晃手裡的零食,問:“這些我能吃嗎?”
褚辛冷淡瞥了他一眼,把全部零食都拆開了再來問能不能吃,是不是有點馬後炮?
林北辭裝作沒看出來他眼神的嘲諷,自問自答:“那我就全都吃了。”
褚辛:“……”
褚辛沒再理他,打開小藥箱,朝林北辭抬起手:“手。”
林北辭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好像還在隱隱作痛,將手遞了過去。
褚辛握住他的手,溫熱的手撫開他的五指,露出鮮血淋漓的掌心,當看到那傷口中似乎還藏著半截牙簽,褚辛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疼嗎?”他問。
疼痛會讓人煩躁、悲傷甚至憤怒,但這種情感林北辭一律沒有,大概也是因為沒有,所以他才會厭惡這種無意義的純疼痛。
林北辭點點頭,又搖搖頭,後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點點頭。
他邊看著褚辛給他處理傷口,另外一隻手也沒閒著,捏著旁邊的零食往嘴裡塞。
褚辛將林北辭傷口中的牙簽木屑弄出來的時候,林北辭手腕上的光腦突然亮了亮,接著一道通訊閃了起來。
林北辭瞥了一眼,發現是褚星辰那個坑爹經紀人,備注是【周扒皮】。
他也沒多想,直接拿起通話耳塞塞到耳朵裡,接通了通訊。
“崴?”
周扒皮二話沒說,直接口吐芬芳罵了他一頓。
“褚星辰你**的發什麼瘋竟然敢把容興懷打成那樣?!老子告訴你,就憑你這種扔馬路上都沒有人要的廢物,容興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還給臉不要臉?**他**,**媽!!!快滾**回來道歉,否則我要你小命!!!***!草**!”
林北辭:“……”
褚星辰的光腦有自動屏蔽臟話係統,周扒皮說得那些汙言穢語在他聽來全都是和諧的“嗶嗶”聲。
褚星辰本來心情就不太好,聽到林北辭耳塞裡的“嗶嗶”聲,皺起眉看了他一眼。